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情世故
刘昊听到这里，心中也是焦虑，问道：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举个栗子”张鹭说道。
“举个桃桃……”
张鹭想到了上辈子的一个新闻，于是说道：
“在一个老居民区里面，有一个铁皮屋子靠着居民楼，里面横竖摆放着各种破烂……”
“在此居住着一个常年以拾荒捡垃圾为生的老人，他的儿子前些日子，众目睽睽之下，死了……”
“但是邻居却看到他儿子又复活了过来，和正常成年男子差不多，但是智商只有三四岁的水平。”
刘昊以为张鹭这是把外国的电视剧改成国内的，急忙打断说道：
“亡者归来，我看过。”
“听我说完”
张鹭继续说道：
“他勉强能够开口说一些人们常用的简单词汇，老人每天把这个男人当做自己儿子，然后用汤勺喂吃的，整个人高兴的不行。”
刘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人生四大悲：幼年丧母、青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高兴是应该的。”
张鹭又说道：
“经过举报，等当地政府反应过来之后，派专人消杀，来到老人屋子里面后于心不忍。”
然后看向刘昊认真说道：
“消灭呢，老人的儿子就是她活下来最后的希望。不消灭呢，这种‘蟲’又开始大量的繁衍，也可能会通过繁殖很有可能寄生更多的人。”
“这个‘蟲’是某种新出现的‘孢子’，对人类危险很大。如果是孕妇感染，它就会占据胎盘，这种蟲知道那里能够有足够的养分，并且用来生存，孕妇生下来的孩子，和之前婴儿相似度很高，而且也能成长为人。”
“这种孢子不会让人类感受到任何威胁，没有任何破坏能力，甚至于认知上都是共同体。”
“万物平等，但是适者生存。”
“作为一个备孕待产，花了好几年的才怀上孕的孕妇，却等到孩子降生之后发现出了问题，你要是这个孕妇，有多大把握能够下手？”
刘昊看着路上久久不语，撇了一眼张鹭直勾勾的眼神说道：
“母爱无价啊。”
张鹭说道：
“这个世界啊，慢慢会变成你不认识的样子，早做准备吧。”
张鹭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英雄，往往这些‘蟲’钻的就是人类的致命弱点，那些情感需求，不堪入目的故事也多的是，但是张鹭并没有开口讲述。
例如这种孢子在周边落后的国家出现之后，形成的娼妓市场。甚至于突破伦理道德观念，每次几乎都能够突破人类的道德的下限。
开车来到一座工厂前面，才知道这家工厂是一家卖耗子药的工厂，两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把车堵在大门口。
门卫打开了厂区大门，这车子依旧一动不动，这就来气了，你当工厂是你家啊？
赶紧从值班室走出来：
“你们有什么事？”
刘昊探出头来，说道：
“我想买几套化工服，多花些钱没关系，我朋友以前在这里干过。”
刘昊谁以前有朋友在这里工作过，是怕门卫敷衍，然后直接说这里没有化工服，两人岂不是要空手而归打道回府。
门卫后面就是一些办公室，从中间一间主任办公室进去之后，说道：
“包主任，这两位说是想买一些化工服。”
主任想了想，品了一口茶，吐掉茶叶末，说道：
“一套大概八百块，厂里面的东西我们也不能私自做决定。”
包主任先是说出了价格之后，然后说自己不能私自做决定，那么这其中就有转圜的余地，无非是，他们能够给多少钱，化工服属于那种极少有人会私人购买。
张鹭说道：
“我们可以出价一千元购买。”
包主任点了点头，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猛地站起来之后有眩晕感，猛咳嗽几声，说道：“那正好，库存里面还有些新的。”
带领两人前往仓库，包主任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仓库大门，一边问道：
“我在里工作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有私人需要这个东西，你们打算用来做什么？”
刘昊急忙脑筋急转弯解释道：
“我女儿从小对空气过敏，我们最近发现这个城市的人越来越多，准备去丈母良家待一段时间。”
包主任听到这个病症也是来了点兴趣，用自己不多的知识说道：
“哎，这个病我原来在外国看到过，没想到我们国内也有啊。”
然后得知刘昊是打算出省去走亲戚，又想到了自己，说道：
“早点走吧，我们这个厂，到时候估计也得安置迁徙人群，工厂到时候开不了工，也就没工资。”
说到这里显得十分凄凉，关于未来局势，包主任也看了不少新闻，继续说道：
“我们沿海省份就有九个，我们这是二线省份，作为第一中转站，到时候人估计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现在专家们已在在做规划了，如果这次海啸褪去之后还好说。如果没有退，就继续加大西部大开发，争取在三年之内形成规模，组建新城市，名字都想好了：高京市。”
包主任亲自拉着一辆拖车，把化工服全部放在一个箱子里面，将两人送到门口，说道：
“这点，我们也得早做打算啊，那边肯定会出政策的，优待前去的迁徙人群。”
等将东西放到后备箱，刘昊抢先一步付账之后，包主任看着手机里面转账不由得长叹，然后依旧笑意盈盈说道：
“你们慢走啊。”
两人几乎都能够从包主任的脸上看出来，这不是苦笑，而是强颜欢笑。
包主任转过身去，想想刘昊说的这个病症，难搞：对门卫说道：“都是苦命人啊。”
“主任，你的耳朵又开始流血了。”
“昨天那场雨来的吓死个人了，我孩子都吓尿了裤子，想起来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今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开车送我老婆孩子去中心医院了。”
刘昊开车行驶在马路上，张鹭再次把椅子打倒坐了下去。刘昊问道：
“咱们为什么不往高原地带迁徙呢？”
“买一辆房车，吃着火锅唱着歌就到了。”
张鹭连连冷笑，不知道如何开口呀，说道：
“那你再猜想一下，现在有多少人，不是抱着你这种想法？”
“现在只是沿海省份的高速可以免费，又不是全国高速免费。”
说道这里的时候刘昊就全部都懂了，张鹭拍拍中央扶手，无奈的说道：
“堵你一个月你就懂了。”
“末日，不是旅游，不是一个省，是全世界……”
然后传出一句要死一样的哀嚎：“是人情世故……”
刘昊点了点头，说道：
“懂了，现在回家还是再做点什么？”
张鹭说道：
“回家做准备，明天末日到来了。”
回家十分钟的路程，开车用了两个多小时，迁徙的人群已经抵达。
回到家里，张鹭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居民楼早已脱落的墙皮，楼顶上几乎所有金属物，现在都显得锈迹斑斑。
刘昊正在将自己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往张鹭家里搬，因为他家隔壁，本来是没人的，但是经过打听之后，政府将一切烂尾楼，以及未曾售卖的房屋全部集中处理，给予迁徙安置工作支持。
张鹭旁边这几家都是有人购买的，只不过现在人家不在本市居住，所以没有人来到过十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