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夜里的黑衣人
她快步跟上前,站在低矮的土墙边上,看着男人的身影迅速过了屋后小河的那个独木桥,正是向着后山移动。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云迅速移动,她知道那是鸟群。
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异动又会是什么呢?
“我们快走,去村口看看。”
鼠老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她想要跟上去问个究竟,它们已经不见了。
林红梅一时感到一丝危险,紧张地握紧了手,被刺痛,才惊觉药草还在手里。
好吧,这会也不用考虑怎么向苏丞解释的问题了,人都不见了。
她转身去小厨房,用最简单的方法,把清理干净的药草煮上。
“呱!呱!呱!”
门外树上聚集了一堆鸟,黑的,红的,彩色的,黄色的,比百鸟园里的品种多很多,许多,林红梅都叫不上名字。
熬药无聊,她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处,一边看着咕嘟咕嘟的药罐子,一边支起耳朵听热闹。
“你们怎么出山了,不是说我们这破村子看不上眼吗?”
说话的这乌鸦她认识,是李老婆子门前树上的黑二鸦,它说话的对象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鸟。
这个正巧她也认识,是一只红腹角雉,这野生的着实漂亮极了。
林红梅听出了黑二鸦语气中的挑衅,她饶有兴趣等着红腹角雉回答。
“你个村姑,你知道个屁,要不是山里那个主发火了,谁爱来这破地方。”
红腹角雉语气中带着对黑二鸦的不屑。
“切,你们不过就是野鸡,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这样,我还认识好几家老母鸡还没配对,给你介绍介绍。”
黑二鸦语气中满是嘲讽,说完这话,就自顾自哈哈笑起来。
树上其他看热闹的小鸟也都憋着笑。
林红梅就想,这黑二鸦还真是损鸟一只,不过它倒是没说错,确实是山鸡,也能算是野鸡了吧。
“滚滚滚,我看你是不能去山里做窝,嫉妒我,我媳妇成群,看的上那些老母鸡!”
红腹角雉高傲的抬头,跨步挤过鸟群,距离黑二鸦远了些。
这群傻鸟,半天了都在斗嘴,正事就是不提。
林红梅药都要熬干了,它们才说回正题,只是都支支吾吾说的模棱两可。
她倒是也理顺了一些。
按照山雀的陈述,应该就是山里最近又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类,这些人不太和善,在山里到处搜寻。
以前的时候山里那位还能忍受,毕竟动物也是识时务的,人不犯它,大家相安无事。
这次这群黑衣人却不一样,他们在山里每天来来去去,不时用大砍刀破坏山林,饿了就杀害小动物,在山中还用了火。
惹得平时悠闲生活在山中的动物和鸟类瑟瑟发抖,这才让山中那位生了气。
今日,据说那群人又进了它的地盘。
后边的话,山雀还没有说完,从山中又一次传出来的咆哮声音,一下子惊走了所有的鸟类。
独留在村里横行习惯了的黑二鸦站在枝头摇头晃脑,等它睁开眼睛,已经鸟去枝空了。
林红梅懊恼的站起来,丫的,为了听最重要的部分,她都给药又添了一壶水,这就结束了。
眼神凝重地看一眼远处的山林,那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苏丞又为什么那么紧张。
熬了药给林红宇灌上,云氏看到他睡安稳了,抹了眼泪又去给林红梅准备吃食。
苏小小因为苏丞提前和她叮嘱过了,安静坐在角落。
她躲着林红梅的动作被她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以前的行为还是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了。
这苏丞不在家,苏小小就会小心很多。
云氏做饭,她就给烧火,然后叫:“小小,来呀,娘给你烧地瓜吃。”
顺手把找药罐子时候发现的一个小小瘦瘦的地瓜,摇晃着给苏小小看。
苏小小这两天对这个娘亲也亲近不少,可是爹走的时候又叮嘱她,不要惹娘生气,小心一点等他回来。
见娘依旧对她和颜悦色,还要给她烧地瓜,她起身蹦跶着就走到林红梅身边。
林红梅顺手把小丫揽进怀里,然后把地瓜丢进了火中。
晚上的时候,林红宇的就没有再起热了,身上的红肿也消退了很多,林红梅惊叹这鼠老二这药用的不错,也洋洋得意自己太聪明了。
直到天黑黢黢的,苏丞也没有回来。
她们娘三个待在林红宇的房间里,一直到苏小小频繁打哈欠。
“娘,要不您今晚上照顾红宇,我带小小和团哥睡。”
云氏看一眼躺着没有醒来迹象的孩子,红着眼睛点点头。
“娘, 我也能照顾弟弟,你可以好好睡觉,我给弟弟换尿不湿,云婆婆今天刚刚教会我的。”
听到娘要陪着她睡,苏小小心里好开心,她现在有娘疼了。
因为月亮被乌云挡住了,今晚的夜比往常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越是这样,林红梅心里越是不安,有句老话不是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大,最迟明天,应该会有一场大雨吧。
苏丞这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林红梅就看到破旧的窗户外面有黑影闪过。
确定不是树影子,她的心突然突突起来,紧张异常。
若是白天苏丞没有因为后山的异动冲出去,她或许会安心一些,但捋顺今天苏丞的反应,让她心里怎么能不紧张。
她轻轻爬起来,眨眨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然后认真辨认苏小小和团哥的位置。
见小小睡的安稳,她又确认团哥没有醒来的迹象,稍稍安心。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外边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云氏和宇哥!”
林红梅心中警铃大作,娘和弟弟还在门边的房间了。
放心不下的,她又悄悄起身,想要走到门口去看看。
可是黑灯瞎火的,她没留神,就踢到了给苏小小准备的尿罐子,陶罐子歪倒以后,滚到了墙根,发出闷闷的声音。
外边很轻微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透过门缝,林红梅的心脏骤停,大气不敢喘,那闪着银光的明明就是一把大砍刀。
拿刀的黑衣人转头看向她这个房间,回头给同伴一个暗号,就要上前。
“轰隆!轰隆!”
这一瞬间,天公作美,刹那间电闪雷鸣,狂放大作,雨滴瓢泼一般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