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失职
“你在这儿威胁我的小兄弟，怎么就与我无关了？”老妖坐起身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却不到眼底，透着冷意。
黑无常怒了，举起手中的哭丧棒，想要上前与老妖一较高下，但却被白无常拦住了，白无常很有深意地看了薛昭后背一眼，“老八，别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哈哈哈哈哈哈，是。”黑无常停下脚步，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妖，我看你身边这位不是寻常人啊，可能过几天我们又要再见了。”黑无常看着薛昭说道，语气中带着挑衅的意味。
“你们很闲吗？”老妖并不生气，依旧笑着说道。
“哼，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黑无常说完这话后，不再理睬屋内众人，与白无常一道，拘了张虎的魂魄便离去了。
锁链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张长兵沉默地走到了店外，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需要他自己慢慢消化，所以薛昭等人并没有追上去说些安慰的话。
至于蓝蓝红红，在听见锁链声响起的时候，薛昭就让他们自己钻进塞满纸人的小屋里躲着了。
“老板，那黑无常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妖大哥，你还认识黑白无常呢！”
萧黎和薛昭同时开口说道，两人说完都怔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
“职业所需。”
老妖只简单回答了这四个字，薛昭更好奇他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了。
“那你认识十殿阎王吗？”薛昭又问道，“特别是卞城王！”
“我认识他们，”老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他们不一定认识我呀。”
“麻烦您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薛昭的心情大起又大落，他没忍住给了老妖一个大白眼，惹得老妖笑个不停。
“老板。”萧黎这时有些幽怨地戳了一下薛昭的胳膊，“你还没跟我说黑无常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记得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有点奇怪，好像认识我似的。”
“呃……”
薛昭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萧黎说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是烦恼，还不如啥也别问，才能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老妖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薛昭的纠结，开口对萧黎说道。
“对，老妖大哥说的对。”薛昭附和道，他心想，既然萧黎不记得了，那就别多一个人为此烦恼，他会努力改变萧黎死后的命运。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叫张大叔。”
薛昭说完这句话就一溜烟儿出了店门，他看见张长兵蹲在路边抽着烟，一个因车祸而亡的男人站在他身旁，十分贪婪地吸着那烟味。
“老板，人到了悲伤至极的时候，连抽烟都抽不出味儿了吗？”张长兵转过头对薛昭说道。
“能抽的出味儿就奇怪了，都让鬼吸去了。”薛昭心想。
但他并没告诉张长兵，而是冲着那车祸鬼使了个眼色，同时亮了亮手中的符咒，那车祸鬼瞬间就跑没影了。
其实亮符咒完全没必要，就薛昭身后的那堆鬼魂一亮相，谁敢多待。
“张大叔，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当下。”
“是，我知道，”张长兵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冲着薛昭鞠了个躬，“最近一段时间麻烦你了薛老板。”
“小事儿，进店休息吧。”薛昭摆了摆手。
丧葬店本就不大，如今四个人都挤在里面，更没多少位置了。
店里只有两张折叠床，让张长兵和老妖睡了，他俩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个受了伤，薛昭和萧黎也不好意思跟他们争床睡。
其实堆满纸人的小屋里摆放有一张小床，平时薛昭晚上就睡在里面，但此时三人都看着，特别是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老妖，薛昭不敢冒险开门，只好和萧黎将就将就，趴在柜台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张长兵被肖军打来的电话吵醒，说是朱子逸的母亲苏柔快到警局了，让他现在过去一趟。
张长兵起身简单洗漱一番，叫醒薛昭，让他去折叠床上睡，然后便离开了。
萧黎趴着睡了一晚，也觉得腰酸背痛，被吵醒后，起身回学校补觉去了。
薛昭睡到临近中午才醒，睁开眼看见老妖站在纸人样品前，仔细端详着。
老妖这时也发现薛昭醒了，“你醒了，这纸人是你扎的吗？手艺不错。”
“哈哈，一般一般。”薛昭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老妖大哥，你这么快就可以起身了啊。
“嗯，我恢复能力比较强。”老妖说道。
薛昭拿起手机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但是张长兵却还没回来，按理说要不了这么久啊。
心中有些不放心，薛昭给张长兵拨了个电话过去，但是却始终无人接听。
“怎么还不接电话。”薛昭放下手机，有些不安道。
“怎么回事？”老妖看着薛昭担忧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薛昭简单说了一下张长兵和张虎的事儿，然后站起身说，“我心里有点不安，得去看看，老妖大哥你帮我看着点店吧。”
老妖点了点头说好。
薛昭出门后，扫了个共享电瓶车，直奔警察局，这时，一辆救护车正好从他身旁经过。
临近警局，薛昭才看到警察局门口吵吵嚷嚷的，十分混乱的样子，地上还有一摊血迹。
“怎么回事，肖警官，你见到张大叔了吗？”
在众多警察中，薛昭一眼看见了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肖军，便走到肖军身边询问道。
“张大哥他……受伤了。”肖军的眼神竟有些闪躲。
“怎么回事，他不是到警局接受对方道歉的嘛，怎么会受伤了？”薛昭直直地看着肖军，有些不敢相信。
“我在警局门口接张大哥，苏柔，也就是朱子逸的母亲，也正好到了，她听见我和张大哥在讲话，从我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他就是张虎的父亲。”肖军说道。
“她当时一边哭一边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大哥，还跪下来磕头道歉，张大哥伸手想要把她扶起来，谁知道她又从包里抽出一把刀，一下捅到了张大哥的心脏位置，我们来不及阻止，就……”
薛昭越听越气愤，“在没有确认安全的情况下，就让双方见面，这是你们的失职。”
“是，这的确是我的失职。”肖军眼带愧疚地看着薛昭。
“张大叔他伤势怎么样了？”薛昭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又开口问道。
“他……”肖军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薛昭心中出现了强烈的不安，“你直说。”
“我们刚刚接到同事的电话，张大哥他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身亡了。”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张大哥的，我会引咎辞职的。”
肖军垂下头，一副十分沮丧的模样。
“老肖，”魏国这时走近肖军，“局长找你。”
肖军失魂落魄的走进警局，魏国又看向一旁的薛昭，“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