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活贫困
王老太太的手艺自然没得说，苏映雪就是被一阵阵香味勾着醒的。
苏映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睡的很沉。
梦中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排排的食物琳琅满目，上面的字她也不认识，觉得陌生得很。
那些东西奇形怪状，让苏映雪心慌。
但那些架子上有食物！比如那个大鸡腿，在一层透明的东西里，看得见模样却闻不到香味！
她梦里的鸡腿，比苏家儿子吃的鸡腿鸡腿看上去香多了！
可奇怪的是这样大的地方空荡荡的，除了苏映雪自己，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有些害怕这样的环境，只祈祷自己快点从梦中醒过来。
就算鸡腿看上去实在是诱人，苏映雪也没敢动手去拿。
再之后，一阵香喷喷的味道萦绕着她，睁开眼睛就见到王老太太抱着她笑：“乖乖可算是睡醒了！可不能再睡了。”
苏映雪小脑袋有点懵，自己睡了很久吗？歪着头一看月亮都高高挂在夜空中了。
看着苏映雪这么软糯的歪着脑袋的小模样，王老太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化成了一汪水，不哭不闹，只会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人，这孩子可真是让人见了就喜欢得紧。
老四之前饿的张嘴哇哇大哭，老王太太只得让老四先喝了鱼汤，又吃了些鱼肉。
剩下的一家人没敢吃，就怕苏映雪不够。
一个鱼头炖了一大盆，鱼汤自然也是不少。
王老太太贴心的盛出一小碗凉着，放在锅边温着又不会太凉，就等着乖孙女醒了能喝到嘴里，旁边还放着一小碗挑好刺的鱼肉。
眼下苏映雪睁开了眼，王老太太自然高兴，抱着苏映雪乖孙女乖孙女稀罕个不停。
老三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问道：“祖母，小妹都醒了，能吃饭了吗？我饿…”
一家人忙活一晚上，这都月上柳梢头了，再不吃都要到第二天了！
“唉，再等等，我先喂你三妹，你们谁饿了先垫垫肚子。”
王老太太看着外面的天色暗自嘀咕：“海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抬头对着老大说：“老大，你出去看看。这大晚上的，可别出了什么意外！”
“这孩子也是，明天来也是来，非赶个大晚上！”
王老太太摇了摇头，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实际上心里担心的紧，要不然也不能让王海出去看看。
要不是自己手里抱着孙女，王老太太就自己出去找人了！
过了一会海棠婶子终于带着春花来了，手上还带着一堆东西。
一进门海棠婶子就看见了王老太太，一段时间不见，觉着苍老了不少。一瞬间，海棠婶子眼眶就红了。
“王家婶子，我来看你了！”
王老太太见到海棠也是面露笑容：“人来就行了，拿东西做啥？这不生分了吗！”
她想伸手安慰一下海棠，手里抱着乖孙女又没办法。
海棠婶子眼角湿润：“不生分不生分！这都是应该孝敬您的！”
说着，忙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王老太太。
“这是我腌的猪肉，没多少，您别笑话！这菜是我种的，看着不太好看，吃着不差！还有这编的篮子什么的，总想着您能用得上。”
海棠婶子一样又一样的从筐里往外掏东西，不一会脚下的空地就被摆满了。
王老太太辛苦恍然大悟，怪不得海棠这么晚才来。
背着这些东西怪沉的，一个女人家背着这些走这么远不容易，更别说还带着一个女儿来看她。
王老太太耷拉着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海棠啊，你人来了老婆子我就很高兴了，以后可别再带这些东西！”
说着又看向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春花：“这就是春花吧？这孩子又变漂亮了，长的俊！老大，赶紧给春花盛饭，带着你海棠婶子吃饭！”
春花听这话脸更红了，在这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王海。
苏映雪眨着眼睛好奇的看向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听着王老太太和叫海棠的婶子叙旧。
叙旧起来没个头，先吃饭要紧！老太太说了几句就拉着海棠的手让她和春花坐下吃饭。
海棠婶子面露难色：“这天太晚了！王家婶子，这饭我就不吃了，来就是想看看您。”
“现在见也见了，我也安心了。我这就带着春花回去，再晚就不好了，难免有人说闲话。”
王老太太叹了口气也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也就没再挽留。
“海棠，东西你带走，给春花和她小弟吃！”
“不了婶子，这都是特意给你留的，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态度强硬的很，王老太太不得不收下。
海棠婶子一出门才看见王家老三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她有些傻眼的回头看，老王婶子怀里还抱着一个！
这老王婶子家咋有两个小娃娃了？
见海棠吃惊的模样，老王太太解释：“这俩孩子是龙凤胎，女孩身子骨不好，生下来就送到寺庙里静养去了。这不，昨天才接回来！”
“我还想呢，你们家老四和以前长的咋不一样了，原来是龙凤胎！”
海棠婶子看着老王太太怀里的小娃娃，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一靠近，小娃娃还咧开嘴笑了，咯咯咯的。
海棠婶子一看这孩子面相就觉得这孩子有福气，白胖胖的，打心眼里喜欢。
想着下次来给龙凤胎带上两双亲手做的鞋子。
看过小娃娃，海棠婶子是真的要走了。
“老二，抱着你小妹。”
王老太太拉着王海跟在后面：“海棠啊，海棠？我送送你？”
依稀能听得见海棠婶子的话：“不用送，我带着春花自己能回去，您快回去吧！”海棠带着春花回家了，老王太太把地上那些东西重新装回筐里，送到锅边空地上。
老三一直念叨饿，这饭终于可以吃得上了。
“吃吧，都坐下吃！”
有了王老太太的话老三眼睛一亮，手脚麻利的盛好四碗糙米饭，屁股自然而然贴在了小凳子上。
苏映雪咬着手指头四处看，她们家住着茅草和木头搭建的屋子，再加上穿戴自然看得出来并不富裕。
但她没想到王老太太和几个哥哥吃得是和她前世差不多的粱，壳子脱得不好，每咀嚼一下都更觉得难以下咽。
就算是这样，每人也只有半碗粱而已。
王老太太拿着勺子吹了又吹，就怕烫到自己的乖孙女。见这个小娃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老太太稀罕的不行，连声哄到：“乖乖，张张嘴，啊，咱们喝鱼汤喽！再喝一碗！”
其实苏映雪之前就已经喝了一碗鱼汤，现在王老太太手上端着的是第二碗。
一口温度刚刚好的奶白色鱼汤被送入苏映雪口中，并没有加很多调料，只有拿大锅煎了一下，撒了些粗盐。但对于苏映雪来说，这是她两世来喝过最好喝的东西了。
她立刻爱上了这种味道， 一口一口喝的很快。
“乖乖喝慢些，咱不着急，锅里还有呢！”王老太太见不一会就下去小半碗鱼汤，心里欢喜得很。能吃就好，她生怕这孩子不吃这些。
老三几口就吃完了碗里的饭，嚼着嚼着他突然哎呦一声。
“又咬到石子了，幸亏我牙口好！”
苏映雪看到他三哥没把饭吐出来 而是一起咽到肚子里，继续美滋滋的吃饭。
又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一块鱼肉被老三拒绝了半天，品了半天的滋味我，这才恋恋不舍的咽下去。
之后每人喝了一碗鱼汤，又象征性的吃了点鱼肉，这饭就算是吃完了。
海棠和春花不在，鱼头还剩下一大半，那是明天要吃的。
王老太太吃的少，糙米饭只吃了两口，鱼汤喝了小半碗就不吃了。
几个孙子让她多喝一碗她也不喝，而是虎着一张脸：“少管我老太太，都说了吃饱了吃饱了！干你们的活去，少管我！”
又轻声问道：“乖乖，吃不吃鱼肉？奶奶给你挑好了的。”
苏映雪连连摇着小脑袋，尽管鱼肉闻着香甜可口，可她就是不张嘴。
她也知道这些鱼肉并不是每天都能吃上，也想省着点吃。
王老太太没办法，只能把那一碗鱼肉继续放着，准备和鱼头一起放进大锅，明天热一热再给孙子孙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