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愧疚’
隐侠城，芄葳路八十六号，高空之中。
“老师，我看他，除了会骂人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长了！”溪新寒有些看不下去，轻声说道。
“嗯？看不起他吗？”
“不，老师。我没有看不起……” 溪新寒听后连忙辩解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确定他配得上你……”
白衣老人知道自己的徒弟，不是那个意思，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直接扯到了溪新寒身上。
“老师，您看您说的，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呢！”
“这孩子身份，一定不简单！”白衣老人长叹一声，道。
白衣老人并不确定项天赐的真实身份，那晚由于羽神婖的操作，孩子们的身份，完全被打乱了！
“老师，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你知道我……我是不介意对方的身份，但那个人一定要是我想要的！”
“好吧，他……就不考虑一下吗？”
“不，起码现在还不行！你知道我的……我是……不会随便和任何一个人发生……‘暧昧’的！”
“好吧！”
溪新寒见白衣老人有些不悦，立刻笑着说道：“老师，不是，我不愿意……是他……已经有了漫儿……”
“哈哈，这小子，要是你有一半的聪明，就好了！算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吧!”
“其实，也不都都怨他！这里的民风有些……” 溪新寒不想在那件事上继续纠缠，连忙转移话题。
“是啊，我也不知道，羽神大人……为何会选择这里！孩子，你知道隐侠城名字的由来吗？”
“隐侠城之所以叫隐侠城，是因为它之前是叫隐侠村吧，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隐侠村’，这个名字，是很早以前，一位姓钱的强者留下的……”
“哦，原来如此！”
“其实吧，这地方……说白了，就是那些人的聚集地！”
“哪些人？”
“那些退隐江湖的，还有些逃避江湖仇杀的……这里没有真正的‘善人’！”
“哦，原来如此！”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豪侠聚集在这里，但时间一长，只要是退隐江湖的，或者遇到麻烦的，都会藏在这里，寻求庇护……”
“难怪这孩子……到现在不会读书、识字！”
“不……这个不是那样的……这里面有羽神大人的计划！读书、识字，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
白衣老人的音量，越来越小，最后几句，溪新寒根本就听不清。
“老师，隐侠城的其他孩子，测试已经结束了吗？”
溪新寒再一次转换话题，她知道关于羽神的事，是不能随便议论的。
“是的，都以失败而告终。”
白衣老人十分失望地说道，这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哈哈，这个傻小子，看来成了独苗苗，希望他可以成为我的师弟！”
“也许吧……”
白老人摇摇头，其实这孩子早就被淘汰了。能有现在的机会，完全是处于项玲雪的苦苦哀求，羽神才给了这次机会……
隐侠城，芄葳路八十六号外。
黄城主纵身一跃，来到一个土坑中。
他一眼就看到了木箱子，上前直接打开。打开的瞬间，黄城主楞在了那里，这里面居然是金子，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箱金条！
黄城主拿起其中一根金条，只看了一眼，他的脸，瞬间变成了灰白色。
这金条上印有芄兰字样，并且暗刻着双龙之纹……
额头滴落的汗珠，砸在黄城主胸前，丝丝的凉意，将愣神的他拉回到现实。
他急忙把这根金条放回原来的位置，重新盖好，然后又迅速去了其他的大坑，一一查看了一遍，都是一样的情况！
这个时候，甛簩、甛耇、项天赐、稹漫和史四娘，也跟了过来，这几人也看到了，那些金条，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黄城主看完后，两腿一软，幸好身后有人，没有直接跌到在地上！
那身后的人，正是甛簩，是他扶住了黄城主。
但黄城主不知道是他，也并不打算领情，皱着眉头，十分反感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说完转身看去，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原来不止是甛耇，还有其他人。
“我……我来确认一下……”甛簩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黄城主十分慌张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谁在过来，立即斩杀！”
众侍卫听到命令后，都抽出了自己的快刀，展开了进攻姿势。
黄城主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去了最近的一个大坑，快速从木箱中，拿出一根金条，藏在袖子里。
他用恶狠狠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又回到了甛簩身边，悄悄地将金条递给了甛簩。
甛簩知道大事不妙，在袖子的掩饰一下接过金条，偷偷看去，看完，脸色瞬间煞白！
黄城主直接伸手，要回那根金条，放在袖中，回到那个大坑，又将金条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爷爷，我厉害吧！看来这‘小要饭的’没有……”
甛簩看到甛耇的话后，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踹在甛耇的大腿上，甛耇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直接跪在地上。
“让你挖！挖死……你全家……”甛簩边骂，边撸起袖子，抽了甛耇几个大嘴巴子。
甛耇见爷爷甛簩，是真的生气了，知道自己惹祸了，而且是惹大祸了，便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轻声哭泣。
几个眼尖的百姓，垫着脚已经看到了金条，高声嚷道：“真有金子！”
“有你个头，这是铜块！把说有金子的，直接砍了！”
黄城主毫无犹豫地下了命令，这些喊话的人，不能活了，一定要让他们彻底闭嘴，他们的嘴太快了，现在不杀，他们迟早会说出去！
听到命令的侍卫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立即锁定了目标，毫无留情地，执行了黄城主的命令！
伴随着几声惨叫，那几个喊金子的人，直接倒在血泊中。
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吓得瘫坐在地上，低声抽泣着，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看什么！
“怎么办？”
黄城主长吸一口冷气，小声问向甛簩。
“埋回去？就当没挖出来过？”甛簩想了想，低声说道。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觉告诉他，应该恢复原来的样子！
“只有这样了……然后，再在这上面……建个祠堂吧……一定要……大一点的，结实一点！”黄城主补充说道。
“行！那就……我来和百姓说吧！”
黄城主点点头，默许了默许了甛簩的提议。
甛簩得到黄城主的认可后，转身望向百姓，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形式。
他并没有着急去找那些百姓，而是先拉了几个侍卫，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几人看向黄城主，黄城主无奈地点了点头。现在，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些侍卫，得到黄城主的许可后，又找了几人，在所有百姓的外围，又设了个圈子，纷纷拿出武器，做好战斗的准备，不准在场的人离开这里。
现在这些百姓，后悔死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被这黄城主直接灭口！
甛耇也站了起来，跟在甛簩后面，低着头，十分失落。
甛簩看了看百姓，点了点头，高声说道：
“大伙都是隐侠城的，现在呢！你们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东西是芄兰城的，更是龙城那位的……大家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嘴快的大高个子，喊道：“还是赶紧报官吧！毕竟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大伙……”
甛簩没等他说完，又踢了甛耇一脚，道：“到点了，干活！没人，给你擦屁股！”
甛耇看了甛簩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时的甛耇，肚子里一顿怨气没地方出，一听来活了，十分激动。
他抬起头，走到还在说话的大高个子面前，双脚一使劲，高高蹦了起来。
甛簩在大高个子脑袋上，两指一点，一道黄褐色的光芒，瞬间射入他的头颅之中。
大高个子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见状，都不敢再说话，可怜巴巴地看向甛簩。
他们十分清楚，现在自己的生死，已经掌握在这个恶棍甛簩手中。
黄城主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
这老家伙，真狠啊！不过也幸亏有他，连报官的念头，都不能让这些百姓有！若是，这个念头有所‘萌芽’，一定会给全城的人，带来无尽的灾祸！
“不是我心黑，你们不是没见过……上面那些人的手段，按他说的报官？”
“不，不，我们没这么想！”有个胆大的，慌慌张张地说道。
“项玲雪，现在人都死了，怎么和官说？你们即使能说得清，他们就信了？大家都忘记……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官就是黄城主，到时候，他能保得住你们？”
百姓们纷纷低下头，甛簩的话，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过往……真的查起来，恐怕隐侠城的绝大部分人，都会跟着遭殃！
甛簩看了看百姓，见他们耷拉着脑袋，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十分满意，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即使是真的平常百姓，他们又会放过几个？何况你们呢？”
大家听后，纷纷点头。
一片死寂，甛簩话糙理不糙，现实就这样，这样‘官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是不会放过这里的所有人！
也许这件事，会成为这些‘官方’剿灭他们的新理由……
大家虽然没有说话，但脑子里都在想着‘对策’，这‘对策’就是黄城主和甛簩的决定。
他们非常清楚，自己不说他们想要的，又敢说什么呢？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沉默终归会打破，一个实在忍不住的百姓，上前几步，跪在甛簩和黄城主面前，轻声说道：“我们全听您和城主的！请救救我们！”
其他百姓见状，互相看了几眼，彼此点了点头，然后都跪了下来，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甛簩看了看，见时机成熟，便说道：“诸位，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可好？”
在场的百姓听后，连忙点头，只要不为难他们，任何事都可以答应！
“我们把那些东西，给埋回去，再在上面建一个祠堂。建祠堂的费用，在场的人，一起凑一下，如何？各家轮流派些人，来守护这祠堂！”
百姓十分无奈地点着头，今天看来，真得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有，我们一起写个誓约，按个手印，谁也不准把今日的事说出去！大家都明白，如果谁说了，那这个人可就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众人点头称是，随后又都望向了项天赐和稹漫、史四娘等人。
远处的慧才和尚，心里一合计一番，轻声说道：“小僧，本是出家人，加上与甛老前辈有些渊源，今日之事，是不会说出去的！”
项天赐听后，冷笑一声轻声说道：“这就扯上关系了？还是那句话，‘蛇鼠一窝’亲！”
“项小施主，我……我们真有渊源……”
说到渊源，这是慧才和尚师门的秘密，这个秘密，是慧才和尚偶然间偷听得来的！这个渊源，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一件关系到很多人性命的大事！
“大师，不必和这竖子，逞口舌之争！今日，他……”
“甛簩，甛长老，您可以休息了！”
黄城主不想再让甛簩挑起新的事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他看向稹漫。认为现在只有稹漫一个人，是难以把控的。
稹漫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呀，都不知道什么事，怎么说？只知道，我这小哥哥不能死！”
“当然，我在这里，没人敢让他死！”
“黄城主，说得不好！不过，你们如果……不答应那件事！那么我想，你们是知道结果的……”
稹漫陈胜追击，直接再次提出带项天赐离开这里。
“只要你们……放过我这小弟，我也今后绝不提此事！”史四娘冷声说道。
黄城主摇摇头有，一时没了主意，甛簩轻轻拉了一下黄城主的袖子。
两人来到到一旁，低声商量了一番，黄城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来后，甛簩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如何？项天赐可以不死，但是不能离开隐侠城，他也不能对别人……再提今日之事！”
“就要离开呢？……”稹漫双手叉腰问道。
“我不离开，我答应！”
项天赐拉了一下稹漫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项天赐有了自己的决定：这甛簩和城主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不能再继续加深稹漫和两人的矛盾了。
现在全场的人，已经虎视眈眈看向他们，如果再不答应，恐怕会发出不可挽回的灾难。
“小哥哥，我生气了！你真讨厌，不理你了，我要走了！”
稹漫假装生气，准备离开。
一听到稹漫要走，黄城主急了，心想：自己是拦不住这小妮子的，现在也就只有逼项天赐，来让她乖乖就范了！
想到这，黄城主对项天赐，急声说道：“先……先把誓约……签了再让她走！”
项天赐听后，无奈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拉住稹漫的胳膊。
“干什么？”稹漫冷声问道。
“稹漫，你能不能……帮忙一下呢？如果为难，那就不必了，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不该连累于你……”
“小哥哥，好了，别说了。你先为我做两件事，我就答应你。”
稹漫不等项天赐说完，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快，答应她！”黄城主催促道。
说完后，他又转身看去，见百姓早就为一位老先生，做了一个简易的书桌，老先生在书桌上写着誓约，就对老先生说道：“先生，快些写誓约，我有急用！”
项天赐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稹漫，我想两件事太少，我要答应你一辈子所有的事！”
“这……”
稹漫没有想到项天赐会这样说，顿时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答应您了，您就快说吧！”黄城主有些着急，继续催促道。
“啊……第一件事，你以后，要叫我漫儿。”
“漫儿，就这么简单？”项天赐皱着眉头，十分惊讶地问道。
“第二件事，你永远不可以忘记我。”
稹漫说到第二件事的时候，食指在项天赐的眉心轻轻的画了一个圈。
这是白衣老人交代的，稹漫只是完成白衣老人的嘱托，但最后那个圈却不是白衣老人交代的，最后那句话也不是白衣老人原来的意思。
原本的第二件事，是让项天赐好好活下去。但稹漫认为，项天赐应该记住她，只要忘不掉自己，那就足够了！
“漫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得。能这样叫你，那是我的荣幸，能遇到你，那是我的幸运，如此美丽的姑娘，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黄城主听到后，脸都红了起来，心想：我的天呢！这孩子想不到是一个大情种……
稹漫娇羞地背过身去，点了点头，此刻她中异常矛盾，有种对不起俞健忈的感觉。
黄城主看到稹漫已经春心荡漾，连忙趁热打铁，轻声问道：“好了，小祖宗，契约可以签了吗？”
“我为什么要签？”稹漫反问道。
说完后，稹漫转身就到了写誓约的老先生身边，夺过笔，笑着说道：“老先生，我先用一下！”
在说话的同时，他用那支笔，在纸的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手指按了点朱砂，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自己的手印。
老先生就那样看着稹漫，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稹漫拿着那张签字画押过的白纸，在老先生面前晃了晃，轻声问道：“喂，可以了吧！”
缓过神来的老先生，看了一眼，急忙说道：“当然……当然可以！”
稹漫点点头，用自己的手，在老先生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指上的朱砂印。
黄城主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连忙催促道：“别管其他的，赶紧给我那……不，你赶紧写好契约，再给我！”
稹漫转头对项天赐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小哥哥，记得你答应我的哟！”
说完，她纵身一跃，跳入高空，消失不见……
甛簩皱着眉，心里怕这小妮子，跑路后，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来到黄城主身边
黄城主已经看出了甛耇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项天赐，示意甛簩打可以放心，只要这项天赐在，稹漫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甛簩无奈地点了点头，今天他和自己的孙子，这个哑巴亏肯定是白吃了。
黄城主不知道稹漫为什么会来帮项天赐，但是他知道现在隐侠城安全了，那两位强者，已经消失不见……
不多时，老先生写完剩下的誓约，众人包括慧才和尚和史四娘，都纷纷签字，捺了手印。
不会写字的就由老先生代笔写名字然后捺印，唯独只有项天赐没有名字只有手印，这是甛簩安排的，他不想让项天赐再有名字！
黄城主看到后，有些于心不忍，上前安慰道：
“哎，孩子！你也不要……怨恨甛簩。”
“哼，我不会忘掉的！”
“以后就换个名字吧！不能……再提任何关于……你养母项玲雪的事，就当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吧！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项天赐家里的那份信，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皮猛和项善等的宣传下，大家都知道项天赐，不是项玲雪的亲生孩子！
项天赐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要求，不想忘记这养育了自己三年的母亲。
他想抗争，紧握双拳，咬住嘴唇，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死死地盯着甛簩，项天赐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甛簩！
史四娘看出项天赐的仇恨，摸了摸他的头，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在心里记得就好！那些金子，若是被说了出去，那么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因此而死去！你娘更是会……”
项天赐听到史四娘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史四娘不愿在提及自己的伤心事。
“这……”项天赐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选择。
“如果，你想动手，姐姐一定会陪着你，请提前告诉我！”
项天赐听后，长叹一声，挺直腰杆，高声对黄城主，说道：“这些我都可以答应！”
甛簩干咳了几声，看了看百姓，厉声说道：“我再加一条！”
“加你全家的大白菜！”项天赐实在忍不住，直接骂道。
“不要骂人，让他说完！”黄城主连忙说道，生怕两人再吵起来。
“今日，不少人因你而死，死罪以免，活罪难逃！”
“呵呵，又想变卦了？”
“小子，听我说完。今天，总要给你点惩罚，给死去的百姓、给活着的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我没有说谎大家都知道！”
“在你家死了这么多人，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那你想怎样？”
“那就罚你，在侠隐城自生自灭，任何人不得收养你，不得照顾你！”
“可以！”
项天赐感觉确实因为自己死了不少人，心里十分内疚，便答应了下来。
“小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彡三，不答应！这孩子是我的姑爷……”
众人愤怒的的目光，让彡三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哎，今日，已经劳烦姐姐、还有彡三爷，够多得了，就这样吧！早点结束也好！”
项天赐已经身心疲惫，他不想再说任何，也不想再做任何。
甛簩听到后，强调道：“既然是惩罚，那么你不得直接或者间接，接受史四娘等人的施舍，你要做到真正的受苦挨罚！”
“行，我答应！还有什么？”项天赐咬着嘴唇答应道。
现在他十分不耐烦，认为这些人有些过分，总是处处针对他，有朝一日，定要百倍奉还！
史四娘刚想说话，就被黄城主的话怼了回去。
“四娘啊，你要是继续为他出头，你就把他家的债……先给清了，人命债、钱财债，一起还了吧！然后大家……都领着一家老小，提着脑袋等死，你可满意？”
百姓听完城主的话，都愤怒地盯着史四娘，等待史四娘的妥协。
史四娘明显底气不足，轻声说道：“这钱，能不能……慢慢的……一点一点……还给你……”
项天赐知道史四娘不想放弃自己，一直在为自己争取机会……
也知道史四娘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更知道那些债是她还不起的、还不完的……
钱财是可以还完，但是人命怎么还？
想到这里，项天赐高声说道：
“不劳姐姐费心了！这钱，这事！我他日，定当给这些人一个说法！你们提的那些条件我都答应了！请你们，不要再为难我姐姐了！”
史四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直接蹲下，紧紧抱住了项天赐。
项天赐连在史四娘耳边，小声说道：“姐姐，我不想再让你，莫名背上这么多债务。况且现在的结局，也是可以接受的，起码活着，活着便有希望！”
“小弟，钱都是粪土，我不在乎的……”
“姐姐，他们要的不是钱，你应该明白的……”
“这……”
“姐姐，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我还活着！对不！不要为我再费心了！”
“小弟，今后的生活，你要多加小心了！恐怕，我也不能太照顾你！”史四娘拉着项天赐的手，望了一眼百姓无奈地说道。
“姐姐，我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加油！”
“加油！”
项天赐和史四娘两人转身相背而行，不敢再去看对方一眼，生怕忍不住看到留下泪水，而让对方为自己担心，影响对方的生活。
“这就算了？”甛簩高声问道，但是项天赐和史四娘都没有理会他。
“我为他作保！可以吗？别看他小小年纪，连毒酒都敢喝，想必也是一个真男人，绝不会食言！”
黄城主有些看不下去了，高声说道。
甛簩只能无奈地低着头，拉着甛耇就此离去。
侍卫们见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完了，也就收起了快刀，不再阻拦这些百姓。
百姓们没有一个愿意留在这里的，万一被黄城主和甛簩抓了个不是，那自己的小命就没有了……
看到没人再阻拦他们，大家都纷纷散去……
事后，项天赐的名字，在百姓那里用‘不祥人’三个字给代替了，大家都避着项天赐，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有些不愿意这样叫的人，也不敢得罪隐侠城的那些‘权贵’，对项天赐敬而远之。
有了黄城主和甛簩的话，城里已经没人再敢收养项天赐，也没人敢提任何关于项天赐这三个字的一切。
百姓们隐约感觉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只要但凡有一点点的，对项天赐的好，都会遭到训斥和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