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屋顶亲亲
烟宝儿望着月亮,“好……好漂亮……好开心……也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好不好?”
原本开心的面庞渐渐染上一抹黯然迷茫。
远在现代的父母正悲痛欲绝,守在病床边等她醒来。
蔺瑾之坐在她旁边,细细分析这几个陌生的字眼,“爸爸妈妈?”
她在说些什么?
爸爸妈妈是谁?
“蔺瑾之……说实话……你真的是我来这里见到过的又好看又有钱的大夫……”她摇摇头,将注意力集中身边人。
在暗光下,他皓腕凝霜雪,人似圆月明,风情自在。
“承蒙夸奖。”
醉酒之人说的话反而好听了些,蔺瑾之很是受用。
撑着手肘,心情颇好,开始陪她赏圆月。
“我真的……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放弃的……”她抱着小腿,暗自呢喃着。
突如其来的表白,蔺瑾之怔了。
不知该作何感受。
并非第一次,可今晚的感觉格外不一样。
目光落到烟宝儿昏昏欲睡的脸蛋上,他的胸腔不自觉多了悸动。
这姑娘所有的机灵精怪统统涌现,她不开心自己也会不舒服,她高兴自己会很欣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喜欢吗?
随着她张嘴呢喃,露出的粉色舌尖,心中一动。
不再管她的病症,情不自禁贴上烟宝儿的双唇。
风清霁月的蔺公子,生平第一次做这种偷盗之事。
烟宝儿脑子晕得厉害,加上他的靠近,口舌生津,腰筋酥软,双眼虚合着,下意识搂住他的双臂,伸出舌尖,吸取一方水源。
品尝到的幽香,四面八方侵袭脑海,蔺瑾之眸色逐渐昏暗。
难得寡淡了二十几年的人眼中起了重重欲色。
上次被她占了便宜,这次就当还债。
某人这般自我安慰道。
圆月被迫染上一层朦胧,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格外般配。
直到唇上传来的湿意,有点危险,蔺瑾之才依依不舍离开。
摩挲掉她唇上的水渍,反复磨蹭,意犹未尽。
烟宝儿软软一团,搂着他轻呜,似乎意犹未尽。
蔺瑾之摁住她,同样在平息,“安静点,现在不合适。”
两人的动作一丝不落被烟葭清看见,尽管浑身酸痛也比不得心里的酸痛,可还是默默蹲在屋檐下面,寸步不离守着屋顶上的人。
他比不上那个男人,可他更舍不得姐姐,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姐姐是开心的……
有什么是比姐姐开心更重要的事呢?他能远远看着也挺好的。
某人被带回房间后,还迷糊得厉害。
直到空间提示音响起。
【消耗果啤,模具,在团团圆圆的节日里,奖励护肤套装数件。】
她乐出声,连打几个酒嗝,“小空间……赶着躺给姐姐送钱呀!”
有空间真好。
痴笑完,终于安静睡过去。
等她醒来后,早就将这一茬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嘴巴有点红。
上火,一定是酒喝多了上火。
这晚的薛府后院。
薛长远特意命人摆了宴席,为殷衍接风洗尘。
薛海在屋里躺着养伤,和殷衍结下的深仇大恨是绝对不可能来的。
一同来的除开葛安荣,薛瑶,还有县衙主簿于德,他女儿于万杏。
酒过三巡之后。
薛长远收到葛安荣的示意,“殷公子,卑职的小女为中秋佳宴特意练的舞,还请一观。”
“不……”没等殷衍拒绝,薛长远一拍手。
薛瑶身着华裳,从偏门出来。
翩翩身姿在月色下起舞,低眉婉转,欲说还休。
除开殷衍,所有人都看得很认真。
一曲毕,薛瑶端着酒杯端庄走到殷衍身边。
面若桃花,“薛瑶在此恭祝公子佳节美好。”
听娘说,面前的黑衣男子是大理寺少卿,虽然一身黑衣,面相冷了些,比不上蔺公子的温润如玉,可别有一番冷峻的帅气。
殷衍不带正眼看她,“薛大人,我还有私事,先告辞。”
径直起身离去。
还有外人在就这样被刷刷打脸,薛瑶气急扔掉酒杯,“爹,他好没礼节,居然就这样走了。”
她可是辛辛苦苦排练了两天。
薛长远慌忙往门口望了望,生怕殷衍没走远听见,“瑶儿,休得胡言。”
薛瑶被吼,又抱着葛安荣的臂膀找安慰,“娘。”
葛安荣理解薛长远的担忧,“老爷说得对,瑶儿,公子性子冷,这事儿急不得。”
他作为朝廷命官,自然见多了绝色,一面而已,不为所动是正常的。
于万杏是个没眼色的,看似表面关心,“姐姐,一看那殷公子就是不好相处的人,你能不能行啊?”
内心却在鄙视,一个县令千金当自己多稀罕呢!
谁都要喜欢她不成?自己明明也不差,这种好机会从来都轮不到,难不成只配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薛瑶正在气头上,狠狠瞪她,“少阴阳怪气。”
烟云阁。
迤梦同阁里的众姐妹过了一个热闹的中秋。
她正准备躺下,忽地窗口传来一声轻响。
惊地她坐起身来。
响了一下后不再继续响。
迤梦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幸亏上次过后找人将窗户钉住,那贼人再也闯不进来了。
窗户不响了,烛火照亮下,门口却多了一道身影。
安安静静站着,一点儿声音不出。
她悄悄起身,披上外衣,随手拿了一个鸡毛掸子,往门口挪去。
吱呀!
门打开。
果然是那个戴面具的小贼。
她用鸡毛掸子指着他,再没了头两回的好脾气,“公子,第三回了,你半夜三更站在小女门口想干什么?”
殷衍提着一个小食盒,“吃月饼吗?”
什么?
她一时蒙神,鸡毛掸子掉地。
站在这里就是为了问自己吃没吃月饼?
没事儿吧?
不过,她还是象征性回答他,“……抱歉,小女方才吃过了。”
殷衍却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似地,从食盒里拿出一个月饼。
掰了一小块,递到她唇边,“……吃。”
迤梦彻底糊涂。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小贼脑子是不是不好?
殷衍举着手,大有她不吃就不罢休的架势。
迤梦脑子一热,将那小块月饼含进嘴里。
殷衍唇角勾起弧度,“好吃吗?”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浓郁的桂花蜂蜜香,香甜软糯,迤梦越吃越熟悉。
“不早了,歇息吧!”
殷衍将食盒留下,疾步离开。
“喂……”
等她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她失魂落魄回到屋内,盯着那一盒月饼,趴在桌上出神。
久久未想起的往事浮现。
那个时候,她七岁左右,因为是孤女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从小练琴,加上有一副好嗓子。
被选去大理寺右寺丞府上表演,被右寺丞夫妇看上收做义女。
右寺丞夫妇性格很好,给她前所未有的温暖,他们也有一个孩子男孩子,约莫十岁,她喊小言哥哥。
她很喜欢这位哥哥,可他性子有点儿冷,只知道看书,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那年中秋,她第一次学了做右寺丞夫人擅长的桂花蜂蜜月饼,第一个就拿给了小言哥哥吃。
小孩子很期待评价,“小言哥哥,我做的月饼,好吃吗?”
谢言很艰难吞下口里的焦苦,直言不讳,“什么东西?好难吃。”
紧跟而来的是右寺丞夫妇的责怪,“臭小子,哪有你这样说妹妹的。”
她心疼谢言,“阿娘,阿爹,不怪哥哥,我继续做好吃就行了。”
后来,谢言愣是默默把整块黑炭全部消灭。
再后来她做得好吃后,再也没机会让他们吃了。
今日这月饼的味道,倒和记忆中的很是相似。
他会不会是小言哥哥?
迤梦,想什么呢?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是巧合吗?
她不知道,殷衍在她屋顶上坐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