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小郎君啊,娇得很
穗宁听着这话,心中充实着幸福感和安全感。
这件事没有很麻烦,太麻烦的事她不会去冒险。
是夜湛的态度,让她心安。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被人托底的时候。
她一直都需要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所以处处筹谋,步步为营,一丝不敢踏错。
但现在有了夜湛,她可以多做一些,也可以稍微放肆一些,她知道,有人会为她清扫小尾巴,有人可以为她承担后果。她不必胆颤心惊担惊受怕,而殚精竭虑不敢行错分毫。
甚至有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
老天让她重活一次,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这个人……
夜湛一抬头,就看到穗宁的目光黏在他身上,问道:“怎么了?”
穗宁望着他笑:“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这话听着是好话,但是夜湛看着由他自己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他低下头喝汤:“阿宁也很好。”
穗宁见他窘迫,心中想到以后换回来,不知道在他的身体上浮现这般表情是什么模样。
“关于我们换回来这件事,你有眉目吗?”
说到这个,夜湛脸上正色了几分。
“没有,最近闲暇时,我看了许多书,没有一本说到这样的事。”
说到这里,夜湛脸上露出几分愁容。
他抬头,看向穗宁:
“阿宁,若……我们以后换不回来了,怎么办?”
穗宁见他面色严肃,很认真的想了想。
他们以前也这样讨论过,但是都并未太过认真,因为总觉得以后一定能换回来,一定有机会可以换回来。
但随着时间越长,换回来都没有任何眉目,才开始真的担忧:
若真的换不回来,怎么办?
她突然一下就发现,他们一直以来都太乐观了。
“等朝堂事了,我们想办法去寻一些隐居的道人,或许会有办法。
“若真的到以后还不回来,那……”
夜湛对上穗宁的目光,直觉她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忽然一下起身,抬手封住穗宁的唇,不让她说接下来的话。
“阿宁,不说这个问题了,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穗宁对上他认真的目光,顿了顿,点点头:“好。”
二人低头吃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饭,夜湛过来桌案前,看到桌案上摆着都是这几日的事情。
两人一起商讨接下来工部的事。
“工部最主要就是排水问题,只要解决了排水,便不会有大事。这雨确实下得大,我们各处都安排妥当了。”
穗宁:“是,还有医馆那边,也都准备好了,该做的都做完了,其他的,就临时再看。”
夜湛:“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保障你的安危。
“咱们卖了这么多粮食,夜凛很快就会怀疑,那些粮食是不是都被保下来了,以他的性子他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知道,我们赚了那么多钱,他怕是会对你不利。
“虽说天子脚下,夜凛无论做什么都得顾忌着些,但是他向来心狠手辣,我不能拿你去冒险。”
说到这个,穗宁面色也凝重了几分,夜凛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眼下粮食挣了钱,又赚了名声,还祸害了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坐以待毙。
“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他伤到我。”
夜湛:“成婚也就还有不到一个月,这些日子你便待在府里,别的地方都不去,上下朝,我送你。”
穗宁见他如此认真严肃,笑了:
“倒也不至于。”
夜湛摇头:“你在湛王府,我很放心,这四周我布下了天罗地网。
“但若对方要算计你,上下朝的路上,是他唯一的机会,我不能拿你去赌一个侥幸。”
穗宁见他坚持,语气也不由得放缓,
“但是,你总不能跟着我去上朝。”
夜湛:“我可以易容成车夫,在前面驾车,不跟侍卫在一起,看不出来。”
穗宁:“如此,会不会太草木皆兵了一些?”
夜湛:“不会,护着你,本就是我的责任。等以后成婚了,我便能光明正大的送你上下朝。”
穗宁笑:“堂堂湛王殿下,上下朝还得娇妻护送,你怕不怕有人笑话你惧内?”
夜湛摇头:“名声我不在意,阿宁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穗宁轻叹一气,心中却是暖暖的。
原来被人记挂着,被人记在心上,捧在手心,是这样的感觉……
“那便,劳烦殿下了。”
二人坐在一处,又把接下来的事都商量了一遍。
夜湛严谨,穗宁细心,二人一起把原先的计划补充得更详尽。
外头已经夜深,雨也下小了。
“很晚了,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夜湛起身,目光恋恋不舍。
穗宁牵过他的手:“以后每日都能见到,再过二十多日,便日日都在一起了。”
夜湛低着头,语气失落:“可是现在还是要分开。”
穗宁站在一侧,见他如此表情,又心疼又好笑。
小郎君,真的是很娇娇。
“那不如我送你回去?”
夜湛:“不要,你送我回去,我再送你回来,今夜便不用睡了。”
穗宁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
“那我目送你。”
夜湛叹了一气,点点头。
穗宁先走一步,准备上前去开门。
一回头,发现夜湛没有跟上来。
“怎么啦?”
夜湛伸出双手,望着她:“抱……!”
看到这样的夜湛,穗宁心里满是无奈,但嘴角的笑容,已经高高扬起。
小郎君啊,真是好黏人……
但是,她喜欢!
她喜欢夜湛在她面前,区别于在其他人面前的样子。
说明,她于夜湛是不同的,而夜湛于她,也是不同的!
她伸出双手,将对面的小人拥入怀中。
夜湛张开双臂回环住她。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气息,像一条河流一样,静静的流淌。
暖黄的烛光中,随着这条河流缓缓向下而去的,是后来想到时说起的:泛黄的旧时光!
屋子外。
二人的剪影映在窗上。
影三咬着狗尾巴草,靠在对面窗前,两手环胸,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但嘴角的姨母笑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影二腿抬的老高,又轻轻的放下,两手紧握成拳,呈拎东西状,半举在两侧,嘴巴张得老大,发出啊啊啊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声音出来,而显得面目狰狞。
一看就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陈副将两手交握住,看着面前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就说每次影二和影三总要闹出点动静,不是呲牙咧嘴,就是抓耳挠腮,原来他们是看到了这个。
这场景谁看了谁不迷糊,谁看了谁不龇牙咧嘴……
不远处,兢兢业业站岗的影七看着这边三人,一个个妖魔鬼怪一样的表情,嗤之以鼻。
瞧瞧这些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们文化人是干不出这种事的,那三人太粗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