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榜首卖皮子
暗一根据景桓帝的安排，很快落实到位，在陆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围的像铁桶一样。
安玖接到暗一批准自己待在陆家时候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家就是景桓帝的大宝贝没跑了。
至于陆家的玉圣果，陆默言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干脆就给陆时宜找了个小木匣子装着收好，等闺女能说话了就知道是啥了。
很快县试的放榜时间就到了，天还没亮，陆默言与陆默行载着硝制好的兽皮，就赶到了县城的集市。
陆默行示意陆默言先不要急着出手，他在集市上，转悠了一圈，发现有卖山货的，但是没有硝制好的兽皮，感觉应该不会卖的差了，便想在集市上摆个摊。
陆默言的想法则不然，他觉得这些兽皮送到成衣铺子比较合适。
兄弟二人各持己见，争吵声引来了几户出来采购的采买。
“大哥你说，我们这个皮子是不是拉到成衣铺子卖，价格比较高？”陆默言拉住一位采买的胳膊，陆默行结果拉住了另一只，“不是大哥你给评评理，这市集上面又没有卖这皮子的，我们硝制好的，现在这集市上人来人往的，我们肯定卖的又快，价格又不会低了，对不对？”
“这皮子好不好的，我还没看呢，你们这兄弟二人就给我吵吵的脑仁儿疼，总得让我看过之后再评论吧。”这个采买倒也光棍，经过一个冬天的消耗，现在正是补足库存的时候。
“行行行，大哥，您看，您看您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这个獐子皮，皮毛油亮顺滑，没有一丝杂色，做个围领啊，袖筒啊，若是讲究的，做个靴子里衬也是使得的。”陆默行拿起一块儿皮子张嘴就介绍开了。“大哥，你说，我们放在这集市上是不是卖的更快啊？”
采买点头，想法不错，皮子也不错。
“大哥您看我这个，这可是一张完整的狼皮，做个大氅、褥子也都是使得的，大气又威武，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的，那必须得是贵人啊，您说，我要送到铺子里售卖不错吧？”陆默言也不甘示弱，“送到铺子里可是比在外面的价格高多了，虽然店家要抽成，可是咱们省心啊。”
采买细看狼皮，哟呵，不仅完整，这硝制的手法也很特别啊，绝对是个行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狼还活着呢。
“小哥，你们打算卖多少啊？”采买心动了。
“说什么呢你，人家都说了要送铺子了，”另一采买见状赶紧想打消这个采买的念头，“你不是要看坚果吗？还不赶紧去，小心去晚了就没得好货了。”
“你不是要去成衣铺子吗？我知道了，好你个王二，你是不是想把我支开，自己将这一批皮子吞掉好去你们主子面前邀功？”刚从府上出来时二人遇上才寒暄完，对于彼此的任务倒是都一清二楚。
“呸，你以为我是你章老三啊，”王二采买被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我们王家可不是你们姜家，净玩些下作的手段。”
“我们姜家怎么下作了，啊？说不出来了吧？你们的丑事我可是还记得呢，”章采买当即反驳，“咱们如意匠铺看中的师父，有多少是你们锦绣铺子威逼利诱诳了去的，咱们姜家不与你们计较，真当我们姜家没人了啊。”
陆默言兄弟二人咽了咽口水，这看着穿着最好的采买竟然是如意匠铺的？这不是打到了自家人门前了吗？继续演下去有些下不去手啊。
“我呸呸呸，你倒是跟我计较计较啊，做买卖的都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己留不住人还怪咱们王家，有本事就去官府告我们啊？你以为你这个二主的家奴真有主子会待见你啊？你脑子呢？”王二采买也不示弱。
“你你你”章采买你了半天说不出下文，谁让这王二说的一点儿不错。
眼瞅着章采买落了下风，看热闹的人里走出了一个手拿折扇作书生打扮的男子，“章管事，你们吵什么？”
陆默言抬头看看日头，嗯，应该是个大晴天，这是这春风还有些料峭，不知这公子手中的折扇做什么用？
“六少爷，小的给姜家丢人了，”章采买也不解释，一味的认错。
陆默言看的正起劲儿时，陆默行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询问，“银哥儿，咱这皮子还卖吗？”
“大哥怎么这么说，咱就是卖皮子来的啊？”陆默言有些讶异陆默行如此询问。
陆默行示意陆默言看向自己的身后，“刚在那两位采买吵的正凶的时候，他们找我商量想把咱们的皮子都买下。”
“都买下？这可是一车啊？”得到陆默行的肯定回答后，陆默言竖起了大拇指，“大哥，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是咱们商量好的价格吗？”
陆默行摇了摇头，“每张皮子高了二百文。”
陆默言更惊喜了。
等陆家兄弟迅速与众位采买交易完，火速离开市集后，刚问清楚采买想要找陆家兄弟谈皮子的事情时，已是找不到了。
“快快，放榜了，咱们快过去。”陆默行拉着还想查一遍银子的陆默言就想向县衙的告示栏奔去。
“大哥大哥你慢点，银子要掉了，”陆默言抓紧钱袋，拒绝奔跑。“那告示栏就在那里又跑不了，反正是榜上有名，早看晚看都一样。”
看着陆默言这不紧不慢的样子，陆默行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是弟弟，是亲的，现在还是家里的功臣，不能揍不能揍。
“你都答应阿爹要考状元的，”陆默行觉得自己就是个太监。
“是答应阿爹要考状元呀，可是现在这只是县试，我只要进去了，考上就可以了呀。”陆默言无所谓。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答应阿爹文无第一，若是你在现实成绩落后于人，你怎么证明你是同届第一呢？”陆默行试着与陆默言讲道理。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大哥呢，就让让你吧。”
最终陆默言脑袋上还是挨了两个巴掌。
“大哥，你还想不想让我往上考了？你再这么揍我，小心我告诉阿爹，我就跟我阿爹说，你把我打傻了。”
苏二弟真该与陆默言学学这告状的精髓，打蛇打七寸。
气恼不已的陆默行：“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不准乱跑，我去看看。”
陆默行进去很久都不见回来，陆莫言皱眉瞅了瞅拥挤的人群，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认命的冲了进去，找到还正在一个人名一个人名排除的陆默行。
“大哥你怎么这么久还没看到呀？”嘈杂的人群声音鼎沸，陆默言嘴巴凑到陆默行的耳朵旁边大声的吼道。
“我想先看看是不是名落孙山了，”陆默行是故意的，他就不信治不了这个懒小子，这不还是乖乖挤进来了。
完全不知陆默行的如意算盘。陆默言叹了口气，“我说大哥，我就跟你说了我肯定能中，你应该去看中了的红榜。”
“我忘啦。”陆默行大声吼了回去。
陆默言再次叹口气，拉着陆默行从红榜倒着往上看去。
耳边“中了”“我中了”与“怎么会，竟然没中”交织重复，本来很放松的陆默言也紧张了起来。
十六名不是，十五名不是，十四名也不是当看到第十名也不是陆默言名字的时候，陆家兄弟手里额头都冒出了汗。
“哎，你说这榜首竟然是什么陆默言，兄台你听过这个名号吗？哪个书院的？”冷不丁耳边传来了别人打听的声音。
陆默行心神一荡，赶紧去看第一名。
“中了，银哥儿，你中了，你榜首。”陆默行嘴唇颤抖反复着这一句话。
陆默言瞟了一眼榜上那三个黑色的大字，赶紧扶住陆默行，生怕他一个激动撅了过去，“是是是大哥，我中了，我中了你别激动啊，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对于曾经有前科的陆默行，陆默言是小心万分。
听到兄弟二人对话的，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看到了没有，那个就是榜首，长了一张娃娃脸没想到学问这么好。”
“人家这叫真人不露相。”
有夸奖的。自然也少不了说酸话的。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试，就算是第一又怎么样，府试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听说府试可比县试难上十倍不止，这榜首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他难道能一口气考上状元不成？”
有人跟着哈哈大笑。
陆默言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想赶紧将陆默行搀扶出去，让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敢问可是陆榜首？”
陆默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分心瞟了一眼，呵，还是熟人，正是他刚刚遇到的姜六公子。
章采买一个劲儿的拽着自家公子的衣袖，“六少爷，你是不是看错人了？这二人就是刚刚卖皮子的那对兄弟呀。”
姜六公子有些狐疑，明明刚刚听这兄弟二人在说什么中了榜首，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卖皮子的？
只是话已开口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
“不知兄台可是那陆榜首？”姜六公子手握折扇再次行礼。
陆默言颔首。
这下轮到那章采买傻眼了，怎么榜首还卖起了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