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扎针
“你想要学习老夫的铁砂掌？”
叶晨单刀直入，表明身份，说明目的后，面前的徐老太爷抬起自己的手掌，手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表皮干枯，干裂，血肉膨胀，指骨变形，一双手至少是常人两倍大。
“这样，你想学吗？”
看着面前几乎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手的手掌，叶晨点了点头，“想学！”
“那就回家烧一锅铁砂，然后不断用手插就好了，插到一定程度，表皮老化粗糙，肌肉耐磨增加，骨骼变形，这铁砂掌就算是学成了。”
徐老太爷没有那些寻常老人好为人师的劝导，只是淡淡说道。
“可就只是这么简单吗？”
若只是如此，那没什么意义！
为了让手掌耐操一些，就将它变成人不人兽不兽的爪子，叶晨不会这么干的。
“你认为，老头子我如果有真正完整的铁砂掌秘籍，这一双手会变成现在这样？”
抖落着自己的双手，徐老太爷自嘲笑道。
叶晨沉默。
所以，是自己想多了？
“老人家，在下是真心想学，还请您能不吝赐教。”叶晨没有因为徐老太爷的一句话就放弃，他相信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傻子，不会单纯地用手去插铁砂。
徐老太爷盯着叶晨。
二人之间的氛围突然沉默。
半晌，徐老太爷叹了口气道，“王老头的徒弟，你不好好学你的医术，练什么武！”
“你就不怕王老头知道，回去抽你？”
“我喜欢练武，师父是同意的。”叶晨轻笑道，“自从听闻了老太爷您会铁砂掌后，晚辈多方打听，想要投您所好，可您老人家阖家幸福，不缺钱不缺物，甚至子女还在县城中占据官位，明面上的东西，晚辈无法给前辈。”
“不过前辈可以给您一个保证，若是有朝一日您家有难，晚辈可以用命来护您一家人，您觉得这个承诺能换到铁砂掌吗？”
叶晨的话让徐老太爷有点蒙。
怔怔地看着叶晨，“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晚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叶晨平静地说道。
“区区铁砂掌，不值你的命。”徐老太爷开口道。
“我认为它值，它就值。”叶晨平静的面庞下，语气格外坚定。
凝视着叶晨，徐老太爷笑了。
“小兄弟，铁砂掌秘籍是你的了。”
很多事情不需要刨根究底，叶晨给出了承诺。
无论这个承诺是真是假，都值得徐老太爷赌上一把。
区区铁砂掌，不算什么，可若是叶晨信守承诺，那自己家族就是赚了！
铁砂掌的秘籍很简单。
修炼方法就是之前徐老太爷所说的用手插铁砂，关键是保养！
“当年老夫因为没有足够的药物保养，强练铁砂掌，年轻的时候一双铁掌还算厉害，可稍一上岁数便是如此。”
将秘籍交给叶晨，徐老太爷叮嘱道，“其实就算不强练，也未必好到哪儿去，铁砂掌，只要没有达到秘籍上所说的返璞归真，手掌如玉的境界，最后也都逃不过老夫的下场。”
“该说的老夫都说了，年轻人，你好自为之吧。”
摆了摆手，徐老太爷开始送客。
“多谢老太爷提点。”
“日后真遇到了事情，去医馆可以找到我，老太爷放心，在下算不上一诺千金，可答应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会办到。”
微微颔首，叶晨也不多说，转身直接离开徐家。
医馆。
“这本针脉论算不上什么珍贵典籍，不过却也是为师这些年来的经验汇总，你带回去看看，然后好好试试，希望等三个月后你回来的时候，能够真正上手，可以为人诊治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叶晨来告别，临别之时师父王阳扔过来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很薄，可接在手里，重若千斤。
这可是师父毕生心血，就这么给了自己.....
叶晨欲言又止，最后只吐出几个字，“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摆了摆手，王阳制止了叶晨的煽情。
“别的为师没有什么和你说的，唯一要嘱咐你的就是不要胡乱给自己扎针！”
“晨儿，你体质特异，能够快速回复，可万事万物都有极限，穴位经脉乃是人体运行之根本，针灸刺之，可治病亦可杀人。”
“胡乱施针，一针下去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到时候，就算你的体质再神奇也没有用。”
你是个有自己心思的，看起来什么事都很通融，可一旦某些事下定了决定，任凭别人说什么恐怕都不会改变。
所以，一定要小心。”
满满的嘱咐，真诚的关心，虽然有点唠叨，不过让人心里暖暖的。
“师父放心，徒儿还没娶媳妇，可还不想死。”
叶晨笑道，“师父在县城，消息灵通，您若是听到或是遇到什么绝世美女，可要赶紧通知徒儿，徒儿的终身大事可就看师父您的了。”
“绝世美女？”
闻言，王阳冷哼了一声，“你小子就会做梦，真正的绝世美女还能轮到你来享受？”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滚蛋吧！”
“师父保重。”
抱拳，叶晨郑重道别。
只是。
回到靠山村的叶晨转瞬就把他老人家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中午从石县返回，晚上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然后当夜，叶晨就开始给自己扎针了。
给自己扎针。
这是个挺让人难受的活，别看银针小小，可扎一下真挺疼的，叶晨感觉那股疼痛甚至比让老虎把自己喉咙撕开都要难受。
也正因此，叶晨当初从医馆学成归来，懂得了经脉窍穴的知识后，就不再给自己扎针了。
可现在！
看着师父给自己的针脉论，扎针的方位，角度，深浅，捻针的速度，手劲......
太多细节是自己之前没有触碰过的。
这些细节看起来和修炼没多大关系，实则不然。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小蚁穴尚有如此威力，更何况人体？
油灯前，叶晨手捻着银针，深深吸吸了口气，“我不疼，我不疼，我不疼！”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不疼！
嗷呜~~~~
第一针试验深浅，扎透穴位，钻心的疼痛直接让叶晨发出一声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