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陈祥安酒楼会友
芙蓉巷,薛府。
福顺着急忙慌回来同薛海汇报。
薛海将桌上的果盘通通推到地上,激愤尖叫:“什么!被抓到牢里去了?”
坐在他腿上的两个美貌丫鬟立刻滚到地上跪着,瑟瑟发抖。
那几个蠢笨如猪的东西,抓个女人这么费劲。
“是谁抓的?”
福顺老实交代,“是衙役刘光和李淼。”
薛海冷静后重新将丫鬟带到腿上,“去提醒牢里的几个人,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知道后果。”
左不过是几条贱命,杀了便是。
不过,一个小小的臭衙役,居然敢三番几次阻挠他。
在这清风县,还没有能越过自己去的人,更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是。”
薛海咬住丫鬟喂来的葡萄,握紧双拳,势在必得的放浪,“一群蠢货,秦家的女人,哼,我迟早会得到你。”
县衙牢狱。
先前的几个绑匪被挂在木头桩子上,已经有两个时辰。
手脚麻痹,精疲力尽。
刘光手目光如炬坐在正前方的几案边,李淼秉笔记录。
“老实交代,你们绑秦小姐想干什么?”
带头的刀疤男人唯唯诺诺说:“大人,是我们一时糊涂,我们看秦家家大业大,想绑了人从秦家多拿点好处。”
“你说!”刘光又指了指他旁边的人。
精瘦的男子面带苦色,悲惨连天,“大人,的确是啊!我家中有八十岁的重病老母需要养,没办法。”
刘光和李淼对视一眼,明显是相信了他们的话。
因为李淼查过这几人,做过些鸡鸣狗盗的事儿,家都在偏远的乡下,的确困难。
而且刘光去过秦家,厅堂楼阁,的确富贵盈门。
所谓树大招风,容易招来嫉妒仇恨。
他大手重重一拍,“没办法就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目无王法,先关你们几个月,等老实了再出去。”
“饶命啊!大人……”
牢狱里此起彼伏的哀嚎不断。
夏记酒楼。
烟宝儿和夏代志正在讨论杂货铺的改造进展和经营。
两青衫男子进楼,其中一位是陈祥安,另一位是他的同乡同窗兼好友赵谦。
“烟姑娘。”
陈祥安几日不见烟宝儿,觉得她又出尘了几分,不似凡人,更像诗文里的九天玄女。
他心下欢喜。
烟宝儿立刻笑着迎上前,“祥安哥,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儿照顾生意?”
“欠友人一顿饭,想着你是这里的掌柜,来照顾生意。”
拿着赵谦当借口,让他不由自主心跳加快,生怕被发现那点小心思。
“欢迎欢迎,今天算我的。”她豪爽道,就当是感谢他为救贝贝受伤。
“这怎么好意思……”
赵谦爽朗接过话,“掌柜的真客气。”
稀奇,酒楼里藏着这样一位绝世佳人。
两人将就在大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完菜,赵谦含笑道:“祥安兄,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两人的饭局起于一场棋局,他棋差一子,自己明明说的是随意吃点,他偏偏走了半个时辰带自己来了这夏记酒楼。
在看见烟掌柜的一瞬间,他便心知肚明这小子的目的所在。
陈祥安经不起调侃,慌乱中藏着掩饰,“别乱说,污了姑娘的名声。”
这小子还矜持着不承认。
赵谦执起茶杯,看看正在柜台忙碌的烟宝儿。
若有所思,“那烟掌柜相貌绝色,能干出挑,不说你,我都忍不住心动,要不我回家让我娘找个媒人说说。”
左右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难得有这样瞧得上眼的。
岂料。
他的话让陈祥安神色大变,心头发紧,立刻晴转多云,“赵谦!”
谁都不能拿烟宝儿寻玩笑开心。
赵谦噗嗤笑出声,“瞧你,急了,我同你开个玩笑你便这般急色,还说没心思。”
兄弟真是惹不起的正经性子。
被好友戳破后,陈祥安懊恼自卑,“我现在没能力。”
她如此美丽能干,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不敢去对她表明心思。
赵谦和他是迥然不同的性格,“你啊,死脑筋,当心以后她被人捷足先登,你后悔都没机会。”
人生在世,变幻无常,他只求眼前快乐,哪管以后发生什么。
兄弟这样子,以后绝对会吃亏。
伊春自陈祥安和赵谦进门,和烟宝儿闲谈的话,赵谦的调侃,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
越听嫉妒心越膨胀,尤其是陈祥安承认了对那女人的心思,果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从其它小哥手上主动接过菜盘,“祥安哥,赵谦哥,你们点的菜。”
赵谦见到老熟人,“小春,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三人一个村,小时候在一起玩过,自然相熟。
伊春柔笑,“我没事干在这儿干点杂活。”
“原来如此,坐下一起来吃点儿吧!”
“不用了,烟掌柜还给我安排了很多事情。”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实则暗藏心机。
奈何,她和赵谦说话,余光时不时飘飞,根本没有引起陈祥安的一分兴趣。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没用的无奈中。
她满腹妒火,端着空托盘离开。
赵谦多留一个心眼,这下可算是看明白了。
手掌在他面前挥一挥,“哎,我看小春妹妹对你也是一腔情意。”
方才她那粉面含春的样子,一看就是对心上人的模样。
不过他们一起长大,有感情是正常的。
陈祥安正色蹙眉,急忙撇清二人关系,“别乱说,我只当她是妹妹。”
他对伊春只有亲情,没有别的。
“你小子桃花真旺盛,不要分给我呀……”
不经意的玩笑,再度落入伊春的耳朵里。
她已经浑身冰凉,多年的倾心最后只换来一句只当自己是妹妹?
自己比不上一个巧言令色,花枝招展的贱女人。
强烈的不甘心急剧蔓延。
傍晚。
一家人吃完晚饭,烟宝儿和烟贝贝一人捧着一碗水果冰粉躺在摇椅上欣赏天边的火烧云。
夕阳洒下,西边的墙绘变成金黄色,人与景融为一体。
烟葭清在院子里东晃晃,西晃晃,和蜻蜓玩闹。
烟贝贝问出在心头盘旋多日的疑惑,“姐姐,你前些日子为什么流了那么多血?你病了吗?”
那几天,她见姐姐脸色不好,好担心她生什么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