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追忆
洞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一间宽阔的洞厅已经变成了舞池。
一个全息投影出的虚拟姑娘穿着清凉，在长桌上扭动着腰肢。
一群打扮各异的男男女女正在舞池中群魔乱舞、鬼哭狼嚎。
陈海默默走出洞厅，七拐八绕来到洞口。
只听洞外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怒吼的风声让陈海想起了他的家乡。
“喝！喝！喝！喝！”
众人围住两人有节奏地喊着。
赵猛一手抓着巨大酒杯跟着节奏仰头灌酒。
一手大拇指朝下，对着老吴。
老吴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
古婷正饶有兴趣看着两人斗酒。
瞥见陈海出去，缓步跟上。
虽然只来了一个月。
但大家都明白陈海那句“我和你们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陈海对所有事物都感到好奇。
他会蹲在破悬浮车旁边一看就看半天。
他会拿着老掉牙的电光刀不停把玩。
他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全息投影总是张大了嘴巴。
“这小子怎么像个原始人，咱们这就够原始了，他还要干嘛？”
赵猛一看陈海那好奇模样就想抽他。
“哥，他可能真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付志清早就和荒蛮异界众人打成一片。
虽然总是和大家一起行动。
但是陈海仿佛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海，又想家啦？”
古婷笑盈盈问道。
陈海转头看到微醺的古婷，低声叫了一声婷姐。
古婷递给陈海一瓶啤酒。
两人并肩坐着一起望着洞外。
古婷问道：“你家乡是什么样子？”
“我住在一个小镇，那里四季分明，冬天和这里有点像，刮不完的风。”
陈海捡起一块碎石朝洞外丢去。
古婷笑道：“可是这里只有风季和旱季。”
荒蛮异界只分两季，或者说只分有风还是无风。
陈海道：“虽然我家乡冬天多风，但是春天花海一片，夏天绿树遍山。”
“绿树？”
古婷一脸惊讶望着陈海。
陈海莫名其妙，“对啊，绿树啊。”
“太诡异了吧，满山绿树？啧啧，你是活在一个多恐怖的地方啊。”
古婷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想压住那些可怕的联想。
陈海问道：“那树应该是什么颜色啊？”
“红色咯，我家乡是红色的，我参加了六次界考，去过六个平行宇宙，树也都是红的啊。”
陈海一仰头喝完整瓶啤酒。
古婷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我爹，我娘，我还有个弟弟，他们找不到我，一定着急死了。”
陈海想到家人，长叹一声。
古婷温声道：“别叹气啦，只要在这里活下去，你总能和他们团聚。”
陈海问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星球？”
古婷笑道：“什么这个星球，这就是地球啊。”
“什么？”
陈海还是听不明白。
古婷道：“一时也给你说不清的，你只要记住，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婷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土著，压根就懒得和我讲啊。”
陈海幽怨地望着古婷。
不料古婷点头如小鸡啄米。
她说道：“就好比有只会说话的猴子，让你给它讲棱理论，你说你痛苦不？”
“婷姐，你这比喻就挺过分了。”
“哈哈，谁让你小子啥都好奇，要不是老娘拦着，早有人来收拾你了。”
两人正在聊天，黑沙中两道亮光由远及近。
两个全副武装的汉子骑着两辆悬浮机车落在门口。
“婷姐，巡逻了两遍，一切正常。”
一个汉子看到古婷和那个菜鸟小子坐在洞口，微感诧异。
古婷笑道：“辛苦了，你们也去喝两杯，赵猛又在欺负人呢。”
另一个汉子道：“老子不在，又让这小子装起来了。”
两人朝着洞厅快速跑去。
古婷问道：“你是怎么来的荒蛮异界？”
陈海回忆道：“有户恶霸欺负了我家几年，那天晚上我忍无可忍捅了他儿子一刀。”
“你小子还有这胆量？”
古婷看起来兴致勃勃。
“当时捅完那人我也害怕极了，那人疯了一样追我，我没命地往山上跑，然后突然一道红光照在我头上。”
古婷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陈海接着说道：“我眼睛一花，就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光怪陆离的魔幻城市。”
古婷笑笑没有说话。
“我正不知所措，居然看到我爹从一辆飞车上下来，他望着我眼神冰冷，似乎对我充满敌意。”
古婷轻声道：“我大概明白了，那可不是你父亲。”
陈海点头道：“只不过长得一样。”
古婷疑惑道：“你到了我们这，那他儿子去哪了？”
陈海回忆一个月前的场景，缓缓说起来。
陈海正彷徨无措，突然听到一个清雅的女声。
“陈景山先生，红界一律不得剥夺他人生命，请您自重。”
陈海大惊失色，喃喃道：“你是陈景山？你真是我爹？”
那人根本不理会陈海，袖中红光即灭。
他愤然道：“我儿子生死不明，我送他去异界总可以吧！”
女声悠然道：“界考失败，理应流放荒蛮异界。”
那人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陈海，扭头便走。
陈海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就和方雷、付志清来到了荒蛮异界。
“原来你是陈景山的儿子，这就更不同了。”
古婷听完陈海讲述，明白了来龙去脉。
陈海怅然望天，无可奈何。
古婷摇头道：“这可不太妙，陈景山为了找到他儿子，肯定不会把你的世界当回事。”
古婷从陈海口中判断，他的家乡应该是千界左右。
对红界而言，千界以下皆是蝼蚁，死活与否无关紧要。
陈海猛地起身，惊恐道：“婷姐，你意思说我家人处在危险之中？”
古婷安慰道：“舐犊情深，在哪都是一样，我只是担心他为了找儿子不择手段。”
陈海来回踱步，生怕家人因自己而遭遇不幸。
突然外面一声巨响，似乎发生了爆炸。
天空中几道橙光来回窜动。
古婷怒道：“这帮科罗因畜生！”
陈海问道：“科罗因畜生是干吗的？”
“一帮烧杀抢掠的下三滥星际海盗，你去叫赵猛他们准备战斗，我去通知其他三个组！”
古婷说着跳上一辆悬浮机车，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