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魄皇子
云天大陆，外圣域楚国西边边境一座名为孤山的山顶之上。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站在一座名为问心寺的寺庙门前，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青年男子。
“我欲出家，问心寺为何不收？”
少年神情有些悲痛，厉声质问站在问心寺门前的一位老僧。
老僧佝偻着腰，一只手杵着降魔杵，一只手立在胸前。
“阿弥陀佛！楚言皇子六根不净，问心寺不收心中无佛之人。”
少年名为楚言，本是云天大陆楚国的皇子，奈何不久前楚国皇室发生重大变故，楚言前来问心寺讨要一个说法。
楚言身后的青年男子突然笑了，“哈哈！好一个问心寺！国主实施变法之前，问心寺作为佛门代表鼎力相助。如今，变法失败了，佛门却连庇护皇子都不肯，这便是尔等所修的佛？”
楚言抬手止住青年男子的嘲讽，道：“白浩将军不必如此，内圣域势大，问心寺如此也情有可原。”
老僧还是立在问心寺门口，没有理会两人的讥讽，静静看着他们。
楚言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是真想出家，只是来问问，讨要一个说法，楚国出事时，问心寺之人为何突然离开。
“敢问无悲大师，我父实施的变法，可有错？”
老僧看着楚言，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这两人长的很像。
“楚国主此次变法，乃是大善。”
楚言追问道：“那为何无心主持突然离开，让我父皇独自面对内圣域强者。”
老僧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心里也在纳闷无心主持为何会突然离开楚国。
“贫僧不知。”
白浩冷哼一声，忍不住嘲讽道：“哼！怕是这无心六根不净，怕了内圣域之人。”
无悲没有开口，回答完之后默默站在问心寺门口，对白浩的讥讽充耳不闻。
楚言知道在无悲这里得不到答案，便问道：“无心主持可在寺内？”
无悲回答：“主持在寺内。”
楚言心里不由生出一些怨气，之前还在猜测无心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这才离开楚国。
可现在，无心居然在问心寺。
“那我可否入寺，见一见无心主持。”
无悲叹了一口气，他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无心主持神念感知到两个人的到来，吩咐自己前来拦住两人。
“主持不愿见你。”
白浩正要发作，便听见一道声音传来，“何须楚言皇子入寺相见，贫僧这就出来。”
寺庙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走了出来。
楚言看着这个僧人，情绪莫名有些激动。
正是因为此人突然离开，才导致楚国变法失败，也导致了整个楚国皇室除自己一人之外，全部被困。
“我欲出家，无心主持可收？”
楚言并没有问无心主持为何突然离开楚国，而是问了无心寺可收自己出家，这是想看看无心的态度。
无心叹了一口气，自然知道楚言的想法。
“内圣域传话，楚国皇室既要为普通人实施限武变法，那楚国皇室之人便不得修行，先做普通人，再为普通人发声”
“此事已经得到各个教派同意，佛门也在其中。”
楚言听后咬着牙关，双手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尖锐，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此次变法，虽是由我父提出，但在背后推动的可是佛门。可为何最后只留我楚家独自面对？佛门如此行事，对得起你们口中的佛吗？”
无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内圣域并不会伤害楚国皇室之人。”
楚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道：“可我楚家之人除了我之外，一个个沦落为阶下之囚。无心，我楚家，可有错？”
无心吐出一口气，闭眼转身，“楚言皇子可在问心寺周边生活，问心寺会保证你的安全。”
朝着寺内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
“除非你踏入修行之路！”
说完之后，无心头也不回地走进问心寺，身影消失了在了门后。
无悲朝着两人看了一眼，也跟着进去。
问心寺内。
“主持，内圣域佛门为何如此？”无悲跟在无心身后问道。
无心停下脚步，眼神看向西边，“不久前，魔主从虚界归来，圣主却还未回归。”
无悲听后大惊，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平静，两道白眉紧紧挨在一起。
“三百年前，圣主与魔主决战虚界，将虚界打的支离破碎，最终虚界通道被毁，两人被困虚界。”
“现在只有魔主回归，难道，圣主在虚界出了意外？”
无心沉默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还是不知。
无悲摸了摸自己的花白的胡子，收起脸上的表情，重归平静，“可这和楚国之事有何关系？”
无心道：“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占大部分。限武变法，保护了不能修行之人，同时，也限制了修行之人的部分特权。”
“若是限武变法的影响力扩大，圣域修行之人或许会流向魔域。”
说到这里顿了一会，无心继续说道：“限武变法，和当初魔主改革魔域的一些主张有些相似。”
无悲陷入沉思，“阿弥陀佛！此事终究是人心之过啊！”
楚言和白浩离开问心寺，白浩问道：“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言停在路边，一手扶着路边的树，“白浩将军，你自顾前程去吧，是我楚家对不起你。”
白浩心里一痛，他听出了楚言语气中的绝望，安慰道：“殿下，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楚言哈哈一笑，笑得有些癫狂，“我楚国，乃外圣域一等势力，我父不过在楚国境内实施限武变法，想改变修武之人对普通人的轻视。仅仅如此，内圣域之人便如此对我楚家，天理何在？”
“圣域和魔域之战，哪一次我楚国缺席过。父皇若不是当年在圣魔战场受过伤，导致实力受损，未能突破乾坤镜。否则，内圣域来人岂敢如此行事。“
说道这里，楚言脸上的悲痛又转为失落，“哈哈！可我不能修行，我能如何？连为我楚家讨个公道都做不到。”
说着，楚言突然变得疯狂，开始一拳一拳打在树上。
白浩见状暗道不好，这似乎是疯魔的征兆，不能任由楚言继续如此。
走到楚言身后，一个手刀将其拍晕了过去。
白浩扶着有些消瘦的楚言，有些心痛，这个乐观开朗的少年，短短几天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将其背在身后，慢慢向着山下走去。山脚有个小镇，名叫孤山镇，现在也只能先去那了，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白浩一边走一边想着楚国的事。
圣域来人并没有和楚家有过旧怨，为何如此强势行事？
按理来说，若是变法不妥，不应该先商量着来吗？
楚国的限武变法只是剥夺了楚国武修的部分特权，和圣域应该也没有冲突才对。那这事到底的因何而起？
还有问心寺无心主持本应该留在楚国皇城，和国主共同应付圣域之人，他为何突然离开？
楚言殿下今后又该何去何从？而我又该如何？
一路上，白浩皱着眉头沉思，丝毫没有发现一道白光从身后袭来，撞在楚言后脑后消失不见了。
下山之后，白浩来到了孤山镇，找到在一间客栈住了下来，等待着楚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