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武六之死
柳树巷的破庙。
刘光和李淼接到有人死的消息,立刻赶来现场查看情况。
四不瞑目,现场到处都是血迹,还有老鼠在舔食。
李淼问:“光哥,你怎么看?”
刘光看了看武六和武七的尸体,“不好说,目前看是两个乞丐打架斗殴,但总觉得有些怪。”
如果是打架,为何一丝打架的痕迹都没有,而且明显另一个的身上有多处刀伤,刀刀致命泄愤。
两人伤的手法痕迹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难道是他杀了这人后再自杀?
倒也解释得通,不过还是有点怪异,一个死在了外面,一个死在破庙门口,距离约莫三尺宽。
现场会不会有第三人在?会不会是事后伪装的?
“我去问问有没有其它乞丐知道的两人的,顺带找人将尸体拖回县衙。”
李淼走后,刘光找了找附近有没有可疑脚印,并周围挨家挨户询问。
走到秦府。
开门的正巧是要打算出门的秦思思,两人打个照面。
她见着刘光,可见的喜悦迸发,“光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姑娘家容姿秀美,十足的热情让刘光心中一动,胡子遮住了发红肤色。
他不自在躲避姑娘家的目光,“我就不进来了,冒昧上门打扰,昨夜这里面的破庙有人打架斗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动静?”
秦思思认真回忆,“我昨夜早早就睡了,不曾听到动静,怎么了?”
“没事,以防万一,以后出门记得带些家丁,注意安全。”他不大放心交代,因为秦思思之前三番两次出事。
她温暖绽开笑意,“谢谢光哥。”
面对灿烂的笑容,刘光越发不大自在,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我先走了。”
秦思思忙叫出他,从腰间取下一深蓝色缠枝荷包,“光哥,这……这个是我绣的,你不要嫌弃。”
不管男人接不接,只顾着丢到他怀里,转身关上门。
刘光摸索着姑娘送的荷包,已然浑身滚烫,连离去的步伐都有几分踩在云端上的飘忽。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秦思思靠在门后边,刚平复好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他怎么还没走?难道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猛得打开门,“光……烟妹。”
不料,根本不是刘光,她急刹车改口。
烟宝儿轻笑着调侃,“哎!看来某人不想见到我,一心只在方才刘光哥身上。”
方才两人之间充满爱意的爱意拉扯,她可是看得真切。
秦思思粉颊轻鼓,分外羞赧。
一指头点在她额上,“说什么呢!小丫头可别打趣我,快进来。”
两人挽手散步庭院中。
“怎么想到今天来我家?”正想找她玩儿,可巧就来了。
“秦叔叔在吗?找他有点事儿。”
“在书房,我带你去。”
秦家书房,红木架上除了一些书就是一些样式精美的瓷器摆件。
烟宝儿简单道明想订购瓷瓶的来意,“秦叔叔,你看如何?”
秦于和思量一番,“烟掌柜知道商人重利,烟掌柜准备给秦某人什么价格?”
这姑娘是个做生意的料,很有想法。
石书曼亲自端着托盘,推门而入,“你说什么呢!宝儿跟我们亲闺女似的,你还好意思同她这般生分!”
多大个人了,不懂事,宝儿有事相求答应就是了,还想赚人家钱。
秦于和讪讪陪笑,“夫人,我开个玩笑嘛!”
典型的老婆奴。
烟宝儿暗自偷笑,“价格方面秦叔叔放心,只要您能保证以后我给的样式只能同我给我,其他人一概不行。”
他拍着胸膛,“那是自然,我秦于和做生意最讲究信誉二字。”
“如此我便放心了,这是我画好的图样。”她掏出几张纸。
秦于和细细观后,大致的形状类似于小梅瓶,油锤瓶,壁瓶等等,甚为玲珑小巧,简单却不失美感。
“这瓶子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纵使他念过书,却完全看不懂上面的符号。
她指着那几个字母,“为防假冒我自创的,这个代表我自己。”
瓶底部刻着大写的ybr,就算有人仿制出来,也不会有人认识。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宝儿可真聪明,你放心,这事儿他绝对给你办妥。”石书曼可劲儿稀罕她,嫩嫩粉粉的,跟白面团儿一样。
秦于和根本没有插嘴的地方。
“谢谢秦叔叔,石姨。”
她迫不及待带着烟宝儿往外走,“走走走,一起去用膳,思思念叨你好久了。”
被遗忘的秦于和摇摇头,含笑跟上。
用完膳,闺蜜二人在秦府后花园荡秋千。
两人一同坐在秋千椅上。
烟宝儿八卦问:“我说,你和刘光哥是几个意思?你喜欢他?”
秦思思晃晃脚,终是点头承认,“……嗯!”
虽然和他了解甚少,只见了寥寥几次面,可她打心底就对他升起好感。
烟宝儿将脑袋靠在她肩上,祝贺道:“果真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恭喜思思姐觅得良人。”
古代闺蜜谈恋爱哎!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秦思思既甜蜜又烦恼,“早着呢!他啊,木头似的,根本不开窍,见着我都说不出话来。”
这样子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进展?
刘光哥一看就是老实正经的人,不主动是正常的。
她五指收紧,“所以,这就要思思姐你主动一点,早日将刘光哥拿下。”
秦思思被调侃得耳红心跳,“死妮子!改明儿我让我娘给你介绍一个。”
罐子的事解决了,烟宝儿觉得酒楼缺一个烤东西的窑,要是有窑,可以烤面包,烤鸡,鸭……秦叔既然能烧陶瓷,那修一个窑不是难事。
顺带拜托他帮这个忙。
县衙府邸。
穿过前院和连廊,一朴实无华的书房,是县令薛长远处理事务的地方。
薛长远是清风县的县令,官从七品,天高皇帝远,做的不温不火。
没出什么大错,倒也没没落下什么清正廉洁的好话,至于这背后是什么样子,不足为外人道也。
刘光从外面巡视一圈后匆匆赶回,问守门小厮,“大人在吗?”
小厮回:“大人刚回来,正在处理公务。”
“外面是何人?进来说话。”里面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大人,刘光有事禀报。”
小厮推开门,刘光进去。
只见桌案前,一青胡子中年男子,约莫五十出头,体格适中,面容深沉,身着绛紫色便服,执笔写文。
“说。”
刘光单膝跪地,如实禀告,“柳树巷破庙死了两个打架斗殴的乞丐,但属下怀疑这事不简单。”
李淼经过走访,了解到死的两个乞丐素日关系不错,经常称兄道弟,由此可想他们怎么会起冲突致对方于死地?
薛长远放下笔,示意他起身,“刘光啊!你在县衙里做事几年了?”
他认真回忆,“算了算,快三年。”
自己本是荒灾中逃生的孤儿,因一身还不错的拳脚功夫来到县衙当衙役,好在县衙府给了他休憩之所,让他不再四处漂泊。
“三年,怎么还是这幅样子,你觉得县衙府太闲了,什么杂事都要管?”薛长远表面客气。
不就是两个叫花子嘛!死了就死了。
拿着俸禄,真闲得没事干,死脑筋一个。
刘光难以说服自己,“可……”
他的话被薛长远挥手打断,“出去吧!对了,牢狱那边的事情你先别管了,你现在只负责户籍管理。”
要不是薛海那小子跑来告他一本,说他手下的人三番两次同他作对,或许已经被提拔成侍卫长了。
天大地大,自家孩子最大,既然欺负他儿子,总要还回来的。
“是。”
这一决定让刘光惊了又惊,却不敢问原由。
他一直是负责牢狱和巡查,此番突然被换了差事,是自己想多了吗?
上司发了话,两个乞丐的死因此不得不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