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未说出口的话
因为是王惠兰的生辰,烟宝儿哪里好意思空着手去,亲手做了些桃酥,花生酥,又打包了一只烤鸭,一只叫花鸡和几罐葡萄酒当成随手小礼。
陈祥安还邀请了他朋友赵谦,四个人,一顿饭倒也算热闹。
快到尾声,烟宝儿本想帮王惠兰洗碗收拾的,活却被赵谦积极抢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她和陈祥安二人,礼貌说会儿家常,没有太多好聊的,气氛着实有点尴尬。
烟宝儿理顺裙摆起身,“祥安哥,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贝贝要回来了。”
说着便往外走。
不想就这样错失机会,陈祥安后槽牙紧了再紧。
终于下定决心,握拳叫住她,“烟姑娘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烟宝儿停下步子,“嗯?”
陈祥安双耳滚烫,“我……我心……”
心跳得快失去听觉了,耳朵一片轰鸣。
他想说“我心悦你” ,可面对喜欢的姑娘紧张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关键时刻,总会有一些搅局的出现。
“陈夫子家里有人过寿,鄙人可否一同庆贺?”
只见蔺瑾之一点儿不客气,直接跨进门。
而他身上穿的正是那套“舟中雪”,配上简单的白玉独簪,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贵气与孤傲,与这陈旧的小院显得格格不入。
嘴上说着来道喜,可全无半分喜色。
陈祥安憋得一脑门汗,耳朵里的轰鸣感瞬间消散。
虽心生不悦,赶紧咽下刚想说的话,起身迎客,“蔺夫子?”
“简泗,把东西放下。”
简泗将抱着的礼盒放于一旁。
王惠兰和赵谦二人听到外面的陌生动静,不得不从灶房出来。
她看看桌上的几个盒子,又看看蔺瑾之。
被他无端生出的气势压着,不敢大声说话,“这位公子是?”
陈祥安简单介绍,“娘,这是和我在同一学堂的夫子,姓蔺。”
王惠兰老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老妇人谢谢蔺夫子,这都怪我们招待不周,蔺夫子喜欢吃些什么?老妇人去做。”
来人送了这么多礼,可家里刚吃完饭。
“不必,是我不请自来。”蔺某人还是知道自己不请自来,直言拒绝。
气氛极度尴尬。
陈祥安又拉开凳子,“蔺夫子坐下喝口茶吧!”
蔺瑾之不带正眼看陈祥安,直接目光投向在看戏的烟宝儿。
“不用,烟宝儿,我这衣裳内衬穿着有些不合适,你跟我来看看。”
烟宝儿看戏的精神头立刻被转移到衣服上,“是吗?上好的丝绸料还不合适?”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出了院子。
第三次了,陈祥安只能眼巴巴看着姑娘的背影走远,失落满怀。
赵谦拐着他的肩膀打探,“说没说?”
陈祥安阵阵失望,摇摇头,“没有。”
“哎呦,我这个着急的,你怎么不抓着机会?”赵谦拍拍额头,替兄弟干着急。
创造机会都不珍惜,他这兄弟读书读傻了,太恪守文人斯文了吧!
换作自己,说不定亲都成了,孩子都有了。
陈祥安无奈,“刚想说,蔺夫子就来了。”
不是他不想,感觉每次一到关键时候,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事儿阻挡着。
没关系,反正住得近,总会有机会的。
“依我看,方才那男子对烟姑娘不简单,你可得抓紧机会。”
他一个旁观者都看得出来,那男子不是好惹的,眼睛里浓厚的占有欲都快溢出来了。
而且没听人家说,那身衣裳都是烟姑娘给做的。
陈祥安哪里不知道蔺瑾之对烟宝儿的态度,可恨自己没有他那份尽在掌握的气度,更怕唐突了姑娘。
王惠兰打开蔺瑾之送的礼盒,“哎呦!这蔺夫子送的是些什么?好像不便宜啊!”
赵谦跟着看了看,啧啧感叹:“正宗野山参,极品冬虫夏草,陈兄,确定他就是简单的大夫和夫子?”
这加起来起码当他一年的工钱了。
看到这些东西,陈祥安更为沉默了,蔺瑾之那周身的气度,真的是一个简单的大夫所拥有的吗?
回到蔺瑾之的宅院里。
烟宝儿还在他衣服上打量,“脱下来我瞧瞧。”
她第一次做的衣服,自当重视,以后山月阁的男装生意也可以做起来。
蔺某人轻咳后说:“不用了,突然又感觉合适了。”
“你哄我开心呢?”
人话没说完就跟着他走了,不礼貌。
“是。”某人不要脸承认。
他就是不想她和陈祥安单独相处,那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无语归无语,转眼,她开始认真打量这套衣裳,不愧是衣架子,穿出了隐世公子的感觉,“不过这衣裳也只有你穿合适,我手艺真不错。周婶,你觉得如何?”
路过的周英端着茶盘,乐呵呵欣赏,“烟姑娘的手艺那肯定没话说,爷都俊了几分。”
心灵手巧的姑娘,就爷这冷冷的性子,能不能招姑娘喜欢呀?
“蔺夫子。”
“姐姐,你也在。”
烟贝贝现在下了学直接到隔壁来找蔺瑾之学药理。
“最近跟着蔺夫子,学得怎么样?”
小姑娘长得快,一转眼都到她肩膀了,婴儿肥一直保留着,俏丽容颜初具雏形,再等两年,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养得好有成就感。
烟贝贝信心满满,“基本的草药我都能熟记了。”
“聪明。”
她捂着嘴对烟宝儿悄悄说:“对了姐姐,学堂再过几日就要放两个月大假了。”
满怀希冀的小眼神,立刻懂了她想说些什么。
小机灵鬼。
“蔺掌柜,你什么时候再去山上带上我一起呗!我有点事儿找霁蕴。”
她直接去也行,这不,想多个机会刷刷好感嘛!
蔺瑾之打开药理书,“何事?”
她将烟贝贝推到前面,“哎呦,一点点小事,这丫头想去观里学道。”
烟贝贝顺势点点头,对,她就是想去学道。
学道?
蔺瑾之冷嗤道:“小小年纪,心性倒挺豁达。”
好假的理由,连道是什么可能她都学不懂。
烟贝贝只当他是在夸奖自个儿,还乐得自在,拱手低头,“蔺夫子过奖。”
成功在蔺宅蹭到了一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