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酒吧异样
马凌重新吃馄饨的动作一滞。
白芸芸缓缓说。
“这位助手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一句……”
“你真的想多了。”
“你的上级，也就是我——白芸芸博士。认为现在的你，不适合再住酒吧的仓库。”
“诚意邀请你到古堡的客房暂住。而且，不好意思，你不能拒绝！”
马凌盯着刚才掉进碗里的那个馄饨。
心想。
今天这顿饭，是没法儿安心吃了。
他正抬起头，歪着脖子想问问白芸芸为什么他就不能拒绝。
他可是个有正常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并且即便工作的上级，也不能剥夺他的人身自由权。
他想睡哪就睡哪，爱睡哪儿就睡哪儿。
然而白芸芸这时动作极为快速的，从她的黑色牛皮斜挎包里，十分精准的抽出一张纸。
“这是我拟定的劳务合同。”白芸芸把它凌空举起。
马凌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条款。
“看见了没有？第453条。乙方应对甲方工作及生活事宜给予帮助。”
“这没问题。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马凌说。
白芸芸从纸张后面探出头来，“看看下面的括号。”
马凌重新看回去。
括号里写的是：包括但不限于，与甲方同住，并且负责甲方房屋内的家居清扫工作。
马凌不禁失笑。
这是招助手？敢情是要个男保姆是吧？
白芸芸：“还有最底下611条……”
“快看！”
马凌无奈：这怕是要签个卖身契……
馄饨也吃不下了。
他把勺子扔在桌上。
“这611条是什么呢？”白芸芸照本宣科，“乙方应当无条件满足甲方的愿望，违法行为除外。”
“什么叫无条件？”马凌差点掀桌子走人。
白芸芸：“你这么聪明，理解不了？”
“意思就是说，我可以向你提条件。而且我向你提条件的时候，你不能跟我提条件。”
她把a4纸迅速塞给马凌，递给他一支笔。
“你唱绕口令呢。还是相声贯口啊？”马凌怼了一句。
“快签。”
“我没答应签啊。”
“我不管，你今晚就得住过去。”
白芸芸开启撒泼模式。
马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嘟嘴的样子。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白芸芸这种状态。
马凌最后还是签了合同，说不上来自己是个啥心态。
二人吃完东西，走出餐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看着满是落叶和灰尘的人行道，马凌不由得觉得人行道，可能比餐馆还要干净一点。
白芸芸一出来，拉着他的胳膊，准备拦出租车。
马凌把白芸芸的手挪开。
“说吧，为什么非要我今晚住过去？你害怕？”马凌关心的问。
“谁怕呀？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白芸芸嚷了起来。
她紧接着说：“我是怕你害怕！”
“你今晚睡酒吧，难道不瘆的慌？刚放过死人耶！”
“没那么邪乎。”马凌脸上挂着自信的笑。
白芸芸最终没有说服马凌。
即便是行使了上司的权利，马凌还是我行我素。
她甚至觉得刚才的合同，属实白签。
自己甚至是被拿捏了。
她看见马凌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排出的尾气中扬长而去。
而自己，则是孤单的站在原地。
马凌坐在出租车车上。
窗外的街灯暖黄。
树影灯影、以及街道上走路的行人，快速略过车窗，在马凌的瞳孔中留下一个短暂的残影。
马凌的神思，在整个事件中不停的回旋。
他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没有想通。
那就是。
神秘人是从哪里冒出来，又是从哪里消失。
他是怎样替换两个人的身躯？
又是怎样把尸体带进来，把莫定安运出去的？
他单方面认为，莫定安是在晕倒后被神秘人运走，而不是在清醒后自己走出酒吧的。
毕竟酒吧有一群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看到莫定安走出去。
这些疑点令他足够困惑。
他早就决定今晚要夜探酒吧。
这也是他刚才明确拒绝白芸芸的原因。
他接着刚才的思绪猜想：
神秘人既然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刑侦人员在卫生间没有找到相关线索。
也许是因为他们用“寻找杀人凶手”的眼光去搜索。
而遗漏了“这里还存在另一个人”的关键痕迹。
正想到这里，他的手机在裤兜里猛然震动起来。
不知道是手机太便宜、还是二手的缘故。
手机震动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大腿有点刺痛。
不会是漏电吧？
这下由不得马凌不去想：
如果哪天他在接电话的时候，手机电池突然爆炸，导致他一命呜呼了。马建国应该会很后悔吧，没让儿子把手机带走。
马凌掏出手机一看。
是袁西。
完了。
完全忘了这件事。
马凌接起电话，袁西果然问他有没有帮他搞到职位。
马凌告诉他，酒吧这边出了点小事，这几天都不会开业，让他再等等。
酒吧出了这档子事，如果生意受到严重影响，恐怕不仅不会招门卫，还会解雇原有的人。
好在袁西很好说话，答应马凌等消息。
出租车车一路开到绿林酒吧。
平常这个时候。
酒吧门口的彩灯已尽数打开。
投影在地上的光斑，路过的小朋友喜欢踩着玩儿。
然而今天，酒吧这块黑乎乎的。
和隔壁几家彩光耀眼的店铺相比起来。
绿林酒吧就好像小学生换牙时，一排牙齿中多出的一个黑洞。
门口的警戒线还围着。
马凌皱了皱眉，抬高一根警戒线，直着身子走进去。
他不习惯在这种地方弯腰。
他不知道经理他们几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估计是张卫民发现这并不是一起凶杀案的时候。
马凌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酒吧的大门。
大门上除了以前的一个钥匙锁，竟然还多出一个粗大的链条。
围了好几圈，上面挂着一个笨重的铜锁。
铜锁上还贴着一个警局的标记。
马凌用意识开始操作。
没成功之前，他不敢说今天的异能能够顺利发挥。
好在，幸运降临。
铜锁里发出“咯哒”声，随即“吧嗒”一声打开。
马凌回身看了两眼，确认无人在意他，然后拉开铁链，开门迅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