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
冯琴无话可说, 心道:这傻白甜,还以为自己怪机灵呢。
化完妆,一行人去庄园的古建筑里拍摄。
广告设计的内容本身不算有新意, 但画面构思得非常唯美, 主要就是表现矜贵小王子与古典建筑相映成辉的浪漫美感。
仲钦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带有低调暗纹的西装, 后面还有五套休闲服等着换。
他穿古装的时候令人惊艳,穿西装也半点不违和,站在旋转楼梯上,扶着扶手, 拍出来的照片仿佛油画一般, 具有浓稠的华丽质感。
上午拍完建筑内部,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 他们又拍了一些外景,直到傍晚再入建筑内,导演让仲钦站在五彩的玻璃窗旁边,夕阳余晖洒落, 将他靠窗那侧镶上了一层金边。
由于仲钦十分配合, 不论有什么要求都照做, 导演对他非常满意, 结束之后还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吃饭。
仲钦已经一天没摸手机了,这会儿急着回去看季舒远的回复, 实在没心思应酬, 便以自己要保持身材为由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待坐进车里, 他才恍然想起,这会儿国内应该是凌晨,就算他看到了回复,也没办法和季舒远实时聊天。
热情瞬间就消退下去。
而且仔细想想, 季舒远能有什么回复呢?最多就是感谢一下他点的外卖。
仲钦情绪越发平静,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还没戳进与季舒远的聊天界面心就已经凉了半截,因为右边明晃晃只有一个鲜红的“1”。
竟然只回了一条消息。
就算是感谢外卖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仲钦拧着眉点进去——
【泰迪:空了给我回电话。】
仲钦呼吸漏了一拍,随后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想起昨晚,他脸上控制不住地发起烫来,又怕被人看到自己耳朵红了,将连帽衫的帽子掀起来罩在脑袋上。
“怎么了?”冯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冷?”
“唔,有点。”仲钦装模作样地蜷了蜷身子,“赶紧回去吧,累死了,想睡觉。”
“……行吧。”冯琴遗憾地说,“难得来一次,本来还想带你去吃点这边的特色饮食……不过今天确实辛苦了,明天拍完,后天中午的飞机,上午咱们可以去逛逛。”
“后天中午?”仲钦算了算,“那加上时差的话,咱们回到影视城就是上午了——我要直接去片场吗?”
“嗯。”冯琴点头,“所以你只能在飞机上睡了。”
“我……”仲钦犹豫着说,“我不想去逛,咱们能把航班改到上午吗?”
“看过了。”冯琴说,“明天上午没班次。”
“那、那明天晚上呢?”
“明天有夜景要拍。”
“拍完呢?凌晨也行啊。”
冯琴诧异地瞟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着急?明天要拍一整天,晚上连着拍,最早也得凌晨一两点才结束,你不需要休息吗?”
“不用。”仲钦回过头,“再看看,凌晨的有没有?两点不一定能拍完,四点五点总是可以的。”
“……”冯琴沉下脸,“你急着回去见季舒远?”
“……不是。”仲钦狡辩道,“我有那么恋爱脑么?我是怕后天回去直接拍的话我入不了戏,想提前回去准备一下。”
冯琴怀疑地盯着他:“真的?”
“真的!”仲钦催促道,“你赶紧看看!”
“……行吧。”冯琴在手机上查了一下,“有个凌晨四点左右的。”
“买!”仲钦说,“回去是晚上十点,刚好可以调整一下作息。”
冯琴心想他说得确实有理,点点头买了机票。
一行人回到酒店,仲钦叫来客房服务随便吃了点东西,趁着毛启瑞还没过来的时候给季舒远打电话。
然而刚拨通他就后悔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国内是凌晨,季舒远肯定在睡觉,就算是情侣之间这样做也挺打扰对方,更别说他们压根儿不是情侣。
于是通话只响了一声仲钦就立刻挂断。
担心已经吵醒了对方,仲钦等待片刻,没见到手机有什么反应,便放心地进浴室洗漱了。
等他出来,毛启瑞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一脸惊吓地看着他。
仲钦盯着自己的手机,微微皱眉:“……怎么?”
“季、季、季老师刚打来电话……”毛启瑞烫手似的把手机扔回枕头旁边,站起身说,“我刚敲门你没听见,它一直响,我就自作主张接了……”
“已经挂了?”
“嗯……”毛启瑞抖筛子似的摆手,“不是我挂的!是季老师,他问你回来了没有,我说你在洗澡,他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
“……”
仲钦深吸一口气:“没说别的?”
“让我转告你好好休息。”毛启瑞小心翼翼地觑他脸色,“要回个电话吗?”
“……不了。”仲钦用毛巾搓了搓头发,“太晚了,让他睡吧。”
把身上弄干后,仲钦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不可能每天都只睡三个小时,季舒远也不可能每天都恰好有空。
算了,就这样吧,这次也算一个警示,仲钦对自己说。
迟早要分开的,等戏结束了,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哪还有机会天天一块儿抱着睡觉?
第二天仲钦起床的时候没跟季舒远发消息说“早”,出发时也没打招呼说自己即将进入工作状态。
因为季舒远起得比他早,工作得比他早,但都没发消息过来。
他虽然每做一件事情脑子里都会冒出个念头来提醒他给季舒远发消息,但别人都那么冷漠,他也不想上赶着。
说什么不缺看他消息的时间,不过是表面客套罢了。
毕竟季大影帝一向是个讲礼的人。
仲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糊昏了脑袋,真把季舒远的温柔当成了一种特殊。
实际上人家可能就是善待床伴,即便不是他,换了别人也一样。
这不,短短几天的分别就现了原形,表面浓情蜜意的关系下,是陌生与疏离。
他们原本就是陌生的,抛却那一层床上关系,就是普通同事罢了。
所有逢场作戏,到底要曲终人散。
一开始步骤就是错的。
没了解过对方的人品性格,单因为在戏里角色是一对儿就发生关系,那他们的这种关系理应永远维持在戏里。
戏结束了,人还是要回到现实里生活。
仲钦情绪低沉,也并不打算改善这种低沉。
他今天的定位是冷峻贵公子,需要全程不苟言笑,穿梭于各种奢华的现代场景。
到晚上,拍摄地点转移至一条灯光绚丽的长街,街上横七竖八停着各色豪车,一堆穿着光鲜亮丽的群演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仲钦从一辆礼宾车上下来,镜头先拍他落地的脚,皮鞋锃亮,长袜裹着脚踝没入裤脚,修长的腿一屈一伸,他躬身从车内探出头,侧脸如工笔细描,睫毛掀起的速度也被精心设计过。
身上那件西服藏着中式暗纹,随角度变化,隐隐显出华贵的绛色。
小雨淅沥落在他头发上,像散落的星辉。他淡淡侧首一瞥,旁边人递来一把伞,玉白的手握住黑色的伞,分明的骨骼与闪着金属冷光的伞柄停留在同一个画面,显出精致又脆弱的美感。
导演给了仲钦这只手一个长达五秒的特写,随后镜头往上,雨伞被撑开,伞面是黑底,上面绣着艳红的芍药花。
伞下,仲钦头发被染成了墨蓝色,左耳耳垂挂着一只红白渐变的玫瑰耳钉。
他今晚穿戴的是品牌新出的一个中西结合系列,还没正式上市,趁着春节,品牌方打算借广告正式推出这个系列。
而这个系列也是品牌方考虑让仲钦做代言人的原因之一,毕竟即使同在亚洲,各国人依然有不同的文化底蕴,何况仲钦确实非常适合各类带着中式元素的东西。
可能因为今天误打误撞,仲钦情绪非常到位,所以拍摄过程也相当顺利,到凌晨一点左右就完美结束了,之后收拾东西卸妆费了点儿时间,出发去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
仲钦为了穿衣服好看,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直到坐在车上才吃了个三明治。
除去毛启瑞白天在酒店补眠,同行几个人都劳累不堪,所以这会儿谁也没力气说话,车内分外安静。
仲钦眯着眼睛躺在椅背上养神,中途总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看,十分钟内看了不下七次,有瘾似的。
算一算,现在国内大概是早上八点,季舒远应该已经起床了,刚锻炼完,正在酒店里洗澡。
——他不闲吗?不寂寞吗?不会想找个人聊聊吗?
仲钦烦躁地搓了搓脸,又揉了一把头发。
忍住!
他在心里呐喊道:做一只高冷矜持的卷!
就这么一路忍到机场,值机后没等多久就能登机,之后冯琴摁着他强行逼他睡觉……十几个小时,竟然真的没再看一眼手机。
晚上十点,飞机终于落地,冯琴因为还有别的事,中途就转机回了首都,没跟他们一块儿。
回到影视城,仲钦觉得有点饿,正好这几天确实没怎么吃东西,他打算放肆一把,让毛启瑞去烤了好几百块的烧烤,又买了几瓶啤酒,三个人分了分,各自提着东西回酒店。
进门时已经十一点多,仲钦猜想季舒远可能睡了,动作放得很轻,也没开灯,踮着脚悄悄咪咪摸到沙发,将烧烤放在茶几上,随后正想直接盘腿坐地毯上吃东西,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怎么提前回来了?之前不是说明天才能到?”季舒远将人紧紧摁在怀里,嗅着他颈间的味道,“好香。”
“闻着烧烤味儿了是吧?”
仲钦本来没觉得生气,毕竟当初说好了逢场作戏不走心,他没立场生气,也不能真仗着影帝脾气好就恃宠而骄。
可是真见了人他还是没来由地觉得委屈,说话便阴阳怪气起来:“大半夜不睡觉堵贼呢?冬天到了空虚寂寞冷,想抓个贼聊天?”
“……听着你不太高兴?”季舒远的鼻尖从他肩上沿着脖颈蹭上去,吻了吻他的耳朵,“工作不顺利?”
仲钦哼了一声:“顺不顺利有人惦记吗?”
季舒远终于咂摸出味儿了。
他将人转过来,揽着朝思暮想的柔韧腰肢,垂首抵着对方的鼻尖:“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仲钦想翻白眼:“也没人给我发消息啊。”
“我不知道你的工作安排,你也没跟我说过,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消息不会打扰你。”季舒远说,“但你知道我的所有作息,不是吗?”
“……”
仲钦完全没想到这儿来,好半天才说:“那……我也不缺看你消息那点儿时间啊……而且如果我忙我肯定就不会回消息,你先发过来,我忙空了就能看了啊。”
“行。”季舒远应道,“下次记着了。”
“还有那天,你回电话为什么不等我啊?”仲钦吸了吸鼻子,“我洗澡很快啊你不知道吗?反正醒都醒了,等几分钟也不行啊?”
不等季舒远回答,他自己先否定了自己:“算了,感觉我在没事儿找事儿。你想让我早点睡觉,我心里知道的——我就是无理取闹,有火没处撒,找人出气。”
“生气就撒。”季舒远说,“挺可爱的。”
“……起开!”仲钦推他,“感情我生气是给你看笑话的!”
季舒远纹丝不动地箍着他,等他不再推了,才说:“我看你也不是真想生气,就是想撒个娇。”
这话跟捅了老虎屁股没什么区别,仲钦瞬间火冒三丈:“我撒你大爷的娇!”
“这不能骂。”季舒远笑道,“我真有个大爷。”
“……”仲钦愤愤地哼了一声。
“好了,别气。”季舒远揉揉他的头发,低声问,“我刷过牙了,能接吻么?”
“……不能,我——唔!”
季舒远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床边带,伸手就要去解扣子。
“不、不行……”仲钦四肢并用地拦他,嘴被牢牢堵着,说话断续又含糊,“季舒远……你个泰迪……”
“不做。”季舒远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摸摸,行不行?”
“……不行!我刚下飞机,澡都没洗!”仲钦狠狠咬了下他的唇,奋力仰起头,“我踢你了……我真踢你了!”
季舒远在他抬腿之前松开了他。
“……有病……”仲钦气喘吁吁地瞪他,“拍完戏我真的要去医院给你挂个号……”
“劲儿挺大,以前还真是装的。”季舒远打开床头灯,捏着他下巴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咬伤你——下次想踢我站这儿让你踢,接吻的时候乱动什么?咬一下你一个星期拍不了戏。”
“你好好听人说话我至于这样吗?”仲钦没好气地理了理自己弄乱的头发,嘟囔道,“真是……差点打起来……好多年没跟人打过架……”
季舒远挑眉:“你还跟人打过架?”
“是啊,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单挑一群成年人,还把人揍得头破血流,进医院缝了十来针。”仲钦抬眼瞥他,“下次再这样我也揍你。”
“这么凶?”季舒远显然以为他在胡说八道,没往心里去,“那下次我一定听话。”
仲钦跟这种好脾气的人发不了火,很快就平静下来,看了看季舒远的脸,抬手按在他唇角,有些懊恼地说:“给你咬破了……”
“没事,我明早就能好。”顿了顿,季舒远俯下身,将唇凑到他眼前,“听说口水能加速愈合。”
“……你自己舔。”
“舌头短。”季舒远说,“舔不过去。”
“你舌头还短?接吻的时候能堵死我……”
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捧上了他的脸。
仲钦近距离地凝视这个人,短暂地和季舒远对上了目光。
就这么一瞬,他眼里莫名其妙开始发润。
“我……”
我挺想你。
——这话说出来太不对劲了。
甚至只是有个念头也很不对劲。
仲钦手指微微用力,抿着唇将话咽了回去。
季舒远却不放过他:“想说什么?”
“……我觉得,”仲钦喉咙哽了一下,说,“季老师年纪轻轻,还是多看点年轻人的东西,不要像我妈一样老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公众号,受了伤就抹药,谁跟你说口水舔舔就能好?”
“找个借口让你亲我。”季舒远无奈地笑道,“怎么还有这么多大道理?”
“那你就说想亲我呗。”
“我刚刚说了,不是差点被你揍得头破血流进医院缝十针么?”
“……”
仲钦理亏,不再跟他耍嘴皮子,仰头凑了过去。
破皮的地方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仲钦刚舔了一下就被季舒远侧首含住了唇,他捧着脸的姿势也不由自主变成了揽住对方的脖子。
季舒远两天没见着人,几乎想把人拆了吞进去,但理智还顾忌着不能在他身上留印子,只好重重地搅住他唇舌,在无人可以窥探的地方发泄思念。
仲钦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定有很大一部分神经都连在了口腔里,所以每次接吻接得太深,他脑子都会乱成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差点儿就昏昏沉沉地被季舒远拐上床。
千钧一发之时,是烧烤的香味把他扯了出来。
“等等!”仲钦一边扣衬衫的扣子一边往下面爬,“我烧烤快冷了!”
季舒远一伸手,拽着脚踝把人拖了回来。
“真的要冷了!”仲钦欲哭无泪,“我想了好几天了,今天要吃不到我肯定恨你!”
“我也想了好几天了。”季舒远将他罩在身下,目光沉沉道,“今天要吃不到,我肯定发疯。”
“那你让我先吃。”仲钦指了指茶几,“我买了很多,咱们一块儿吃,行不行?”
季舒远盯着他,缓缓地问:“一块儿吃?”
“……我是说一起吃烧烤!”
趁他不注意,仲钦翻身往外面爬,小声嘀咕:“想什么呢,还一块儿吃……你要搞死我……”
季舒远又将人拽回来,商量着问:“我让你先吃了,今晚我能饱么?”
“你顶多五分饱吧。”仲钦说,“我这两天累得要死,提前回来不是专门送上门给你折腾的……”
他一说“提前回来”,季舒远眼神立刻软了:“行吧,那就先攒着,等你不累的时候再说。”
仲钦狐疑地看他:“这么好?”
“什么时候骗过你?”季舒远把他拉起来,看见茶几上的东西,笑了声,“还买了酒。”
“啤酒,吃烧烤没有这个哪行?”仲钦小跑着到茶几面前,摸摸包装,松了口气,“还好没冷。”
沙发离得远,坐上面吃不太方便,于是两人并排坐在地毯上。
没一会儿仲钦就开始犯懒,往后仰了仰说:“没靠背,怪不舒服的。”
季舒远看他一眼,拍拍膝盖说:“过来。”
仲钦倾身,眨眼笑道:“真的啊?”
季舒远垂眸,抬手扣上他上面两颗被揉散的扣子,钳着腰将人抱进了怀里。
仲钦舒服地往后倒,脑袋刚好能靠在影帝肩上。
“我以前还嫌您长得太高了,尤其是那种时候,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他眯着眼睛笑,“现在就想定做一个和您一模一样的人形抱枕,等拍完戏我就带回家,以后随便坐那儿都舒服。”
季舒远没说话,握着他的脖子,屈指在他下巴挠了一下。
仲钦仰头,与他垂下来的视线对上,行动先于思考,不由自主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
季舒远手指一顿:“刚消火,别勾我。”
仲钦啧了声:“真不禁撩。”
季舒远没回这话。
过了半晌,他突然说:“那我也去定个和你一样的。”
仲钦愣住:“……啊?”
“抱习惯了。”季舒远说,“趁手。”
仲钦安静地吃了一会儿烧烤,蓦地问道:“季老师,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只响了一声。”
“嗯。”
“然后我怕把你吵醒了,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你回电话,我才去洗澡的。”
“……嗯。”
“所以——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不是。”季舒远捏着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才说,“是突然醒了。”
“为什么会突然醒?”
“做了个梦,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有,自然而然就醒了。”季舒远说,“不习惯。”
仲钦埋着头,胸腔内的动静大得他脑子里一抽一抽的。
“季老师——”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很轻地问,“您也染上我这种毛病了吗?”
“嗯。”季舒远不甚在意地说,“大概是吧。”
仲钦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擦嘴,回身跪在地上,按着季舒远的肩说:“我选接吻。”
“嗯?”
“末日三分钟,”仲钦说,“我选接吻。”
季舒远瞳孔微张,怀里的人已经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