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的万家灯火，畅谈风月
只不过这个新闻和伤亡人数并没有关系。
“今日警方意外查处破获一起特大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案。从事猎捕、收购、运输、出售野生小熊猫团队尽数落网。”
看完这则新闻，胡茬大叔才吞咽几口口水，擦擦脑袋上的汗水：
“妈哟，冷汗都出来咯，黑死老子了。”
张鹭知道结果，但是也只能叹息一声，第一批被称为锈蚀人的出现，由于当地医院没有及时应对好突发情况，很多都死的非常痛苦。
张鹭在那个世界里曾经看到过电视播报。
一个小孩儿，全身上下长满了锈，然后全身臃肿发脓溃烂，已经没有以前的样子。
从小女孩儿父母手中的照片能够看出来，也曾是如精灵一般的漂亮。
记得当时，就连想办法刮除野锈的医生都被感染了不少，然后爆出这是甲级传染病。
离开卖鱼的地方，走到奶制品区域，买了一些牛奶，然后又买了一些鸡蛋。
铁锈到来的时候因为专家会检测人体血小板的含量，所以有些人开始囤积橘子，等等一些富含维生素c的水果。
张鹭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后面紧接着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张鹭回过头是一个老妇，已经有些上年纪了。
张鹭愁容这才挤出一个笑容出来：
“没关系，小孩子嘛，活泼是天性。”
“哎”
既然张鹭说没关系，老人家还是在追自己的小孙子，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购物车，孩子则是一下子冲出了商场，
老人紧随其后，喊道：
“别乱跑，带着雨伞呀，这孩子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呢？”
“哟，这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一会儿就得给你下雨，都说不定。”
老人已经跑累了，停下脚步：
“小祖宗……”
另外一个卖猪肉的地方。
“这是我大儿子今天一大家子来看我。”
“老太太有福气呀，”
“妈，您买这么多菜做什么？”
“我还有钱，不要你们乱花钱，你买那么一些的米，你就没有想想我一个老人到底吃不吃得完，吃完了到时候再买，人家也会送到家里去。”
“陈谷子，旧谷子，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张鹭下到地下室，将所有东西，装上汽车，后座都塞着羽绒服。
“张先生，有空再来！”
“哎，你们去忙吧！”
在推销员挥手中，张鹭离开了商场。
商场距离自己家里大概十多分钟的路程。
此时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少，不过还是有的，马路上面昏黄的灯光已经亮起。
车辆行驶在护栏旁边的时候，呼呼声不绝于耳，张鹭关上车窗。
过了明天，自己恐怕再也呼吸不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想到这里，张鹭拐了一个弯，去到大桥旁边，看江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隔江远眺……
大江之上，浪潮依旧，轮船轮渡来往不绝，有人在庆祝生日，有人则是在谈着生意。
不知道过去多久，这里的水流都会变得红艳艳的，在野锈布满的世界里，及其容易令人恐慌。
大江对岸，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本国韵味的建筑错综复杂，且华丽、辉煌。那里包含了各色的小吃、美食酒吧一条街，等一系列丰富夜生活，这几乎在后世很难想象。
张鹭记得那时候人类唯一的饮用水就是地下水，地表上任何水源都已经被野锈破坏了。
因此在当时还有人以酒代水，导致全家上下一家五口，全部酒精中毒身亡，但是依然有不少人羡慕，这种死去的方式没有痛苦。
再……多看一眼，这万家灯火吧……
张鹭这么想着，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也没有什么人关心自己。
比父母双亡更加可悲的是，自己父母离异后的冷落，张鹭通常觉得末日早些到来比较好，但是真的到来的时候，又想要跟别人比谁能够活的更长。
“这时间要是有一支烟多好！”张鹭感叹着说道，然后果不其然身后递过来一支烟。
张鹭回过头发现是自己的楼下的，也是曾经至交老同学，刘昊。
然后想了一下，貌似原世界中，自己存活那么长时间，就没有听过关于刘昊的消息。
张鹭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刘昊猛嘬了一口烟屁，然后在大江护栏上面擦灭，有些得意说道：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咖啡店就在你身后呢？”
张鹭对于这点是一无所知又问道：“你不是住我家楼下吗？”
刘昊摊摊手说道：
“对呀”
然后疯狂的挑眉。
张鹭陷入思索说道：
“哎，不对呀，我上辈子怎么没见过你。”
刘昊迟疑片刻，有些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回答，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辈子我是你爸爸，你出生的晚我死的早，不得拜街坊。”
“我是你爷爷”
“我是你祖宗。”
张鹭拍了拍刘昊的肩膀，说道：
“你tmd为了占便宜，愣是给自己扣顶绿帽子是吧？”
然后两人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刘昊再次点燃一支烟，指着身后咖啡厅说道：
“你又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我也就没跟你说过。你就成天在家当编剧，我听说前几年你最辉煌的时候，还买过几部片子。”
“可说呢。”张鹭盯着刘昊的嘴，这人一向是好话放在前面，坏话放在后面。
然后刘昊说道：
“我就好奇了，我就光听说过演员过气的，倒是没有听见过编剧过气的。”
张鹭刚从车里摸出一瓶矿泉水，还没喝一口差点被噎死。
但就在这时候，身后咖啡店有一名员工跑了出来，急忙对着刘昊说道：
“老板，新来的财务又把钱数记乱了。”
刘昊马上问道：
“人呢？”
员工拉扯着围裙，生怕刘昊发火：
“已经跑了，都联系不上。”
“咳咳咳咳……”刘昊直接被烟呛到了，咳嗽不止。张鹭帮着拍刘昊后背缓缓说道：
“我就说让你少抽烟吧，这指定肺癌晚期。”
刘昊郁闷至极，眼泪都咳出来了，说道：
“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然后回过头对着员工说道：
“查，仔细的查，找到缺失的钱之后，马上报警。”
然后刘昊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店面一眼，又看着上面几个霓虹灯勾勒出来的几个大字：罗密欧咖啡厅的招牌。
回过头来，打算继续聊，剩下的员工，刘昊还是十分信得过的，任务已经安排下去，于是开始继续聊天。
“小事情而已，无关我们兄弟，畅谈风月……”刘昊说这话其实是让自己宽心而已。
张鹭说道：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有人一边流泪一边跟我畅谈风月来着。”
然后刘昊注意到刚才咳嗽导致呛出来的眼泪，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擦眼泪。
张鹭唱道：
“人生梦如路长,让那风霜风霜留脸上……”
刘昊缓了缓，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说道：
“我四月二十四生日。”
张鹭疑惑的问了一句；
“怎提起这个？学和珅过两次生日？”
刘昊一脸淡然，然后苦涩，嘴唇向下：
“金牛座”
“tmd居然偷我钱……”刘昊说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双手掩面。
“你看这夜晚满江的景色，灯火辉煌，心中就没有一种豁达感油然而生……”张鹭准备安慰几句，就低下头看见，刘昊此时还打算准备用自己的衣服，擤鼻涕，急忙扯回自己的衣服，马上转变口风说道：
“你tmd要不从这抱块石头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