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分配
警察接到老刘报警后，很快赶到了现场，来的除了魏国和肖军这两人，还有一个脸生的警察，叫做艾韬。是上面派下来协助破获这起案子的。
“怎么回事？”魏国先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说是窦文俊同学的爸爸，他非说他儿子在709寝室里面，几位警官你们看，这封条都还在呢。”老刘说道，然后指了指封条，窦建明也顺势望了过去，只见刚刚被撕成了两半的封条竟然完整如初，709寝室门也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怎么可能，我……”窦建明一下着急起来，“刚刚门都被……打开了啊。”
窦建明留了个心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封条依旧完整，就不用说是自己儿子破坏过封条。
“窦文俊的父亲是吧？”肖军走到窦建明面前，“窦先生，你为什么说你儿子在709寝室里呢？”
“我亲眼看见的啊，”窦建明回答道，“你不信你问问那个宿管，他应该也看见我儿子进去了的。”
老刘摇了摇头，“我从始至终就看见了你一个人。”
“这……”窦建明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掏出了手机，“我再给儿子打个电话。”
电话拨了过去，一阵手机铃声在几人周围响了起来，窦建明最先反应过来，“你们听，他手机在这个寝室里面，我儿子肯定也在里面。”
众人仔细一听，还真是从709寝室内发出的动静。
“这就奇怪了，手机也没法从门缝塞进去啊。”艾韬蹲下身子摸了摸门框底部，在封条没被破坏的情况下，从门口塞一张纸进去还能理解，但手机绝对是进不去的，更何况人呢。
肖军拿出手机跟上一级领导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得到允许后上前快速地将封条撕了下来。
门被打开，肖军先进去，借着楼道的光线按开了灯的开关，然后便是窦建明，他是最着急的，踮起脚，越过肖军往里面一看，整个人差点晕厥过去。
寝室中间的地面上，有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窦建明忽然理解了什么叫做化成灰都认识，虽然仅剩一张人皮，但他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自己的儿子窦文俊。
再往两边看见，可以看见窦文俊的脑子，剥皮后的手指头放在了老二张帅床上，心脏和肾脏，胃放在了老三白育天床上，剥好皮的手臂和健壮大腿放在了桌子上，桌上还摆放了一个猴头形状的钥匙扣，像是被几人平均分配了似的。
……
薛昭得到提示后，先是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查看了程天天的生日，2019年7月9日，然后再次踏上了寻找小鬼的征程，他低头一个一个看过去，“这个是生于2019年3月4日，年龄比程天天还大些呢，这个不是。”
“2018年的，不是。”
薛昭记忆力算是不错的，一圈看下来后，发现年龄符合，2021年后出生且早夭的也就十来个，不过仅剩四次机会了，也没办法一个一个猜，薛昭思索片刻后，想到刚刚虽然找错了，但是也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不如再胡乱猜一个，猜对了皆大欢喜，猜错了也还有提示，只是不一定每次的任务都那么简单。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就你了。”
薛昭选择了一个2021年出生的女童，然后尝试着敲了敲墓碑，“哈喽，小朋友。”
一阵阴风吹过，薛昭看见自己眼前的场景发生了转换，不再是那片荒地和一座接一座的坟墓，他站在一栋高楼的楼顶之上，一个年轻女人怀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女孩，作势要往下跳，薛昭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却无法接触到这对母女，幸好，关键时刻一个男人出现，喝止了女人的行为。
“阿清，你别冲动，离我近点。”那男人伸出双手，想要将这对母子拥入怀中。
而那叫阿清的女人沉默片刻后，将女童高举过头顶，作势要扔下去，薛昭看傻了，什么仇怨要对自己孩子下手啊，男人见状更加着急了，“阿清，你先把孩子放下来。”
“你做梦，这个小贱种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孩子是无辜的。”男人缓缓上前，想要将孩子抢过去。
“无辜？我不无辜吗？”阿清冷笑一声，“你要再上前，我就真的把她丢下去了。”
“你别冲动，”那男人立马停止了动作，“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和那个女人离婚，”阿清说道，“反正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你在乎什么？”
薛昭这才看懂，这出戏演的是狗血的三角恋，这叫阿清的女人和那孩子原来不是母子，不过听阿清这话，孩子她妈也不是个负责的，目前看来孩子爸虽然是个渣男，但是对孩子还是真正关心的。
楼下忽然吵闹起来，阿清闻声往楼下一看，竟然是消防到了，还有一辆警车，她愤怒极了，“你报警了？”
“我也是担心孩子，”那男人一脸无辜地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先过来行吗？”
阿清并不吃这套，情绪更加激动，“你答应过我的。”
这时，男人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来应该是消防员或者警察到楼顶了，他突然上前两步，作势要将孩子抢过来，阿清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围墙上，她本就是个柔弱女子，举了半天孩子，手早已经没劲了，一个没抓稳，孩子从她手中向后滑落而出，竟直接从楼顶掉了下去。
身后的消防员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男人随即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我的孩子。”
阿清感觉后脑勺一阵麻痒，她不敢回头去看，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置这孩子于死地啊，然而她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就被赶来的消防员制服住了，薛昭一直看着那男人，孩子掉下去后，男人就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声痛哭着，然后薛昭总感觉他的痛苦是流于表面的。
等阿清被制服后，那男人才终于站起身，冲到阿清身前，一个巴掌打了上去，“贱人，你还我的孩子。”
阿清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懵了，“不是我，不是的，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您听到了吧，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女儿。”男人冲着消防员大声说道，“求您一定要严惩这个女人。”
一名消防员怕男人再次动手，上前拦住了他，一直劝说他不要激动，同事们已经将阿清带离了现场，这名消防员便准备带着男人也先下楼，男人摆了摆手，说自己现在可以保持冷静，他想下去看女儿最后一面，消防员只当他是个失去孩子的悲惨父亲，并没有过多苛责他，男人走在消防员后面，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