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罪人

    蒋涵走在北极，很久很久。

    他的心走在北极，地球的南极和北极，两个极端，两个严寒，两个不见光，两个荒无人烟。两个地狱不像地狱，两个天堂不像天堂。

    蒋涵满脑子都是她，她说，“永远。”

    “永远？”

    果然这是一句可怕的话，一敌不过自己，二敌不过命运。就算有，也是极少数。

    从前满脑子都是幸福，现在满脑子都是刺猬在爬，

    蒋涵瘫在楼梯间，望着城市夜景，笑自己现在真是难过地不像话，那个小孩子去哪里了，再也找不到了啊！

    “蒋总，今天吴总邀你去打高尔夫。”

    蒋涵已经不会再拒绝这些了，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木板就会往上爬的不是吗？

    而沈南君，打电话给赵梓梓说和她下午约会，赵梓梓说没有那个心情。沈南君就说，这样对他实在太过分。

    赵梓梓只能赴约。

    “梓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嗯。”

    “梓梓，你不开心吗？”

    “没有。”

    “梓梓，我今天给你买了很多衣服和项链，你要不要戴上试试看？”

    他们坐在餐厅落地窗前，蒋涵去吴总约他的餐厅，刚一下车，就看见沈南君，亲自离赵梓梓很近很近，脸贴着脸，亲昵地为赵梓梓戴上项链，赵梓梓出于感谢地笑一笑，被蒋涵看做是幸福而露出的微笑。

    心里像被针包裹，停了停，苦笑一下，又钻回车里，和赵梓梓就那样擦肩而过。

    只有沈南君给吴总回一条感谢信。

    谢谢，帮我收拾掉了我最想摧毁掉的那颗心。

    “谢谢吴总，蒋涵已经走了。”

    进餐时，沈南君说要去洗手间，赵梓梓想看时间，看到吴总的回信弹窗，“蒋涵刚才到了，您知道了就好，他应该会死心。”

    沈南君回来，赵梓梓黑着脸，“沈南君，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什么事情？”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去找蒋涵。”

    “嗯？”

    “你手机里的信息我看到了，吴总是谁？你是故意的吧！”

    “梓梓，是我送你的项链不好看吗？”

    “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干什么？”

    “梓梓，我想要你爱我。”沈南君带着点泪，“我或许根本就不该被你救对吗？是你救了我，是你陪我看星星，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沈南君，我也不想伤害你、”

    “可是你已经这样做了，整整半年。”

    “对不起。”

    “只有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把我的脆弱都交给你，任由你分食。你难道没有半点动容吗？”

    “沈南君，别说了。”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渴望不是一般的。”

    “我只是想要所有人都好好的。我只是想要没有人受伤。我讨厌我手里握着所有人的神经。”

    “梓梓，别难过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的神经受到伤害了，只要你握紧我的手。”

    “梓梓，”沈南君的手在桌上握紧梓梓的手，“我的梓梓。”

    我的梓梓，多少人对她说过这句话，这些话在她心里渐渐变成淤积的伤痕。

    “我又为什么要存在着？像有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