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别太轻狂
“师父，您这是不要我们了？”
听到叶晨的话，二愣子微微一怔，随即试探性问道。
“屁话，你们吃老子喝老子二十多年，难不成还要吃一辈子？”叶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跟着自己，虽然是试验品，可也是食宿全包！
“额师父您别生气，只是我们不是还没达到最高境界吗？您怎么这个时候就要我们出师？”二愣子连忙摆了摆手，笑呵呵道。
这些年来，他们其实一直期待着出师，出师，才能出去浪，这才是他们的人设。
可是叶晨不放人，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渐渐也习惯了，本来都都不想这些了，可现在突然听到可以出师了，心中自然是有几分难以置信。
“你们以为自己还能练到最高境界吗？”
看了一眼这几个人，叶晨淡淡道，“搬血境修炼的是肉身，随着年纪增长，气血枯败是必然的，你们别看现在身体强健，不输年轻小伙子，可本质上已经在走下坡路，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避免。”
“所以，留你们也是无用，不过，不要因此就放弃修炼，气血可以枯败，可精神却可以更胜，在身体极限的情况下坚持，如果你们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极限状态，那你们就算身体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也会有那种心得。”
“而这种心得也叫做老辣，会弥补你们在身体上的逐渐衰败。”
“本来呢，你们这些个地痞流氓，直接弄死都很正常，可这些年下来，你们也算是改邪归正了，再加上之前也没有真正做下实质性不可原谅的罪恶，所以，你们自由了。”
“带着我交给你们的本事，出去浪吧！”
二愣子：“”
“师父，本来我是很感动的，可怎么你这么一说，突然就有点不敢动了吗？”
“那就对了。”
看着面前这些年从十六人变成八人的徒弟们，叶晨淡淡道，“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为师是什么性格，你们应该知道。”
“可能你们在外面作恶，我也懒得去管你们。”
“只是！”
“就算我不去管，也会有人去收拾你们，独孤剑的剑法，你们是知道的。”
“当然，为师也不是要让你们去做大善人，没那个必要，只是别伤天害理就行了。”
“师父，我不想走了，我想继续留下来修炼，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其中一人站了出来，正是四个小组中第四小组，研究蛊虫的张肺。
当年，他是第一个培养出蛊虫的。
这些年下来，第四小组也就只剩下他了。
而他也培养出了第二只蛊虫。
只可惜不是当年预想的本命蛊，只是一只普通的蝎子蛊虫。
“那也随你。”耸耸肩，叶晨对此是没有意见的，“顺便，你那个修炼的小院也可以送给你。”
“多谢师父。”张肺笑呵呵道。
他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弄明白呢，可不想离开这里。
“你们呢？”叶晨看向其他几人。
几人互相看了看，纷纷选择离开。
他们虽然年纪有点大了，可还不算太大，心中那种搏一搏的念头也都还没有彻底熄灭，一身本事，总想要去试一试。
“那好，晚上吃顿散伙饭，然后大家伙就各奔东西吧”叶晨淡淡说道。
晚上，独孤凡也回来了。
当年的小家伙如今长得高大英俊，和他父亲的沉默性格不同，独孤凡很开朗，不能说多健谈，可第一眼看上去就给人很阳光的感觉，这和他老爹有很大的不一样。
不仅如此，他也没有继承自己老爹练剑的天赋，他喜欢用长枪这种长兵器。
“外公！”
背着枪囊，看到院子里摇椅上的叶晨，独孤凡笑呵呵地跑过来打招呼。
“回来就好。”
看着面前的阳光大男孩儿，叶晨感觉看到了初升的太阳，“终于是毕业了，长大了，也该娶女人了。”
一句话，直接就有点冷场。
“外公，我还不打算娶亲。”独孤凡挠着脑袋说道。
打量了一眼独孤凡，叶晨道，“你不会在学校里还没找到个喜欢的女人吧？”
“呃外公，我这一心都在学业上，没想这事，我大丈夫何患无妻，急什么？”独孤凡一脸的无语。
“关键是你不是要出去闯荡吗？”
瞥了一眼独孤凡，叶晨缓缓道，“当年，你爹出去闯荡的时候可是带着你娘，到了你这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独孤凡：“”
“时代不一样了！”
独孤凡忍不住说道。
“外公，先别说这些了，这么多年，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比试比试？”独孤凡拿下背上枪囊，颇有些跃跃欲试。
对于独孤凡来说，从小的偶像就是叶晨。
叶晨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横亘面前，如今毕业，心中激情无限，自然想要攀登一下面前横亘的大山。
至于他爹，他爹的剑法路子基本上是江湖单挑的路子，不是他所向往的，他的长枪是战场枪法，而叶晨的太祖长拳更是战场祖宗，所以，他最想要战胜叶晨。
“一回来就要打你外公，真是一点都不孝顺啊！”
感叹了一声，叶晨躺在摇椅上，缓缓道，“出手吧！”
“要打架了吗？哥，我赌你撑不过三招。”独孤仙嘴里叼着一块肉，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笑嘻嘻地对独孤凡说道。
“这要看你外公的放水程度。”叶欢穿着围裙，站在门口，同样一副看热闹的状态。
看着自己的亲娘和亲妹妹，独孤凡一脑门的黑线。
您二位，真的是我亲娘和亲妹妹吗？
自己刚进家门，你们不热情欢迎也就算了，居然上来就泼冷水！
“外公，请您站起来，认真点，尊重一下您的对手。”对于拆台的母亲和妹妹，独孤凡直接无视，然后一脸郑重地看向叶晨。
“外公揍孙子，这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叶晨看向独孤凡，“好了，别墨迹，赶紧出手。”
“另外，给你小子一句忠告，别把你学校里的那一套当成至理名言，有些比试，咱做做样子表示尊重对手可以，可事实上，对于敌人还是要不择手段的。”
“什么尊重体面那不重要，你不是要从军吗？记住了，兵者，诡道！”
“这个诡字可不单单体现在用兵之法上，更是可以体现在任何地方。”
对于叶晨的话，独孤凡很想吐槽，您说的这些，和咱们即将的比试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要堂堂正正战胜您啊！
虽然心中满是槽点，不过独孤凡并没有把话说出口，相反，连连点头，多年经验告诉他，面对长辈的谆谆教诲，不管听不听得进去，顶嘴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否则只会没完没了！
“外公，那您可小心了。”取出枪囊中的长枪，组装好后，独孤凡一脸认真地提醒道，“这些年，我的龙象般若已经达到第六重境界，我的小无相功也有一生二的境界，枪法学的还是镇国将军的杨家枪，所以”
“里嗦，你难道真以为自己可以在我这讨到什么好处？”
没好气地打断了独孤凡，叶晨一脸的不耐烦，可心中还有些小惊讶，这小子突破的好快。
记得一年前也才是龙象般若第五重境界，小无相功也还在道生一的层次，怎么一年不见，进步这么大？
不仅如此，独孤仙好像也是如此！
这两个小家伙的资质这么好？后程发力反而更猛？
叶晨心中有些疑惑，这些年，他在太行山搞研究，对于当今天下的修炼情况有着很细致的了解，这两个小家伙的修炼速度基本上已经超越了所有同龄人，甚至还要比一些厉害的前辈还要强。
“外公，您别走神。”
独孤凡心中很无语也有些不服气，都要交手了还走神，这是有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赶紧出手吧！”叶晨觉得独孤凡太墨迹，之前独孤仙也想和自己试吧，小丫头可是上来就干，哪有这么多的废话。
“杀！”
独孤剑也不废话了，银枪瞬间刺出，长枪如龙，带着一股强横的气势，疾驰而来！
这一枪，极速而来，带着破空声。
极速却不失技巧，枪杆颤动，枪头仿佛炸开，笼罩了叶晨整个前胸。
“我记得杨家枪好像没有这么花哨。”叶晨是和杨再兴当过战友的，那家伙的枪法直来直去，是真正的极速，如同毒蛇出动，而现在独孤凡的枪法中似乎加入了暴雨梨花的特点，枪头炸裂，迷惑人眼。
没有回应叶晨，独孤凡全身心都投入到枪法中，衣衫下胳膊上的肌肉爆棚，体内真气全部灌注枪身，枪身真气流淌，枪尖带着微微枪芒。
“这份专注倒是不错。”
对于独孤凡没有搭理自己的行为，叶晨还是很认同的，打架就打架，废什么话，一声不吭，干死对手再说话就好。
扑面而来的气场，枪芒的锋锐隐约给肌肤带来刺痛感，面对着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枪芒，叶晨依然坐在椅子上，然后简简单单地伸出手掌。
泛红罡气流转，覆盖手掌，对于常人难以捕捉的暴雨枪头，叶晨眼中和慢动作没有多少区别，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了枪头。
奔驰而来的枪头瞬间定在原位，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力量顺着枪头进入冲向叶晨，力量之强大，直接让身下的摇椅颤抖，向后翻滚。
可在化劲的散力作用下，这股力量很快便被均匀分散掉，摇椅恢复正常，回归那慢悠悠的节奏。
“破！”
见到自己暴发的一枪竟然被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独孤凡眼神中闪烁出一抹震惊，然后直接一声怒喝，全身的气力全部爆发注入枪身中。
他怎么甘心如此！
无论如何也要破开那两根手指！
在独孤凡的爆发下，枪杆弯曲，枪头枪芒瞬间暴涨，原本的枪芒只是微弱光芒，似有似无，可现在，一下子从枪头的锋刃处延伸开来，足足有半寸的距离。
枪芒的锋芒更是激烈的与叶晨的手指发生碰撞！
枪芒的附加，让枪头的摩擦力变得更让枪头更为锋利，与指间罡气剧烈摩擦战斗，枪头在不断突破叶晨的两指之间，一点点前进。
“还真是不能小觑啊！”
叶晨感受着指间传来的锋芒与巨力，至少千斤的力道，很不弱了。
“外公，您别放水啊！”旁边，独孤仙注意到自己哥哥的长枪正在突破叶晨的手指，忍不住高声喊道。
“外公，您别防水，让我见识一下您真正的实力！”
这时，涨红着脸，正在发力的独孤凡也开口吼道。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晨身上，注意到了叶晨双眸之中的犹豫。
事实上，叶晨还真想要放水，孩子刚刚毕业，要出去闯荡，这时候还是要给一些自信的，只是被看出来，那就没必要了。
“放心，你外公我从来都不会放水。”
一声轻笑，叶晨体内真气流淌，强横的真气顺着手指流入枪身，随着真气的注入，独孤凡流淌在枪身手中的真气如同遭受了洪水的冲击，一瞬间就发生了崩溃。
枪尖的枪芒瞬间消失，他整个人也受到了强横真气的压制，全身凝聚的力道一瞬间失了方寸，因为用力过猛而弯曲的枪杆瞬间回直。
不仅如此，叶晨更是捏着枪头向前一送，枪杆怼着独孤凡的手掌，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上，然后整个人直接仰头倒地。
大字躺地，久久没有起身。
“我说你小子，别碰瓷儿，刚刚那一下我可是收力了。”叶晨对独孤凡说道。
“您还收力了？”
独孤凡突然想要换一座高山来爬，虽说自己还年轻，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看着枪头被捏出来的两根手指印，独孤凡看向叶晨，“外公，您究竟是怎么练就的这一身功夫？”
“大概是天赋吧！”
叶晨一脸认真道，“就像是你比你的同学们都强一样，我也如此。”
“只是你的天赋，只是和同班同学比，而你外公我，则是放眼天下也是如此。”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所以，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成就，就得意忘形，其实比起真正的天才，你还差得远。”
“年轻人，别太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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