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乱跑,腿打断
因为陈祥安的心思被王惠兰看透,当娘的自然心疼儿子。
她便亲自上门邀请烟宝儿去家里吃午饭。
烟宝儿推脱不掉,只好跟着去。
院子里,一桌子好酒好菜。
三人围坐,陈祥安坐在烟宝儿的对面。
心仪的姑娘在自己家里,只觉得她比前些日子又漂亮了许多,心里胀鼓鼓的很满足,他愣是不敢多看一眼。
王惠兰端着碗,闲话进入正题,“烟妹子,伊家人真够脸厚的,前几日找上门说想继续和你做生意。”
多精明一人,明里暗里又将伊人和损了一顿。
烟宝儿大为诧异,“有这种事情?”
她对伊人和的印象虽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差,毕竟是一村之长,现在听她一说,彻底颠覆了认知。
她瘪嘴赶紧撇清两家关系,“是啊!还想让祥安当说客,我们才不会答应。”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种人。”烟宝儿无语凝噎。
说反悔就反悔,说后悔就后悔,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陈祥安憋不住放下筷子插话,“烟姑娘再次说声抱歉,是我没看清他们的为人,给你添了麻烦。”
“真的不怪你,我也有责任。”她摸摸耳垂,也怪自己当初冲动了些。
见两人客客气气的模样,王惠兰打心底为自家儿子着急。
不由得从中打断,“别说这些添堵的事儿,烟妹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可以出嫁的年龄,只和祥安差三岁。
她满意继续打听,“十六好啊!你父母现在是在何处?”
“我父母都不在人世了。”
这样说不会遭天谴吧?
管它的,原主的家庭有跟没有一个样。
这样小居然没有爹娘,身世着实惨了些。
陈祥安安静听着,涌现丝丝心疼的情绪。
王惠兰面带歉意,“抱歉,你一个人带着妹妹和弟弟,确实很不容易,可想着找个人帮衬着?”
没有爹娘,难怪这么有本事。
陈祥安此时的脑袋快低到了碗里,心里雀跃着,期待她的回答。
烟宝儿汗颜,“王婶,我现在还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先把妹妹弟弟养大。”
怎么有种被催婚的既视感。
简泗从外面回来,路过宅院,陈家的墙内传出来的谈话声吸引他留了心眼子。
听了大概,飞快跑回去,神神秘秘凑到蔺瑾之身边,“主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座位上的人专注于书页,态度高冷,表示不想理他。
他抱着手臂,幸灾乐祸说:“我看到烟妹妹在那个姓陈的家里吃饭,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十足看戏的心态。
装,继续装。
“哦!”某人平平淡淡来一句。
简泗表示就这?
好淡定,不应该啊!
等他走后。
蔺瑾之放下一页未翻的书,心思难猜,总之有些不美好。
招招手。
雪团打着哈欠从窝里爬出来,困乏极了,在他脚边敷衍蹭蹭。
蔺瑾之拍拍它的脑袋,随手捻起桌上的小鱼干,“去吧!”
雪团叼着鱼干,抖抖身子,瞬间没了困意,迈着傲娇的小步伐走出去。
说好的淡定呢?
宅子里还在热火朝天聊着。
王惠兰竭尽全力劝说,试图改变她的想法,“不想可不行,等以后成了老姑娘,总要吃亏的,你看看祥安……”
重要的话往往放在最后说。
“喵喵喵……”
这时,没完没了的猫叫声,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
她烦躁往墙那边看去,“哪里来的野猫,叫得心烦。”
只见,雪团不知何时到了陈家的院子,坐在墙边吃鱼干。
吃了鱼干又跑到烟宝儿身边蹭耳朵。
王惠兰起身,欲赶走它。
烟宝儿抱起它,“王婶,这是我朋友家的猫。”
小家伙怎么到处乱窜。
王惠兰口中的话被打断,不大高兴,“我还当是哪里来的野猫。”
陈祥安见状,上前想接过雪团,“烟姑娘,你先去吃饭吧!我帮你把猫送给蔺夫子。”
又是这猫。
她客气道:“不麻烦,我吃得差不多了,就先把这猫带回去,谢谢招待,下次再请你们吃。”
幸好小家伙来了,倒给她解了围。
陈祥安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王惠兰重新端起碗,叹息一声,“祥安,今天的话被一只小畜生打断了,可惜了这次机会。”
那畜生要是放在乡下,乱窜屋子,早该乱棒撵走。
“没事娘,等改日我找个机会单独对烟姑娘说。”陈祥安虽然嘴上不失落,可心下却是彷徨的。
已经错过了两次机会,每次都是被这只猫打断,要不是读过书,真以为这猫成精了。
暗下决心,下一次一定要说出来。
“你可得抓紧点,我还指望着早点抱孙子呢!”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见陈祥安金榜题名,同时抱上几个小孙孙。
烟宝儿来到隔壁被小五引进门。
男人悠哉悠哉握着鱼竿,在荷塘垂钓。
好享受。
带着羡慕她将雪团放下,“蔺掌柜,还你猫。”
雪团还扒拉着她的绣鞋,明显一副还要抱的样子。
蔺瑾之捞过雪团,捏着它的耳朵冷嗖嗖威胁,“小东西,下次再到处去别人家里,腿打断。”
余光似有若无晃过某人。
烟宝儿一阵莫名其妙,脑子发凉,怎么感觉他意有所指?
想多了吧!
她目光落在那面未画完的墙画上,“蔺掌柜,我待会来给你画画?”
“随意。”
回家带好工具,照例将烟葭清带过来。
简泗想带他去别处,别打扰主子谈感情。
可这位兄台愣是不走,蹲在池塘另一侧,虎视眈眈看着蔺瑾之。
虽是个傻的,会护犊子。
烟宝儿边画着,想到一件事儿,“蔺掌柜,贝贝想跟着你学习医术,您要不考虑考虑?”
那丫头想的是,除了课堂上一周两三次课,课下也想跟着他学。
这次挺认真的嘛!果然,有了目标就是有动力。
鱼竿一扯,一条大花鲢上钩,“理由呢?”
“这丫头觉得蕴公子孤身一人在道观,加上身子骨好像不好,想学医术帮他。”
蔺瑾之不着痕迹轻笑,“小小年纪想得真够多的。”
他那侄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招惹了一个小姑娘吧!
“小孩子嘛!您就大发善心满足她这个愿望。”
这样以后能多点机会上门了。
“我有什么好处?”逢求必问,商人本色。
烟宝儿想了想,明媚展笑,“要不我以身相许?”
上扬的尾音,充满引诱的意味。
许是见多了她的脸厚,蔺瑾之倒习惯了,跟着面不改色道:“我如今不能近你身,以身相许有什么用?”
好像是这个理,但总要克服得嘛!
她无奈努嘴,“不是告诉你解决方法了嘛!”
“你那方法我不明白。”他直接承认。
“自己去学呗!我不可能告诉你。”
单纯的娃儿,终于有他不懂的,这感觉真爽。
“对了,你想没想好卖水果给我?”
如今她那几缸酒快好了,卖不了多久,急需再做。
蔺瑾之收起钓竿,指着那满满一桶花鲢,将在玩尾巴的猫移开,“今晚把这桶鱼拿去做了就答应你。”
“简单。”
蔺美男真是个大好人,以后再也不对他有偏见。
画着画,一下午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