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渴肤症?
武六在里面没听到武七的声音,觉得怪异,要个钱要这么久。
起身往外走去,“武七,你怎么了?”
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剧痛袭来。
烟葭清手上那把带血的尖刀已经插进了他的心脏处。
武六双目大睁,从心脏处艰难移到烟葭清带血的脸上。
他双眼呆滞,眸色血丝通红,挂着诡异的笑。
“你……不是傻子……”
伴随最后一句话,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不曾想今日一遭丢了性命。
死不瞑目。
烟葭清抹掉脸上的血迹,将刀抽出,再次插进武六的胸膛,“没人害……姐姐……”
边动边自言自语。
而此时在亭台高处赏月饮酒的二人正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简泗唏嘘一声,“这小子出手够狠的,他到底是不是傻子?”
幸亏是傻子,这杀人手法嘛没经过训练,一看就是被浓烈恨意趋势的。
段左提着一壶酒倒进嘴里,“你可以去试试。”
“我可没那闲工夫。”
只见巷子里的人累了,丢掉匕首后貌似恢复清明,过分惶恐抱着脑袋,急匆匆跑走了。
“要不要帮他善后?”
果然是新手,杀了人只顾着害怕,不知道收拾残局。
“管那闲事做什么,两个贪得无厌的乞丐而已,县衙怎么可能会花精力去查。不过他到底是不是傻子?”段左疑惑。
除非县衙闲得没事干才会去深挖两个乞丐的死因。
对比乞丐,他更在意的是烟葭清。
能做出这般举动,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傻子。
简泗畅怀大笑,似懂非懂解释,“一个衷心护烟妹妹的傻子而已,主子怕是以后会有情敌。”
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两人口头说不帮他善后,却还是将掉落在墙角的匕首放进了武七的手里。
烟宝儿一觉从半下午睡到天黑。
眼睛没睁,先来一个大大的懒腰哈欠,“啊……睡的真香。”
好久没睡这么好过了。
“睡醒了就说说吧!”熟悉的嗓音从屏风前面传来。
烟宝儿来不及搞清状况,摸了摸衣衫完好。
蹭地从床上坐起,“蔺掌柜,你怎么在我房里?”
“你再仔细看看。”
上好的金丝锦缎背面,梅兰竹菊手工双面绣屏风,简约不失雅致,淡淡的檀木香,镂空雕花窗台外正对着那白纱飘飞的凉亭。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这是你家?我怎么睡你这儿了?”
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明明前一刻还因为内丹作祟,占了蔺瑾之的便宜,难不成她霸王硬上弓,把他那个啥了?
怎么一点儿体验感都没有?身上也不酸?
蔺瑾之坐在屏风外的黄花梨木上,冷笑道:“我倒想问问你,青天白日,对我投怀送抱意欲何为?”
该来的总要来,烟宝儿移步到屏风外,找了个离他最远的椅子坐着。
缩着脑袋怂了,“我……我不是说了离你太近就控制不住嘛!”
“说实话,否则以后我就不给你供冰了。”
每次都是这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解释。
当他好骗?
一提到冰,烟宝儿没招,如果冰粉没了冰,灵魂都没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财主。
脑子里迅速编了一个理由,“说,我说!其实我真的没撒谎,我其实得了一种病叫渴肤症,只要你离我太近就会控制不住有异常举动。”
以前在小说里看过这个名字,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顾名思义能凑合用。
毕竟,总不可能说是吃了内丹吧?
狐狸就是因为那玩意儿遭到了杀身之祸,要是说出去,她不得成为众矢之的。
蔺瑾之明显不信,“荒谬。”
什么渴肤症?
他从来未曾听过有这样一种病症存在。
“真的,我发誓,若有撒谎,我就以后再也赚不到银子。”烟宝儿举起右手四个指头,信誓旦旦。
诚恳的态度让他头一次陷入为难之状,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对所有男子都如此?”
既然是她说的那种症状,总不可能就对他一人如此。
但转念想她对别的男子那般……打住,不能想,绝对不可以!
烟宝儿汗颜,“不是,就蔺掌柜你一人。”
别刨根问底了,老哥哥哎!
这瞎话编的,自己都已经不相信了。
紧拧的心松了一点,他眉头却锁得更厉害,“为何单单对我一人?”
怎么想这话都极其假。
烟宝儿没办法,开始胡乱扯瞎话,“不知道,以前有算命的说过我命中带贵,这病自然是因贵人而起,蔺掌柜这么有钱,应当是我命中的贵人。”
就这样吧!摆烂,爱信不信。
她一个弱女子来这陌生的世界,不容易。
蔺瑾之一派狐疑色凝视她。
仿佛在说‘你继续编,我就这样看着你编’
她长长哀叹一声,撑着脑袋,“真的,我真没撒谎,你想想,我干嘛没事会故意做出那种行为嘛!我真的有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蔺掌柜你没有听过的多了去了。”
也许是最后的话让蔺瑾之有所动摇。
的确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若说她是谁派来的奸细,这女人到现在为止总归是没有过恶意。
而且如果让这么蠢的女人来当奸细,那她背后之人真是够没用的。
他之所以隐居在此,早就对宫里那些人说过,那个位置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若他们真要赶尽杀绝,他绝不会手软。
“要是被我发现你戏弄我,后果自负。”
她说的话不能全信,有待考察。
哪敢戏弄您嘞!
她憋嘴嘟囔,“美女投怀送抱,你又没吃亏。”
还不乐意,美男就是金贵,等以后把你追到手,便宜还不是想占就占。
他一记冷光飞来,“嗯?”
“多谢蔺掌柜今日出手相助,我就先回去了。”一溜烟跑了。
画没画多少,丑又出了一次,真是诸事不顺!
蔺瑾之跟着她离去的身影落在她画得一团乱七八糟,看不出形状的墙面上,“你最好没有骗我。”
烟宝儿洗漱完后,烟贝贝已经睡着了。
烟葭清却还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弟,怎么还不去睡?”
她走近,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怎么了?这么冰。”
没发烧呀!
烟葭清感受到额头上的一阵暖意,立刻恢复正常,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
他极度贪婪那一点温暖,情不自禁抓住额上的手,双手握住,如握着珍宝一般。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变得好粘人。
她的慈母心再次泛滥成灾,对小猫小狗似地安抚他的脑袋。
他握了一会儿,松开手,神色疲惫,“睡……”
烟宝儿只当他是个智力不全的小可怜,没想太多,“乖,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