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不准你再打大叔
女人睁着猩红激动的双眸睁开眼,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的女儿。
哪怕儿子就站在眼前,也仿佛无动于衷。
靳薄宴面色清冷地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眸底写着丝丝关心。
“母亲,您先喝点水休息一下,云云她走——”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碰!”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神色激动的女人就像发了疯一样。
狠狠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靳薄宴手中的水杯也被女人狠狠打开,直接砸在地上,敲碎了。
“靳薄宴,你害你妹妹一回还不够,还要害她第二次吗?”
“你为什么要让云云走?你还要怎么伤害她你才甘心?”
“早知道你是这么薄情寡义,没血没泪的恶魔,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女人根本没有想过其中的曲折离奇。
只是听到女儿走了这几个字,就足以让她彻底失控,怒火中烧。
她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咬牙切齿的模样,哪里是看着亲生儿子,分明是瞪着仇人的样子。
她的女儿,可怜的云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要回来了。
可靳薄宴却狠心到再次把她赶走。
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她怒气冲冲的,一巴掌不够,还要再举起手。
而靳薄宴冷着脸,低着头。
额前的碎发完全将他脸上的神色掩藏了起来。
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感到无尽的孤寂和痛楚。
枝枝被这一场景弄得有些傻眼。
待反应过来后,心猛地往下一沉。
直接扑了上来。
死死地挡在他面前,看着床上的女人。
咬咬牙,气得脸都涨红了。
一脸护短的样子。
“我不准你再打大叔!”
“阿姨,您能不能听完他的话,再打人?云云只是出去买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红豆粥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您不用担心。”
“阿姨,大叔好歹也是您的儿子啊,这么多年来,他背负着害死妹妹的罪名,您知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多痛苦?”
“您知道他每年在云云忌日当天,都会在她的墓前跪上一整天自责忏悔,知道他过得有多辛苦吗?”
“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娇柔的小姑娘,竖起了全身的刺。
只为护住自己身后的男人。
吴雪(靳家夫人,兄妹两的妈妈。)拧眉,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
被她的一番话更是弄得一时有些懵了。
看着她,眼底带着丝丝防备和不悦。
“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关你何事?你一个外人,就不要在这掺和了。”
她说完话,随即看向靳薄宴,眼底的暴怒逐渐散去。
冷静了几分。
但是语气依旧生冷而疏离。
“靳薄宴,她说的是真的?云云真的没走,是给我买红豆粥去了?”
靳薄宴定定地看着她,一双眸子写满了淡漠和麻木。
吴雪被他盯得忽然愣了一下,看着他脸颊上显而易见的红肿。
感觉到一丝心虚。
“小嫂子说的是真的!”
“我没走,就是给您去买红豆粥了。”
一道清脆的女声忽然在门口响起。
吴雪浑身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怔了许久。
才浑身僵硬着扭过头,瞪大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云云?真的是你,你没事!”
她激动地说着,看着不远处那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容颜。
双眸瞬间盈满了泪。
就这么顺着脸庞滑落。
“云云,妈妈好想你啊,快过来,让妈妈摸摸看一看。”
“真的是你?”
她伸出手,做出拥抱的姿态。
靳梦云鼻头一酸,瞬间也红了眼睛。
也顾不上放下打包好的红豆粥,就这么扑了上去。
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中。
声音哽咽到了极致。
“妈妈,我也好想你啊!”
“呜呜呜,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母女两相拥而泣,亲子重逢的场面叫人动容。
枝枝也随之湿了眼眶。
可是此刻,她更加心疼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明明是一家团聚的场景,可他却没有上前。
先是挨了亲妈一巴掌,又被无端责怪。
现在更是直接被摒除在外。
大叔的心,该有多痛啊?
枝枝想着,只觉得呼吸忽然变得有些困难,一颗心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
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伸出手,慢慢地却坚定地牵住了男人的手。
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刚触摸到男人大手的那一刻,她几乎当场愣住。
大叔的手,好冰啊。
冷得就像永远化不开的冰块一般。
那他的心呢?是不是也是这么寒冷?
她垂下眼眸,更加用力地握住男人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母女团聚过后。
靳梦云将母亲稍稍推开些许。
目光落到哥哥被打得发红的脸颊上,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
“妈妈,您怎么能打哥哥呢?哥哥,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她刚才在病房外,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哥哥,因为她的死,而被母亲怨恨伤害那么多年。
生活得那么痛苦。
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却只字未提。
反而还是一如既往地宠溺她,保护她。
哥哥,才是独自承受了最多的那个人啊!
云云想到这,眼底神色变得更加黯淡。
心泛起阵阵疼痛。
吴雪面对女儿的质问,却刷的一下冷下脸。
眉头皱得紧紧地。
“他没有做错什么?”
“当年若不是他争强好胜,非要跟竞争对手较劲,把人家逼到了绝路,你怎么会被那些坏人绑架,受尽折磨,虽然说你现在还好好地,但不是因为他,你就不会跟母亲分离这么些年了!”
虽然女儿回来了,但是吴雪还是对这些年的离别耿耿于怀。
不愿放下。
对靳薄宴依旧存在着怨恨之心。
“不,不是这样的!”
云云闻言,却神色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当年根本没有受到过任何折磨!”
“虽说哥哥的竞争对手让人绑架了我,但是他们惧怕哥哥的手段,根本不敢对我做什么,只打算关我几天,吓吓哥哥就把我放回去。”
“是我自己心里害怕,那时候跟梁申分手,又惧怕他的纠缠,才趁乱逃到开往普罗国的船只上,结果失足,不小心掉进了海里。”
她说着话,目光坚定地看向自家母亲。
“所以说,这一切根本不关哥哥的事,妈妈,这么多年来,您都错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