第98章 ‘不归路’的试练
这条乱石路，本是天选之路，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不归路。
不归路，宽十丈，长三百一十丈，一条极为普通，但又十分特别的路。
这条路主体是由不规则的小石块组成，这些小石块，大部分都是有棱有角，而且都是棱角朝上。
在小石块的间隙中，居然还有少量的荆棘条。
这样的一条路，让人看到就会发颤，就会想到脚底的疼痛，不愿踏上这条路。
但是，一旦有人选择了这条路，更准确的说是，这条路选择了那个人，并且认可了他。
那么，这个人自从踏上这条路后，就不会再下来。
现实的‘路’就那么长，很快就能走完。
但这条路，不仅仅是现实的路，更是连接了他的人生之路，走完现实的路，还要继续走那人生之路。
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天选之路就被称为‘不归路’。
其实人生的‘路’，何尝不是这不归路。
呱呱坠地的时候，便开启了人生之路。
这条路，没有回头路，也不会给任何人，回头重走的机会，只能不断地向前……
在人生之路上，背负的越多，走起来越艰难，这本不应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有的人，就是要这样选择，就是要背负着更多的东西，而且他要勇往直前……
白衣老人并不知道如何通过这条路，也不知道这条路的真正意义。
他只知道，踏上这条路的人，能遭遇什么，也只知道那些，他必须要说的话。
此刻项天赐感到有些无奈，脑袋不停地晃着，心中开始打起了算盘：
这白衣老人，并没有真的踏上这条的路，他只是踏空而行，而不是脚踏实地。
看他的样子，是非要自己走？自己可不会踏空而行啊！
自己身上本来就有伤，还让自己走这不平的乱石路。
有的石头带着尖，有的是椭圆形的，虽然没有棱角，但踩上去更硌脚，这就是俗称的哑巴石头。
还有那石块间的荆棘条，紫红色的三角刺，在阳光的照射下，锋利的刺已经泛起了白色光芒，仿佛等待着鲜血的滋润。
石块都不大，荆棘条也不粗、也不密，但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即使腿脚好的走上去，也会‘脱层皮’吧！
想到这里，项天赐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口中不断倒吸着凉气……
白衣老人见项天赐，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便退了回来，拿起项天赐给的树棍，朝着项天赐的屁股打去。
“快走！等什么！”
项天赐被白人老人的树棍打中后，一个激灵，直接踏上了‘不归路’。
脚下接触到路面的瞬间，脚上、腿上、身上、胳膊上，顿时传来了疼痛。
这些疼痛，仿佛是开闸的洪水一般，直接泄到了项天赐的脑袋中。
这让项天赐疼的浑身颤抖，上下牙齿不断撞击，发出‘咔咔’声。
白衣老人又是一棍，这次是打在项天赐的左腿上。
在树棍的带动下，左腿向前迈了一步……
就这样，在白衣老人树棍的敲打下，项天赐发现自己在乱石路上，已经走了十来步。
项天赐心里非常明白，这白衣老人并没有强行控制自己，逼着自己走下去。
自己有很多机会，可以跳下乱石路，或者直接倒回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在告诉自己，一定要走完这条路。
每次踩在乱石、荆棘条上，都是极为痛苦的。
痛的项天赐满头大汗，嘴唇都咬破了好几处。
白衣老人看到项天赐，如此艰难，心想：
这才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还长呢。
也许，你是……真的不适合这条路吧！
想到这里，白衣老人动了恻隐之心，轻声说道：
“孩子，剩下的路，你自己决定，可以走，可以不走，旁边就是平地，不过……”
白衣老人没有说完，他认为后面的话不该说下去，那毕竟是秘密。
“我……我想走完！”
项天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一个让白衣老人意想不到的答案，他居然没有放弃。
“那你自求多福吧！”
白衣老人长叹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了乱石路的尽头，不再理会项天赐。
现在，项天赐已经确定，这白衣老人定不是普通人。
踏空而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这乱石路中，肯定有玄机，自己一定要探个究竟。
项天赐低下头，看了一眼。
只见自己脚下，开始加速流出的红色血液，四散开来，形成了一面血红色的镜子。
镜子中映出了自己的模样，那个自己，张着嘴，小声说道：
“放弃吧，为了你，也是为了我！”
“不，我不要放弃！”
项天赐说完，努力迈开腿，向前移动几步，他不想看到，这懦弱的自己。
一幅幅画面，在项天赐眼前出现。
一个弱小的孩子，在三九寒冬，就着凉水吃馒头，穿着单衣瑟瑟发抖，背着大大的篓子，缓慢前行……
“放弃吧，放弃这条路，我们就不用那样了！”
“真的吗？”
项天赐有些动摇，如果……如果真的可以改变，他真的想放弃。
画面一转，一个温暖的房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房子冒着热气，三口之家，一个都没少……
那个弱小的孩子，在火炕上，吃着肉，穿着暖暖的棉衣……
“哼，这不是我的生活，那些磨难才是我的生活！”
项天赐冷笑一声，他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何时有过这样的生活，那些自己经历的生活，才是属于自己的。
“不，不……只要你放弃，那这就属于你的！”
“属于我的？”
“是的，属于你的！放弃，这样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我不要这些画面，这些画面中，没有我母亲项玲雪。我不要，我不要没有她存在的记忆。”
项天赐说得很决绝，没有任何犹豫。
他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止，仍在继续前进。
突然，项天赐感觉脚下凉哇哇的，赶紧低头看去。
只见，那乱石路已经消失不见，一条金色的大道闪现在眼前。
这路面似乎是金子做成的，极为平整光亮，很快项天赐在路面上，看到了那个金色的自己。
不过，这次他更为失望，因为这次‘镜中’的自己，居然成了寿家兄弟那样的乞丐，还拿着要饭碗，但碗里有无数金子。
“终于成功了，来来，坐下，我们就留在这吧！”
“留在这当乞丐吗？”
项天赐冷笑一声，带着轻蔑的口吻反问道。
“当乞丐怎么不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劳作就有饭吃，你看看，我们……”
项天赐没有搭理那个镜中的自己，丢下一句‘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后，继续前行。
这是项玲雪给他的教育，他不能忘记这些，自己绝对不能做乞丐。
“你……你……难道就不是吗？黄老伯的施舍，史四娘的恩情……你和寿家兄弟……”
“那不是施舍，他们是拿我当自己人，当亲人！还有，我记得戏文中有一句话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该死的家伙，你别走……别走……我的白日梦……”
“天赐，停下来，我冷！”
“啊，梦窈，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天赐突然听到梦窈的声音，四下看去，只见脚下的乱石路，已经变成了白雪皑皑的雪地，没有乱石、没有荆棘条……
“天赐，救救我！”
“你不是梦窈，你是假的！”
“好吧，既然你说我是假的，那么你走吧！”
项天赐看到梦窈蜷缩在雪中，冻得瑟瑟发抖，他的心，仿佛就是那洗衣后，在拧干的衣服，而雪中的梦窈，就是那双手。
这样的疼痛，是项天赐无法忍受的，他眼睛一闭，牙一咬，心一横，做出了他的决定。
他直接冲到梦窈身边，将梦窈背了起来，继续前行。
就在这刹那间，项天赐感到了以前数倍的疼痛。
他这疼痛，让他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天赐，我们留在这吧，你太累了！”
“不，我要带着你离开！”
“那你放下我，我不走！”
“不，你是我的人，我要带你走！”
……
倔强的项天赐嘴里一边和梦窈说着话，一边缓慢前行。
渐渐地梦窈消失不见，项天赐长叹一声，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
自己应该失败了，按照常理来说，自己不应该去背那环境中的梦窈……
“既然失败了，那就坐下来想想问题吧！”
项天赐寻声看去，只见在乱石路，现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但这黑暗中，却有一个自己，那个自己藏在暗中，若隐若现。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你想的我都知道！”
“是吗？”
“还不信？来，来我这，我们研究一下为什么会失败！”
“失败了，又怎样？我还是要走完这条路！”
“你这个疯子，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你不知道吗？”
“和你没关系！”
项天赐说完，继续缓慢前行，身体的疼痛让他有些麻木。
眼前的一切忽明忽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既然你能背上那个女人，就背上我吧，我不想留在这！”
“你可以自己走！”
“不，我没那个胆量，我在思考，我如何才能突破这瓶颈！”
“那你慢慢思考吧！”
“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是也喜欢思考吗？”
“我不喜欢停下来思考，我的思考是为了让我走得更快！”
“那你等死去吧！”
项天赐十分清楚，自己又过了一关，因为这关的‘自己’已经气急败坏了。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让猝不及防的项天赐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挥拳向前方击去。
那可恶的甛耇，就站在前方。
但更可恶的是，项天赐的拳头就穿过了甛耇，甛耇却还站在你那里。
“这是幻觉，不能再上当了，这是打不死的！”
“哦？是吗？”
“你又来了！”
项天赐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知道这个声音就是自己，乱石路中的自己。
“是啊，我来帮你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让他消失，那么，我就会帮你做到！”
项天赐听完，眉头皱到了一起。
按照以前的经验，乱石路中的自己，都是给自己一个相反的提示。
“快点，你不着急了？”
“我要让他消失！”
项天赐选择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那甛耇瞬间被火焰吞没。
但，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两件，令项天赐没有想到的事。
第一件，自己的疼痛感又加剧了数倍，骨头仿佛开始出现裂缝。
那丝丝的疼痛，已经数次将自己的身体，分成无数细片。
第二件，是项天赐绝对接受不了的，他看到那火焰中，有稹漫的身影。
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高声喊道：
“救他，救我的漫儿，我愿意留在这里，只要……”
“我不会让你留在这，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别废话，快帮我！”
“你选择救他，他会在你的背上，你的疼痛感，会被放大数倍！”
“我愿意，快！”
“不，我要你想清楚，时间可以停下来！”
项天赐听到一个响指的声音，那火焰被定格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这……”
项天赐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卵石路中的自己，要做什么，也许自己的选择已经错了，游戏结束了。
“别害怕，还没有结束！我说了，我只是让你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
“你是否真得让我救她？”
“不用想，是真的！”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我要帮你想！”
“我已经给你答案了！”
“你看她，她现在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也许她只是幻象呢？你忘记了以前……”
“不，我还是要选择救她！”
“不，不，再好好想想，你看看她脑子的人是吗？”
“怎么看？”
“看她的眼睛！”
项天赐望向稹漫的眼睛，随后非常失望。
他在那双美丽动人、明亮而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显然不是自己。
“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决定吗？想一下，那痛苦的翻倍，是倍数的增长可不是简单的相加，而不是那一点点的增长！”
“不是相加，那是什么？”
“那是相乘，前面增加的倍数乘上后面……”
“哦，那好吧！我想了，选择救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我喜欢她……”
项天赐没有犹豫，一直在催促乱石路中的自己，赶紧完成对稹漫的解决。
一个响着过后，时间再次恢复正常。
稹漫身上的火焰消失不见，而那甛耇直接化为灰烬。
项天赐有了新的感觉，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肉，正在一片、一片被割下来……
梦窈、贾善仁、史四娘、黄城主，依次出现在项天赐眼前。
这些人的出现，如同先前一样，那个乱石路中的项天赐，都在让他做着选择。
梦窈和史四娘，项天赐当然选择了留下，而黄城主直接化为了灰烬。
在贾善仁这，项天赐犯了难，他不知道，这贾善仁该不该消失……
思索良久后，项天赐心念一转，那贾善仁直接化为灰烬。
贾善仁的消失，伴随着项天赐剧烈的心痛传来，一口带着体温的热血喷了出来。
此刻，项天赐明白了，乱石路上的自己，确实就是自己的内心……
“孩子，快忘掉那些人，忘掉那些对你的好人！那你的疼痛，就会减轻！现在做，还来得及！”
白衣老人见现在有些失控，他没有想到项天赐会如此执着，直接高声提醒道。
“不！我不能！”
“或者，你别让那些，那些对你不好的人消失，那么，你的疼痛，也会减轻！”
白衣老人有点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真的就是项天赐的不归路了。
不归路，本来是可以随时停止测试的，但在项天赐这，好像停不下来了。
这头‘倔牛’，现在已经玩了命，非要走过去！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那些放下了的人，都走不到最后，何况这个什么都不愿意改变的人呢！
项天赐是第一个走这条路，这么做的人。
对自己好的人，一个都不肯放下，
对自己坏的人，一个都不肯留下。
“不，不可以，我不能失去那些人。同样，我也不会让那些人留下，留下他们，他们一定会……会伤害那些对我好的人！”
项天赐在挣扎中，对白衣老人回道。
新的选择仍在继续，项玲雪、赫连、二小姐、赫木疏、龙木子等等。
项天赐的选择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犹豫。
对于二小姐，项天赐都有些惊讶，他居然张口，就把她放到对自己好的人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小姐明明没怎么对自己好，但是自己就想那么做。
敌人每消失一个或者爱自己的人，每多一个，那疼痛感就会放大数十倍。
疼痛感的放大，不会给项天赐那么多思考的机会。
他知道极限马上就来到，他拼命地快速做出属于他自己的选择。
这是项天赐的选择，他已经告诉了这条路他的选择。
这条路也没有客气，直接给予了他最疼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自己的脚掌，踩在针板上的那一瞬间的感觉。
随着选择的进行，这条路把这种疼痛放大了无数倍。
让项天赐感受到了肌肉被撕裂的疼痛，让他感受到了骨头一点点碎成渣滓的疼痛，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灵魂在被灼烧的疼痛。
这些疼痛，让项天赐无法呼吸，无法睁开眼睛，无法听到任何，甚至无法想任何。
就这样，项天赐彻底趴在了卵石路上，一动不动……
白衣老人和稹漫，不约而同的长叹一声，以为这一切结束了。
稹漫有些愧疚，她认为项天赐应该放下自己，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这个人背负的太多，不会通过这条路的。”
稹漫喃喃自语道，说完眼角流下了泪水。
“就这样结束了吗？”
趴在地上的项天赐，轻声问着自己。
“起来，没用的身体！就这么放弃了？赫连的仇不报了？”
那缕神魂的声音，在项天赐体内响起。
“你是谁？你是……”
项天赐听后一愣，这不是乱石路中的自己，也不是光之子，那这是谁？
项家的惨剧，瞬间在项天赐眼前出现。
赫连，我要你死！
就在这一瞬间，项天赐猛然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盯向前方，咬着牙，站了起来，高声喝道：
“我要报仇，我要让赫连你……你死无全尸！”
“这就对了，这点痛算什么！”
那缕神魂轻声说道，说完后，直接消失不见。
项天赐抬起了自己的脚，一步步，一寸寸，开始缓慢向前移动。
稹漫直接愣在那里，这样的气势，她从来没有见过。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了。
“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除了仇恨，你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吗？”
乱石路中的项天赐，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如果，他在这走下去，那必定会被仇恨完全侵蚀，到那个时候，他彻底就没了心智。
项天赐没有理会那声音，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不，不……你想一下，梦窈，稹漫，二小姐……还有你的姐姐史四娘，项玲雪……”
“我要杀了那些，让她们受罪的人！”
“不，想一下，她们只想得到你的保护。而不是……而不是让你，以她们为借口，进行杀戮！”
“是啊，他们都是多么善良的人……”
想到这里，项天赐特意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疼痛。
本以为这疼痛，会一直伴随着自己，但是早已消失不见。
这让项天赐感觉有些奇怪，看了看周围，还是最早的乱石路，再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此时，白衣老人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项天赐的惨剧。
项天赐与他的距离原来越近，十分激动地喊道：
“老人家，我来了，我成功了！”
“啊？什么！”
白衣老人睁开双眼，看到那项天赐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十分激动。
“哈哈，这路确实有些意思！”
项天赐回头看了一眼这乱石路，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在这乱石路中，他明白了很多道理，也找到了许多问题的答案。
“那……那你，就跟我继续走吧！”
项天赐点点头，跟在白衣老人身后，继续前行。
现在的项天赐，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项天赐的成功，让稹漫感到十分惊讶。
稹漫十分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犟小子会成功。
他居然通过了，不可能，不可能……
一连串的不可能，出现在稹漫的脑海中。
才不几天前，自己是如何踏上这乱石路的，如何行走的，是怎样放弃的……
那些场景，都历历在目。
稹漫努力地回忆着，过往的一切。
自己完全是按照白衣老人的提示，放弃了自己，所有可以放弃的人，留下了自己，所有可以留下的人……
当然，她的选择是和项天赐，截然相反的选择。
无论尝试多少次，她都无法通过那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回到了起点。
无论尝试多少次，她都无法通过那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回到了起点。
这乱石路，对于稹漫来说，只是一次次，让她从希望到失望的循环，最终彻底变成了绝望。
那条路，即使你有元神之光护体，也会给你相同的疼痛，而且一生只能走一次。
这天赋、资质极其平庸的项天赐，居然通过了。
稹漫十分无奈，一直摇着头……
项天赐在白衣老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另一密林。
在密林中，项天赐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感觉应该是来到了水源附近。
过了一会儿，和项天赐想的一样，两人走出密林后，一条瀑布映入眼帘。
白衣老人停下脚步，带着喜悦的神色，高声说道：
“你，给我去水潭那，那里有两个水桶。你把水装满，然后提到那边的竹屋。记住，提到那边的竹屋，错了，我可要揍你！”
“好的，我这就去办！”
项天赐立刻答应道。
此时的他，已经大体明白了，这个老人是谁。
他应该就是，隐侠城传说的那个白衣老人。
项天赐十分肯定，自己遇到了奇遇。
这白衣老人，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考验，因为没人会闲着没事做，给自己布置一道又一道任务。
他愿意接受这些考验，他必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不然，梦窈他就无法保护，甚至……以后都不能和稹漫站在一起。
白衣老人说完后，就直接走向了竹屋，不管项天赐答应，还是不答应。
乱石路终于有人通过了，这个人居然是出自自己门下，这是多么让人振奋的一件事。
虽然，现在的项天赐，还不是自己的弟子。
但是，他很快便会成为自己的弟子，在这一点上，白衣老人和项天赐是心照不宣的。
主人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她肯定已经感受到了，不归路被人通过了。
白衣老人再次看向项天赐，只见他站在原地，十分小心地观察着周围。
哈哈，这小子，看来是怕了，做起事来，开始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