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江布尔之战（上）
江布尔城外，褚河缓缓流淌，河畔有几片绿地。
俄军穿过漫漫黄沙，终于在冬日来临前抵达大帐哈萨克。
魏斯曼原本想去伊犁河，这样就能顺势攻破大帐都城。
可是布哈拉汗国出兵援助大帐哈萨克，双方兵马汇聚江布尔。
“勇士们，前进，击垮俄国人。”阿布加奇抽出佩剑，他走在队伍最前面。
他是布哈拉汗国的可汗，在位十五年未取得任何成就，反倒把汗国扔进战争的泥潭。
波斯总是北上袭扰，夺取了几处汗国旧地，如今汗国已是风雨飘摇。
“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弓箭手、步兵、骑兵缓缓向前。
空中回荡着阵阵嚎叫声，战鼓沉闷地响起，寒风刺痛着脸颊。
战场另一边，大帐军队也开始前进，他们举着长矛刀剑，眼中充满慌张。
俄国线列依次展开，炮兵拿着推弹杆站在火炮旁边。
“开炮。”魏斯曼骑在战马上，他平静地看着前方。
话音刚落，炮兵点燃火门，硝烟喷涌而出，炮弹呼啸着穿过寒风。
炮兵们把火炮复位，随后开始紧张装填。
白色硝烟遮住了整条战线，西风凛冽地吹着，军旗迎风飘摇。
炮弹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土坑，尘土卷积向天空。
“掷弹兵前进。”
军鼓有节奏地响起，掷弹兵长官举起马刀，在空中挥舞了三圈。
掷弹兵线列向右翼前进，炮击仍在继续，俄军骑兵部队抵达火炮阵地后方。
士兵们沉默着前进，眼中只有决战的狠意，大家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萧瑟的荒原上飘荡着硝烟，远处只有灰蒙的天空，以及黄沙、天空相接的界线。
“保持速度，上刺刀。”掷弹兵长官大声说道，他看向一旁的团旗，耳边回荡着军鼓声。
线列穿过小土坡，缓缓抵达右翼阵地，线列长官们检查着队形，他们举着马刀，跟随在线列旁边。
“检查弹药情况，保持线列整齐！”
掷弹兵长官纵马穿梭在线列前，目光掠过每一排士兵。
他们将对抗大帐军队，从兵力人数来看，他们只有对手的六分之一。
这场会战的重点是布哈拉汗国，尤其是对方的五万大军。
俄军主力开始移动，魏斯曼打算分割战场，重点对付布哈拉汗国。
“俄军主力开始移动了，他们是奔着我们来的。”阿布加奇皱着眉头，远处密密麻麻的线列缓缓移动。
寒风呼啸，战场弥漫着白色硝烟，宛如灰色画布上晕着白烟。
甚至能看清俄军团旗的颜色，双方距离不断接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一枚实心弹飞过他的身边，重重地击穿一列士兵。
“快点前进，不要让俄国人分割战场。”阿布加奇紧张地看着前方，下意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炮弹纷纷落向布哈拉军阵，一时间硝烟四起、地面震颤。
布哈拉步兵和硝烟混在一起，时常会听到惨叫声、碎裂声。
人在恐惧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因此秩序就会出现紊乱。
“继续开炮——”
重炮阵地响起一阵沉闷炮响，硝烟拖曳出五米远。
俄国骑兵跃跃欲试，众人望着前方，等待冲锋的命令。
偶有几枚炮弹落在布哈拉军阵前，尘土不断洒向军阵。
布哈拉士兵顶着炮火，艰难地靠近俄军线列，一路上炮击连连，军心有些浮动。
在这片空旷的天地，七万多人走向死亡的定场诗。
“装填霰弹！”
炮兵们调整炮口，他们甚至能看清敌人的长相。
布哈拉士兵加快脚步，他们缺少骑兵，无法奇袭俄军侧翼。
“冲锋！”阿布加奇大喊一声，身边士兵呐喊着冲锋。
他们穿过一个干涸的小河沟，这时迎面飞来几团铁雨。
士兵们惨叫着倒在地上，军阵激起一阵阵血雾，脚下扬起一团白烟。
“不要慌，继续冲锋！”阿布加奇骑着战马冲在最前面，他大声呼喊，鼓舞着惊慌失措的士兵。
一群士兵正要冲锋，一阵刺耳的呼啸声涌过，士兵们顿时血肉模糊。
十几岁的士兵嚎啕大哭，他捂着断裂的右脸，在地面不断挣扎。
“让步兵线列前进，快。”魏斯曼对副官说到，他敏锐察觉到对手的破绽。
线列步兵缓步前进，他们扛着零星的箭矢，走到了一百步的距离。
士兵们举起步枪，一番瞄准后，众人扣动扳机，战场出现一长排枪口硝烟。
布哈拉人纷纷倒下，他们惊恐地向前走，脚下速度渐渐放缓。
俄军线列自由开火，战场充满嘈杂的枪声。
“骑兵团从左侧迂回，务必冲垮他们的阵型。”魏斯曼拿起望远镜，他发现对手中军阵型已经乱了。
布哈拉士兵一边向前走，一边中弹倒地。
在一轮密集的齐射中，布哈拉弓箭手甚至来不及反应。
有些人刚把箭矢射出去，紧接着就被弹雨打穿身体。
布哈拉士兵渐渐停下脚步，他们畏手畏脚，不知是进是退。
“骑兵随我冲锋！注意阵型，避免陷入鏖战，冲垮敌人阵型后立即脱离，然后进行下一轮冲锋！”
骑兵长官迎风大喊，声音被风撕的模糊，骑兵们加快速度，马蹄声响彻战场。
这一举动逼迫阿布加奇调整侧翼防线，他不得不投入所谓的预备队。
“不要后退，不要后退！”阿布加奇大喊着，汗水沿着头盔锁甲滑下。
不等他继续冲锋，俄军线列再度前进，人海洋溢着一股压迫感。
布哈拉士兵被迫走向前方，每一步都伴随着鲜血与死亡。
“前进，继续前进，只要能打败俄国人，我让你们获得自由之身！”
即便如此，布哈拉士兵依旧不敢向前，他们踩着尸体，惊恐地望着俄军线列。
战斗由不得他们多想，枪声越来越近，俄军枪口几乎快贴到他们的脸上。
至此，布哈拉人想撤退，可身后还有乌泱泱的友军，如此一来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战士们，打垮他们的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