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残
朱子逸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去警察局了,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让他身心俱疲。
手机在上警车之前就已经被没收了,朱子逸沉思片刻,对坐在副驾驶的肖军说道,“肖叔叔,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肖军转头看了朱子逸一眼,他早就清楚朱子逸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无辜,但有些事儿用不着说破,“给谁打?”
“我爸。”朱子逸回答。
肖军从通讯录中找出了朱子逸的父亲朱瑞国的电话,将电话拨了过去,按了免提之后将手机递给朱子逸,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老肖,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爸,是我,我和肖叔叔在一起呢。”
朱瑞国那边略微停顿了一下,“哦?你怎么会跟你肖叔叔在一起?”
“学校最近发生了点事,跟篮球社有点关系,社员们都得去配合调查,”朱子逸用余光注视着后视镜里肖军的表情,“我怕你联系不上我会担心,就借了肖叔叔的电话,最近学校里事情比较多,都没时间回去了。”
“没事,等爸不忙了就去你们学校,到时候请你和你肖叔叔吃个饭。”朱瑞国朗声说道。
“行,肖叔叔也听到了,你可不能反悔啊。”朱子逸自以为自己的暗示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你小子,想吃点什么啊?”
“想吃你做的鱼香肉丝了。”
朱瑞国在听见这句话时,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行,那我到时候做好了给你带过去。”
“好,快到警局了,先不跟你说了。”
“好。”朱瑞国迅速挂断了电话。
肖军一直在听朱子逸与朱瑞国的对话,也许在朱子逸看来,这段对话毫无破绽,但在常年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警察面前,还是完全不够看的,属于十分明显的对暗号行为,难道老朱也是同伙。
“肖叔叔,手机还你。”朱子逸明显有些紧张。
肖军接过手机,没多说什么,只是眉间微皱着。
……
审讯室内
“白育天同学,我将依法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如实回答,撒谎,编造事实将会被依法追究相关责任,你对你说的话要负责,是否明白。”负责对老三白育天进行问话的是之前在网吧见过的魏国,魏国身旁的另一名警察则负责记录。
“明白。”老三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今天叫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张虎,侯喜瑞,张帅这三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或者招惹过什么人?”
老三心理素质一向很差,不过他也清楚,如果把事情捅出去了,自己准没好果子吃,“没有啊,我们篮球社氛围一向都非常好,也没听说他们惹到过谁。”
“好的,那……”
“白育天。”
魏国话还没说完,老三就听见有一个女生在叫自己的名字,“谁在叫我。”
魏国和身旁的同事对视一眼,“没人叫你啊。”
“白育天。”
老三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没听见吗?真有人叫我,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白育天,请不要妨碍警察办案。”魏国语气严肃起来,他认为这是白育天试图破坏这次问话的手段。
“警察叔叔,真有人在叫我名字,你们仔细听。”老三有些着急,他确实听到一个女生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那声音还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白育天,是我在叫你。”老三突然看到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走了进来。
“你是哪位啊?”
女生咧开嘴笑了,将手伸到脖子后面挠痒痒,“真讨厌,怎么连我都忘了,你凑近点看看。”
老三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女生对自己撒娇的滋味,顿时忘了身边还有两个警察,也没意识到这个女生的出现有多么突兀,径直朝着她走了过去,“可我真的没有见过你呀,你这么漂亮,如果见过我怎么会忘记。”
女生小嘴嘟了起来,手从后头猛的用力,拽下了整张头皮,“是吗,这样想起来了吗?”
老三被这一幕吓得屁滚尿流,然而这还没完,那女生一步步靠近他,先是用手将眼珠子挖了出来递到了老三手中,“目击者。”
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小刀,割下了自己血淋淋的耳朵,“窃听者。”
老三吓得连连后退,口中惊叫不断,“你……你是容洁?”
女生并不回答,再度拿起小刀,将舌头伸出来,从中间一刀割断,扔到了老三脸上,“告密者。”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
……
在白育天起身的时候,魏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站在了白育天面前,试图叫醒他。
谁知白育天竟然抓住了魏国的手,然后往自己眼睛里戳,另一名警察见状立马上前帮忙,哪知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两名警察竟然按不住一个白育天,白育天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挣脱开他俩,双手放到自己后脑勺处,用指甲从后面一直挠到了前面,整个头被他抓得鲜血直流。
魏国见状,连忙让同事再去叫人,白育天挠破头之后,又看到了桌上摆放的两只笔,抓起来一边一个,就塞到了自己的眼睛里,眼球瞬间被挤压变形,一向处事不惊的魏国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白育天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两只手同时用力,又拔下了自己的耳朵,魏国上前制止,谁知竟被白育天一脚踹翻在地,还好这时,同事们闻讯赶了过来,正当众人以为白育天已经被制服之时,他又从嘴里吐出来半截舌头,竟已经被嚼碎了。
死状凄惨的尸体不知道见了多少回,但亲眼见到有人这么对自己,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警察们,都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和生理上的反应,几欲呕吐。
“容洁,我错了,你杀了我吧。”白育天少了半截舌头,却还叽里咕噜地说着话,只是众人一句也没听清楚。
不过两分钟,白育天就因为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