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赌斗
“这个李乐真的能帮我们赢下比赛吗？”
听到家丁进来报告说李乐两人在花园相谈甚欢后，张旭问他父亲。
“李家人来枫林城的一路上都是这孩子指挥的，李村人不多，可是高手不少，能让这样一个孤儿来指挥，他的武功一定不错。”
“再说我们本就没有合适的人手出战，就算他输了，也无所谓。如果能因此拉近与李村的关系，那就值了。”
张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几年他被父亲带着参与家里的事务，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至于亲自下场比赛，这不是家族嫡子的事情。
李乐输了一切不提，如果李乐赢了，张家付出的代价也没有多少，多买一点盐而已，至于张琦玉，无论是真婚还是假嫁，张家都没有损失。
……。
李乐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他最后也没有搞清楚自己是否答应了张琦玉，两人在花园里谈了很久，主要是张琦玉说，李乐听。
他们谈枫林城、谈流枫河，谈城里的美食，也谈野外的乐趣，张琦玉很谨慎的避开了一切敏感的话题，让李乐渐渐放松下来，直到两人停住谈话，已经是半天以后了。
李乐跳起来说要回去，张琦玉微笑着把他送到花园门口，让李乐自行离去。
“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谈那么久，感觉还是不错的，张家堂姐，哦，张琦玉，其实她还是不错啊。”
“柳先生他们听了我说的事情，他们的反应都很奇怪，刀哥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李乐在笔记里面犹豫着，第二天，柳先生他们几个帮李乐做了决定。
“答应吧！打擂台，十八岁以下的哪里有人打得过你！”
柳先生他们不知道李乐已经踏入先天，而是以为他刚刚百脉贯通，正在蕴养内气，即使这样，这个年龄上也没有什么人比他强，他们对李乐的信心极强。
至于张琦玉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无论如何李乐都不会吃亏，怕什么！村里人对礼仪和岁数都不太看重，柳先生虽是读书人，这么多年在李村生活，早被李村人同化了。
柳先生带着李乐前往张府，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要想作为张家人出战，李乐与张琦玉的婚约就不能是随口一说，必要的换契之类仪式还是要有的，就这样几天后，李乐就糊里糊涂的张琦玉定下了婚约。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抬眼都是花团锦簇的装饰，富贵气息逼人而来，张琦玉带着丫鬟给李乐送来了一大堆全新的衣服鞋袜，等李乐洗好换好，又带着梳洗婆子过来帮李乐修剪头发，梳理发髻。
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作为张琦玉的夫君，自然不能再是那副山村少年的模样。
等一切打理妥当，张琦玉看着李乐的模样，眼神都有点不对，李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张琦玉抿嘴一笑，把一面大铜镜推到李乐面前。
镜中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双眼神光内敛，竟是一个出色之极的如玉少年。
李乐本是山村少年，一向粗衣简陋，乱发披肩，虽然看得出皮相不错，可是没有想到一梳理之后竟然如此出色。
张琦玉本来没有把这件婚约放在心上，她岁数大了很多，这些年见多了人生冷暖世态炎凉，这件婚约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只要比赛时能堵住康家人的嘴就可以，所有毫无顾忌的带着丫鬟婆子过来帮李乐梳洗打扮，这时见到李乐的模样，脸上居然微微一红，随口说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刚才李乐坐在那里任由张琦玉等人摆弄，鼻中闻到的是滑腻的香味，眼睛一转又有一团白腻落入眼底，李乐的身体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好不容易等张琦玉她们离开了，这才敢喘几口大气。
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李乐站起来摸摸衣服，拉拉袖子，再转身扭扭腰，总觉得有点别扭，开门想出去走走，才探出头，门外的丫鬟就过来侍候，李乐摇摇手，关门回屋里坐下，把桌面那几张纸拿过来看看。
这是张琦玉带过来的，是明天康家准备出战的人员名单和他们的资料。
明天双方的比赛方法是每方各出五人，以打擂台的形式进行，上场的人岁数不可以超过十八岁。
“严开，十八岁，擅长刀法，功法……”
“康禾，十八岁，长于快剑，据悉曾经在一息之内连断六只杯子，功法是……”
“康牧仁，十八岁，长于硬功，功法是……”
“何如林，十七岁，刀枪双绝，内外兼修，功法是……，曾经于两年前参赛，三胜一负。”
“康宁安，十八岁，所学不祥”
除了最后一个人，其他几个人的资料非常齐全，尤其是何如林，因为两年前就有三胜一负的战绩，是枫林城出名的天才少年，他的资料更是写了整整四页纸，差不多把他的所有习惯都挖了出来。
李乐随手把这几张纸丟回桌上，他一点都不担心明天的比赛，在李村与他对战的都是久经杀伐的先天高手，他只是担心明天来观战的有多少先天高手，会不会看透他的掩盖功夫。
想了想，李乐决定今晚再做一次功夫，把手少阳经和足少阴经暂时封闭起来，也考虑一下，使用哪几门功夫可以不使用这两条经脉。
“他一直在屋里打坐练气。”
张家家主挥退来报告的下人，说：“这小子还是知道轻重的，明天把他放在第四个出场吧，希望前面三个能顶到何如林上场吧！把三哥儿放在最后。”
张琦玉点点头，三哥儿张铁是张四爷的孩子，是张家后辈里面比较有天赋的一个，才刚刚十六岁，让他最后上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去捡个便宜。
第二天的比赛是在府军操场举行的，这是枫林城的传统，几大家族间的比赛都在这里举行。仆役连夜搭起了看台和竹棚，操场上洒了水，片尘不起。
一大早，各大家族的年轻男女就提前到了，看台上顿时热闹起来，通常来说，这样的比赛都是和谐的，要解决的也是小问题，不伤和气，参赛的大多数人都是各家的旁系子弟，希望通过这样的比赛落入大人物的眼帘。
名利双收、财色兼得，是参赛者的期盼，也在何如林身上成为了事实，两年前，十五岁参战的他三胜一负，战后他不仅得到了康家赏赐的宅院财物，还与康家一个女子举行了婚礼，去年与洛家的比赛中，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参战，张家估计他是故意放弃，是为了今年对张家而来的。
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今年张家与康家的争斗绝不是小事，他们两家已经接近直接开战了。
“张家人和康家人来了，他们果然要打了，各走一边，完全互不搭理啊！”
“就是，你看，两边都家主去太守面前定约了，不知道他们会赌什么？”
“听说是枫林城外五万亩田庄。”
“赌这么大，差不多有他们俩家四分之一的田庄数了，康家有何如林，张家怎么会答应？”
“他们来了，看看赌的是什么！”
“啊！果然是五万亩田庄，这赌得太大了！”
看到这样的赌约，场内哄闹了一下，很快就安静下来，一股紧张的气氛浮现出来，观战的人都知道，这已经不是轻松的比赛，而是两个家族的生死战了。
张家家主张天一和康家家主康明对视了一眼，在看台左右两侧坐下，莫太守微笑着宣布比赛开始。
出乎意料的，何如林第一个从康家的台子上站了起来，扛枪跨刀，跳到场中。
“啊！怎么是他第一个出场，他不应该最后一个吗？难道他想挑穿五人？”
看台上一下子轰动起来。
一直脸上平静的张天一脸色一沉，盯着康明低声说：“康兄！这有点过了吧？”
康明嘿嘿一笑，说道：“年轻人有志气，是要鼓励一下的。”
张天一吐了一口气，向后靠了靠，他心里明白，康家这是在逼他，张家在李村大败损失惨重，又派遣了大批人手深入巫山，现在是张家最虚弱的时候，康家已经闻到了什么，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试探着。
张天一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哪怕输得再多，只要巫山里面的行动成功，一切都可以挽回，可是康家这是准备把他的脸压在地下用脚碾啊！这样都不反击的话，不等到巫山寻宝成功，张家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坐在下方看台上的李乐耳中突然响起张天一的声音：“小子！看到没有，这不是打闹了，拿出你一口气杀六个人的功夫来，赢了你们的盐货皮毛有多少我收多少，琦玉也好、其他女子也好，你要哪个我给你哪个，输了我过不下去你们也好不了！”
李乐愣了一下，这是先天高手才会施展的传音入密啊，张家家主是先天高手？藏得真深！伏击他的那队人真的是张家派出来的？李乐扭过头看了看张天一，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李乐回头坐好，心里盘算了一遍他杀那几个人的手段，那时他还不会什么先天功夫，无非就是速度快一点，力量大一点而已，应该不会被人当做先天高手。
“这个老狐狸！”李乐再次在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