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笨小孩

    “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可能是去年夏天的时候，看见他来她家楼下陪弟弟和其他小孩子玩王牌，他玩的比其他小孩子还开心，看着他因为别的小孩抢走了他的王牌追了满院，或是他听到别的小孩说自己家的迪迦奥特曼比他家的高级的时候，认真吵架的样子，再或者，和她弟弟玩游戏的时候看她回来对她一笑，然后又被游戏吸引回去的时候。

    也有可能是他第一次哭是因为那次不给他骑自行车，然后他就坐在路边骂她混蛋的时候，梓梓递给了他一个冰激凌，他舔着冰激凌边哭边吃的时候，有点可爱呢！

    一般要求他去服装店帮帮妈妈，都要送一个棒棒糖收买他。

    他也是，经常带她去的不是什么游乐场，经常带她去的是华星孤儿院，那种时候，他会变得非常温柔，非常小心地摸着那些孩子的手，一边笑着劝他们，一边把爷爷给自己的“零花钱”拿去资助孤儿院。

    然后出来的时候才会在她肩头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从小就是孤儿，他对梓梓说过，他常常因为没有妈妈唱摇篮曲，一晚一晚地睡不着觉。

    不是喂流浪猫哭，就是看着秋天的叶子哭，看韩剧也会哭，梓梓常常骂他没出息。

    “喜欢我？”

    蒋涵整个人失去魂魄地坐在那里。

    梓梓以为被拒绝了，会意后，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告白，“这样啊！”

    她低下头。

    蒋涵见她伤心，魂魄回到身体。

    他不是很慢地捧起梓梓的脸，用力地吻起来，吸吮她的唇如同饿极了的小孩在吃最香的食物。

    他好小心，不敢大口吸气，一直屏着呼吸。

    梓梓有些害怕，只是一动不动被他吻着，感受他脸上的体温烫得像在发烧。

    很久很久以后，他离开她的唇，握起她的手，轻轻吻上去，“梓梓，我爱你。”

    过了几天，蒋涵打电话给她，“梓梓，你出来。”

    梓梓羞得涨红了脸，声音有些抖，“你在哪里？”

    “你出来就知道了。”

    梓梓换上平常穿的白裙子，她最喜欢白色了，虽说白色平时洗起来有些麻烦。

    她走出居民楼。

    她看见眼前景象，退了几步，退回了单元门里。

    地上落英缤纷，彩虹一样的彩色花瓣落了满地，铺起来越过单元门的地面几厘米，蓝色的是海洋，红色的是宝石，白色的是面纱，紫色的是序曲，黄色的是太阳。

    一整个世界摊开来，等着梓梓走进梦的现实，现实的梦。

    梓梓走出单元门。

    蒋涵站在那里，抬头看着那些从天上掉落的花瓣，莹白的头发更显得他很梦幻，他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领带，胸肌撑得衣服有些褶皱。

    修长的腿穿着黑色西服裤，穿着锃亮的皮鞋，插着裤兜，仰头的时候，喉结上下一动一动的。

    梓梓看着他的侧颜，他流畅的五官线条，他的桃花瓣一样的眼睛，那么不受世间惊扰地看着天空。

    她走近蒋涵，像走近一座华丽的殿堂。

    “梓梓，你来了？”

    梓梓看着漫天的花瓣，才发现有直升机在天上挥洒。

    “梓梓，你真好看。”

    “梓梓，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沈南君在树后暗处看着他们。

    “我愿意。”

    沈南君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