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锈雨来临

    张鹭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

    “我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准备了，咱们相处这么多年臭味相投，以我对你的人品，你至少到时候不会背后捅刀子。”

    刘昊觉得此事有搞头，问道：

    “那还等什么开始煮肉啊，我们有几天时间。”

    张鹭估摸着说道：

    “大概明天下雨之后第三天。”

    刘昊又想起自己的咖啡厅问道：

    “那明天到底有没有事？”

    张鹭恼了一句，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于是两人就在家里，猛用天然气，张鹭实际上还买回来几罐煤气。

    因为在末日来临的第四天时间，天然气公司就发生了爆炸，这其中也导致很多居民楼，天气管道也随之爆炸。

    卤肉的香味，令人沉醉，另外切了一点猪肉，然后放上祖传配方，火锅底料，两人坐着开始等。

    刘昊像是想起来什么说道：

    “大冬天，就适合吃火锅，我家里还有一瓶毛台，人家送我的。”

    酒拿上来之后，递给张鹭，张鹭只是看了一眼，包装什么地方都像，但是……说道：

    “果然是毛台啊，毛集农贸市场产的白酒。”

    两人一人一小杯，这酒贼辣，是当初刘昊找别人酒作坊里面要来的头道酒，要知道二锅头才是第二遍，头道酒酒劲大概能上七八十度。

    只是浅尝一口，张鹭泪水都被辣出来了，含糊问道：

    “粮食酒？”

    刘昊沾了一小口，说道：“小酌怡情，干。”

    放在一般上套的人，现在早就一口闷下去了，那不得当场醉的不省人事，张鹭又不是傻子。

    看着冒着热气的大桶，抽油烟机虹吸着蒸汽，问道：

    “大概得煮多长时间，”

    刘昊看了一眼手上的电子手表，说道：

    “三十五分钟，就够了。”

    然后两人都不怎么碰，这个酒水了，开始专心致志的吃菜，大概是因为刘昊认为气氛比较压抑，说道：

    “我说几句……”

    “说你妈……喝酒。”张鹭现在根本不想说话，举起酒杯。

    这酒劲头不是一般的大，就感觉整个人要是不注重平衡，人就会往一边倒下去。

    刘昊想了想，这这个‘我说几句’还真的是一个坏习惯，说道：

    “哎，习惯了，我们以前咖啡店，淡季，生意冷清的时候，我为了鼓励军心。去搞团建，大家坐一桌总得说几句，不说几句谁都不敢说话。”

    窗外，再次发生震动，如同炸雷一般，可是天空依旧阴沉，日月星辰都看不见。

    在路灯的照明下，街道上现在也是空空荡荡，时间大概来到了十点钟。

    “什么声音？”刘昊问道，放下筷子，扑到窗户边，向外张望，表情疑惑好奇中带着谨慎。

    张鹭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把接下来簸箕里面的剩下的青菜一股脑的放在火锅里面，淡飘飘的说道：

    “还是空爆呗，这声音找不到源头的，你也不要瞎操心。”

    刘昊摸着自己通红的脸颊，深吸几口气说道：

    “我都感觉到地震了一下。”

    刘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大概差不多了，从桶中将卤肉一块块用抄子捞了出来。

    张鹭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嚼着，说道：

    “飘香的卤肉有助于食欲，再来一口尝尝，哇，鲜美。”

    卤肉现在已经好了第一锅，只要放凉之后，就可以放进冰箱里面保存，其中一小部分，刘昊将其放在火锅里面，嚼了一口，嫩滑多汁，此时两人吃的满嘴流油，二两白酒下肚，两个似懂非懂的聊着天。

    刘昊夹起一块卤肉，嗦了一口说道：“这个卤肉那,不寻常。”

    张鹭倒是想起沙家浜里面，类似的片段，醉醺醺唱道：

    “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刘昊接到：“这卤肉,一点面子也不讲……说走就走，把我的钱拿走了……呜呜呜，钱没了呀！！”

    张鹭端起酒杯与刘昊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继续唱道：

    “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大概凌晨一点钟左右，刘昊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走到沙发上一头栽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张鹭是那种喝醉之后整个人依旧能够保持清醒的那种，凌晨三点，雨开始窸窸窣窣的下了起来，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爪子挠玻璃一样，听得十分让人难受。

    这事自然要让刘昊亲眼见见才行，现在整个屋里面的上空都是水蒸气，电灯也开始有些接触不良的样子。

    “畜生……畜生？醒醒，快三点了，起床看上帝。”张鹭现在酒已经醒来不少，刘昊这才晃晃悠悠坐起来，说道：

    “我刚做梦来着，你成了一个游戏公司的老板……”

    不过这刺耳的声音，瞬间让刘昊酒醒了一大半，这一刻，令人毛骨悚然。

    整栋大楼都像是不由自主的在晃动。

    给人的感觉，整个蓝星，就像是从大地的中间，被人用一把纤细的锯子给拉扯至两半所才能发出来的噪音。

    楼房顶，空气中，每一个角落，这巨大的噪音不堪入耳，张鹭率先拉断电闸。

    两人来到窗子前,惊恐的看着楼下正在发生的一幕幕。

    对面大楼，有人打开电灯，灯光都在不断的闪烁着。

    此时整个城市的路灯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就像是在发摩斯密码一样。

    有些窗户承受不了噪音，直接破碎摔倒楼下去，砸在别人的轿车上面。

    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在这一刻冲上了大街上，他们以为是楼房即将倒塌的声音，乱作一团，朝着原本城市中建立的附近体育场狂奔。

    张鹭想起了《乌合之众》里面的一句话：

    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声音更大了，张鹭已经能够感受到，耳鸣传出来的疼痛，耳屎都快震出来了，同时对面大楼又有几乎人家的玻璃同时坠落，砸在地上，一时间有三个人被一击致命。

    张鹭赶紧回到自己房间当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耳塞，让后先给自己带上，再去找刘昊，给他带上，然后张鹭张着嘴说道：

    “把嘴张开……”

    “不行啊，我口水快流出来。”

    野锈这种东西，还会干扰磁场，从现在之后，会开始不定时的停电。

    大约一个星期后，张鹭曾经看到新闻，发电厂发生火灾。导致全市停电维修，期间恢复过两次，然后就彻底无人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