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叫花鸡
烟宝儿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忘忧师傅,我觉得人世间还是很美好的,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银子还没赚够,妹妹弟弟还要养,狐狸的仇还没报,忙着呢!
这老头一看就不靠谱,跟微信里那些什么解惑大师,人生大师一样。
所谓第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善恶与是否好相处,忘忧笑着又坐回地上,“有趣的丫头,来尝尝我烤的鸡。”
将他烤得黑不溜秋的鸡拿出来,很是宝贝。
老远就一股焦味,烟宝儿嫌弃归嫌弃,勉强尝了一丢丢,成功吐了。
他又将棍子伸到蔺瑾之面前,“瑾之小子来一口。”
蔺瑾之默默看着烟宝儿的反应,拒绝得直截了当,“我怕中毒。”
忘忧拿回去,“不识货。”自己吃得很香。
他们的关系貌似很熟悉哎!
蔺美男的朋友们都好独特,要不就是白胡子老头儿,要不就是比他小十几岁的霁蕴小公子。
烟宝儿停止打量,关注点继续落在那一坨被嫌弃的黑炭上,“你这手艺简直差,没有我烤的千分之一好吃。”
他那坨焦东西还能叫鸡?
忘忧不服气瞪着双眼,“吹牛,你烤一个我看看。”
“烤就烤。”今儿必须得正正她烟大厨的威名。
忘忧朝着远处的林子里喊,“乐乐。”
只见咻地一声,林子里窜出一个灰色小身影。
嘴里叼着一只奄奄一息的活鸡,噌地一下窜到忘忧身上亲热。
露出的小尖牙,和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对竖直的耳朵。
好萌萌哒的小动物。
烟宝儿少女心膨胀,“这是……小狼崽?”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狼,都是那种很凶猛的样子,没想到实物是这样软糯可挼。
忘忧逮住它命运的后脖颈,“要摸摸看吗?我从山上捡回来的。”
两个月大的小东西,中了捕兽夹,救了它后就一直赖着不肯走。
烟宝儿手早就痒痒了,哪个女生能逃得过毛茸茸诱惑。
伸手就想去抱过来。
不料,蔺瑾之眉眼蓦然低了低,暗芒闪过。
抢先一步,提过忘忧手里的小狼崽。
她手上落空,“你干嘛抢啊?先来后到懂不懂?”
这孩子,不懂礼貌呢!
狼崽子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着。
明显是不喜欢他,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小畜生,蔺瑾之吃痛,被它找到机会逃开。
只见它健步跳入了烟宝儿怀里。
来不及阻止了,蔺瑾之冷脸肃穆,时刻准备杀了狼崽。
有一些后悔意,不该带她上山,心里闷痛。
只见,没有逾期的血腥场景。
“嗷嗷……”小狼崽亲热舔她的手掌心。
“真乖。”烟宝儿撸着它的毛发,身心满足。
这幅场景让蔺瑾之很意外,同时也伴着庆幸。
忘忧看穿一切在旁边不断抚摸胡须。
看来瑾之这小子这次是动了情而不自知。
烟宝儿沉溺于撸小动物,自没发现二人的异常。
有了乐乐叼来的鸡。
烟宝儿小露一手,鸡简单撒上盐,采一些香料草,柠檬汁挤上,偷偷从空间里拿点儿酱抹上,叶片包住,再裹上一层厚厚的泥巴。
挖一个坑然后开始烤。
熟练还原还珠格格里面的叫花鸡。
还没烤熟,忘忧老头闻香,使劲叫嚣:“小丫头,怎么还没好?老头子我等不及了。”
好香好香,看来这丫头没吹牛。
小狼崽趴在烟宝儿脚边,舌头上分泌些许唾液,黝黑的双眸也直勾勾盯着土坑。
烤好之后,拍掉泥巴,树叶取下,热气腾腾的叫花鸡金黄诱人,香飘十里。
忘忧忍不住,抢先拿着一个鸡腿开啃,“丫头,这叫什么?”
好好吃,鸡肉软嫩多汁,外皮酥软可口,还带着淡淡的植物香,一口下去,满满的充足感。
烟宝儿将另外一只鸡腿递给蔺瑾之,美男透过神色表示他不饿不想吃。
不吃算了,她转眼将那个鸡腿丢给了乐乐。
“这是叫花鸡。”
忘忧不解,“叫花鸡?为何叫这个名儿?”
古今菜系当中,还没听说过有这道菜。
蔺瑾之扬眉,看来亦很好奇的样子。
烟宝儿吞下鸡肉,在乐乐身上随意擦擦爪子,“据说从前有个皇帝微服私访,遇险时被一个叫花子救了,叫花子没银子,只有一只讨来的鸡,忍痛割爱给了皇帝,皇帝吃后觉得胜过山珍海味,便取名为叫花鸡。”
瞧瞧,被自己的博学多才感动到。当一个博主容易吗?还要学菜后面的典故。
蔺瑾之沉思问:“哪个皇帝?”
忘忧跟着好奇。
她摸耳垂,无语道:“额……我编的皇帝。”
有些人,刨根问底就没意思了。
忘忧仰天大笑,“哈哈,好吃,有趣又好吃,小丫头厉害,忘忧佩服。”
编出的这一故事,看似简单,实则在暗喻一个领导者要深入百姓生活,视察体验民情,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乐子。
小丫头大智若愚,烤鸡的手艺一绝,不跟着他修道可惜了。
短暂的相处,他完全喜爱上烟宝儿,甚至觉得蔺瑾之这冷冰冰的性子配不上她。
烟宝儿双手抱拳,“观主谬赞,本人不才,在清风县有一酒楼,还请得空赏光。”
“一定去,一定去。”
见两人处地跟兄弟一般,蔺瑾之是真后悔带她来这一趟。
太和观后院。
蔺霁蕴带着烟贝贝前前后后转了遍,小姑娘看到什么都是新鲜的。
他去园子里摘了一个大红番茄洗干净给她。
小姑娘坐在石桌上,吃得可开心了,“蕴哥哥,这院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院子里没见着其他人。
蔺霁蕴帮她擦干净鼻尖的红色汁水,“是啊!哥哥从小就住这里。”
从小就是忘忧观主带大的。
烟贝贝一听,“啊?那你的爹娘呢?”
一个人没人说话,得多孤单啊!
“爹娘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蔺霁蕴说得十分自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她顿时很不是滋味,心疼他也心疼自己,“原来和我一样,我也不知道我爹娘在哪里,也许已经不在了。”
“咳咳……”蔺霁蕴侧身,不轻不重咳了几声,手里的帕子被习惯性藏入怀里。
烟贝贝慌乱放下番茄,上前拍拍他的背,担忧问:“蕴哥哥,你怎么了?”
蔺霁蕴喝了半杯茶后,平息心绪,“没事,别担心,我身子从小就不好,比较容易得些风寒症。”
烟贝贝见他脸色和唇色都白了一个度,倒像风寒症,“哥哥,你脸色好白,是不是要吃药?”
风寒要吃些什么药?蔺夫子在学堂讲过。
哎呀!好烦,她怎么关键时刻想不起来,早知道当时的药理课就应该认真听学的。
忍不住锤锤脑袋。
她的小动作和担心让蔺霁蕴心头温暖。
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动作,由衷笑笑,“不用吃,过一会儿就好了。”
今天被一个圆嘟嘟的小姑娘担心,貌似心情还不错。
手被牵着,一丝丝凉意传来,不像自己的手热乎乎的。
烟贝贝却没有丁点儿玩笑的心思,渐渐她下定了决心,“蕴哥哥,贝贝决定了,要好好学医术,以后帮哥哥调理身子。”
等下山之后,以后每节蔺夫子的课她都要认真听讲,他们住得近,可以随时去学习。
她很想很想让蕴哥哥身子变好,变得和自己一样热。
小姑娘的一腔热忱,蔺霁蕴倒没怎么当真,“多谢贝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