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卖身是不可能的
阿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类，一言不合就想卖身。
它忍无可忍地叭叭叭骂个不停：“你能不能要点脸！一天天的不是想去泡帅哥就想着去卖身，就你那小身板能卖几个钱啊！没点逼数……”
“噗——”晏宁见它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
“淡定，淡定。卖身是不可能卖身的，我其实是想问，系统并没有规定说我必须要用什么方式挣钱，对吧？只要能完成主线任务，我用什么方法挣钱都可以对不对？”
“必须以正当合法的途径！”阿肥白眼道。
晏宁心想在古代卖身可不违法。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把阿肥惹到炸毛。
臭肥喵一定是被哪只小母猫甩了，整日拉长个脸，见了谁都好似别人欠它五百万没还一样。
“我是觉着光靠开饭馆挣钱的话，到年底肯定是挣不了一百两的。所以呢，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
“什么办法。”阿肥眯着眼睛盯着他。仿佛只要他再从嘴里吐出“卖身”“求包养”之类的话就一爪子把他的脸挠花，看他以后还怎么瞎嘚瑟。
“干苦力是没有出路的，卖技术才能轻轻松松挣大钱，懂？”晏宁像只机关算尽的小狐狸，眼睛里透出一抹狡黠，仿佛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他继续说道：“说句实在话，以咱家目前的条件，想把饭馆做大做强的确很难。你也瞧见了，忙活完一天，阿姐和阿平哥多累啊。现在客人少还能撑一撑，以后客人越来越多了，那我们岂不是要累死？我可不想像一个陀螺似的每天旋转跳跃不停歇地挣钱。”
“与其干得那么累却又挣不到几个钱，还不如将秘方高价卖给真正有能力去做的人。”
阿肥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觉得陎州城里有谁能出得起你要的高价来买秘方？”
晏宁一哂：“你别说，那还真有一个。”
阿肥：“谁？！”
“嘿嘿，你猜？”晏宁说着伸出手指戳戳它的大脑袋，鄙视它：“而且你目光真短浅，谁说秘方只能卖给陎州城里的人？”
“呵呵，你猜我猜不猜。”阿肥看他这满脸得意洋洋的欠揍样儿，嘴上冷哼，其实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努力想法子挣钱的晏宁比只想谈恋爱的晏宁看着顺眼多了！卖秘方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他能卖得出去，怎么卖都行。
“嘁，你爱猜不猜。”晏宁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搭在它脑袋上无意识地乱揉，喃喃自语说：“我刚才仔细想了想，鸭子还是要养的，而且养得越多越好。不过城里条件有限，我想请个人去云涧溪，专门给咱养鸭子……饭馆也得请个打杂的人，最好是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的。后厨这一块阿平哥能独挡一面了，就前堂迎客端菜的还差个人……”
“你不在饭馆里看生意想去干什么？”阿肥问。
“进山挖药材啊。”晏宁一脸“一看你就是外行猫”的表情，特嫌弃道：“你真是只土猫。秋冬季节是各种珍贵药材成熟采收的时候，要是运气好的话采到几朵灵芝或者几棵人参，饭馆半个月不开张都行。运气不好的话挖一篓白术黄精都能卖不少钱，懂？”
阿肥摇摇尾巴，忍气吞声地承认了自己是只土猫，“……行吧。”
“而且端菜倒茶这种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活儿我去做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嘛……”
阿肥：“其实你就是觉得太辛苦了不想干……”
晏宁怒道：“你闭嘴！”
阿肥冷笑：“呵呵。”
臭喵，让你拆穿我，rua你！
晏宁气呼呼地使劲儿rua了它几把。心说当老板数钱我可以，当打工仔就算了，老子就是不想干，怎么地吧？！
“对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搞到几只小鸡崽？鸡蛋真是太贵了，我想等后院这批鸭子宰完了就养一些鸡……”
阿肥一爪子打开他的手：“这就是你求喵办事的态度？”
“诶嘿嘿～”晏宁连忙松手，温柔无比的给它顺毛，笑眯眯地：“哎呀，我和喵大爷你开玩笑呢～”
“别指望我了。”阿肥冷漠道，“鸡和猪肉一样贵，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鸡崽回来。”
“喵大爷你这么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哒！”晏宁恭维它说。
可惜阿肥已经完全不吃他这一套，面无表情地：“等你完成了主线任务，可以向神通广大的系统提这个要求。”
嘁，说了跟没说一样。晏宁无语地瞪它一眼，起身就想滚回床上睡觉去。
阿肥慢悠悠地：“不过……”
晏宁又一屁股坐回来，两眼放光：“不过什么不过什么？！”
阿肥：“我知道哪户人家有会下蛋的老母鸡。”
“哦，那你好棒棒啊。”晏宁嘴角抽了抽，心想我特么明天去市集里打听一圈我也知道。
阿肥：“我还知道哪家的老母鸡马上就要下蛋了。”
晏宁：“咋的，你想让我去偷鸡啊？”
阿肥气得吐血：“蠢货，你就不会去借只鸡回来养几天！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像你一样的队友。”
晏宁目瞪口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肯不肯借？”
阿肥：“别的人家我可能不肯定，但这户人家一定会借给你。”
晏宁心念一转，立刻反应过来了：“那户人家与我认识，对不对？”
阿肥给他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
“那该不会是……”晏宁大约已经猜到它说的那户人家是谁了。
他有点犯愁，挠了挠头发，“这你让我怎么跟他开口才好呢？你家鸡借我用用，孵一窝小鸡崽再还你？”
阿肥：“……很好，请将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加油。”
“谢谢，我会再接再厉的！”
第二日清晨，辰时刚过不久，晏宁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哈欠连天地出门送他们去学堂上学。
魏承这只小猪崽子天还没亮就起床嚷嚷着要去学堂上学了，搞得他大清早被吵醒，整个人困得不行。
“这衣服真好看，嘻嘻……你看我穿得好看不好看？”魏承换上干干净净的学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向晏宁显摆。
“好看好看，你今天就是整个陎州城最靓的仔。”晏宁哭笑不得的说。要不怎么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呢，穿上学服戴上濮帽的小家伙看着果然不一样了。
到了学堂，已经有十来个孩童在院子里玩耍。晏宁让张年牵着魏承的手，笑说：“小阿年胆子大，你帮我好好照顾照顾阿承，他胆子可小了。晚上回去，我还给你留鸭腿吃好不好呀？”
“嗯，你放心吧阿宁小舅舅，我会看好阿承的。”张年挺起胸膛，稚声稚气地向他保证说。
“谁要你看着了，我胆子才不小哩！”魏承在小弟跟前折了面子，有些不满地撅起嘴瞪了晏宁一眼，主动拉着张年跨过门槛走进学堂院里。
“阿宁你回去罢，我能照顾好阿年和自己的，你不用担心！”语气很是嚣张。
“行，那我去食肆来了。”晏宁乐道。
“嗯！”
晏宁嘴上说走，实际并没走，依然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魏承在陌生人面前即怕生又胆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融不进那群孩子里面去。
“好像提前体验了一把当爹的感觉，唉……”他自顾自感慨了一句。
不久后到了辰时三刻，教书先生拿着戒尺走过来，然后就见十几个孩童规规矩矩排成两排，低头恭敬地听先生训话。
魏承个头高一些，站在后面一排。他听到一半，忽然扭头朝院门的方向看去。见晏宁还站在门口没走，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晏宁一哂，做了个要揍他的动作，示意他好好听先生的话，不准分心。
魏承吐了吐舌头，把头扭回去。
先生训完话之后就领着他们去堂室读书了，晏宁遂也离开学堂，去食肆干活。
这两日天气都是阴沉沉的，时不时会下一会儿小雨，气温也是一天比一天低，俨然有一股要入秋的趋势。
晏宁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是该再去买几匹布，让雯娘给他们做两身秋天的衣裳了。
快要到饭点时，食馆里人声鼎沸，竟是挤满了人。经过昨日那群食客的免费宣传，城里人差不多都知道“那个卖玉米的”又来卖玉米了，而且还开了家食肆。
“——什么？你还没吃过玉米？哎呦，那你可太落伍了，玉米这等人间美味不吃上一回都枉为人呐……”
“蜜蜂烤鸭更是美味绝伦，老天爷，那鸭皮酥脆得入口即化，那鸭肉汁水丰沛鲜嫩，一口吃下去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滋味……一块肉才卖一文钱，太值当了！”
于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这不今早还未到饭点，汹涌的人潮就把食肆挤得寸步难行，接踵摩肩了。
“玉米好了没有，给我来根玉米！”
“我来两根！”
“我也来两根，再加两份蜜蜂烤鸭……”
“好嘞好嘞，这就来了。”晏宁忙得脚不沾地，箭步如飞。
他没料到今天生意会那么好，早上只煮了三十根玉米，烤了一只烤鸭，谁知不到片刻钟就卖得一干二净。
“实在是对不住。”晏宁抱歉地笑笑说：“玉米和烤鸭已经卖完了，您看看要不要吃点别的？我们店里还有西红柿炒蛋和麻辣水煮鱼，都是店里的招牌菜。”
“这一会儿就卖完了？怎不多煮一些？！”那客人不爽道，“我特意过来你这儿吃玉米的。”
“对不住对不住。”晏宁赔笑着，“咱晚上还会再煮的，要不客官您晚上再来吃。”
“好吧好吧。”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走了。
后边的人一听到玉米卖完了，兴致减了大半，只有几人留下来想尝尝别的菜。
店里的六张桌子根本不够坐，晏宁上完最后一道菜，从角落里搬了几张凳子出来放到外边儿，让没位子做的人能坐下来吃。
“嗳，你们去看告示了不曾？”
桌上众人一边吃着玉米一面七嘴八舌的闲聊。
“看了看了。”一人说，“告示上说，官府准备给陎州城修一条商道哩。”
“那感情好哇，以后商道修好了，陎州城岂不是要富裕起来了？”
“好什么好，你没看见告示上说要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么……”
“这有什么不好的，告示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咱没钱就去做几日劳工不就行了……”
修商道的告示已经贴出来了？晏宁心中一动，决定等会儿也去瞧瞧。
午餐时间过去之后，三人开始清洗餐具和厨具。
晏宁正擦着桌子，眼角余光瞥见又有食客进来，便直起身道：“不好意思客官，店里休息打烊……”
晏宁看清来人后，他微愣一下。
“哎呦，原来是冯掌柜的，贵客贵客呀。”——来人正是庆阳茶楼的掌柜冯广茂。
冯掌柜满脸笑容，“听说你开了间食肆，我过来给你捧捧场。”
“哈哈，多谢多谢。不过您来得不巧，中午做的菜肴和玉米都卖光了。”晏宁热情地给他端茶倒水。
“都卖完了？”冯掌柜惊讶道，“你这生意不错嘛。”
“开业大吉么，我这是在赔钱赚吆喝呢。”晏宁苦笑说。
“那的确是。”冯掌柜点点头，又问：“你店里的招牌菜都有哪些？”
“蜜汁脆皮烤鸭、西红柿炒蛋、麻辣水煮鱼和水煮玉米等等……”晏宁醉翁之意不在酒，笑眯眯道：“掌柜的若是感兴趣不妨晚上到府上一聚，我请您吃个全套的。”
“这主意不错。”冯掌柜心里也打着主意呢，热络着开着玩笑：“你这般说那我可真去啊，我听他们越传越玄乎，都说你这些菜好吃得令人回味无穷，我也是迫不及待想尝尝看。”
“随时欢迎。”晏宁笑得真诚，“寒舍随时恭候掌柜的您大驾光临。”
“哈哈，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都个怀心思，一方作为同行的竞争对手，想试探一番究竟；一方想卖给对方菜肴秘籍来挣钱。又闲聊片刻，冯掌柜约好上门拜访的时间，起身告辞。
送走冯掌柜，雯娘不解地看了晏宁两眼，问道：“怎无缘无故请他到家里做客？”
“多结交一些朋友总不是什么坏事情。”而且才不是无缘无故呢，晏宁心想，我的主线任务能不能完成，全看这位冯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