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099章
这世界没有所谓的‘天堂之旅’,有的只是罪恶狂欢,淫-靡的宴会。
被科尔粗粝的指尖,压在支票上的请柬,烫手的像是魔鬼的烙印。
被压倒窒息的尼克。
人生的抉择猛地摆在面前,如洪水风暴将他席卷摧毁殆尽。
没有拒绝的权利。
“万分期待的您的到来,亲爱的尼克画师。”
漆黑无光的请柬上,高级精致的烫金花纹,封口上附着一朵帕纳拉禁忌玫瑰干枯的花瓣
猩红的像是恶魔被银色利刃刺穿的心脏。
坐在临时摆在牢房里的长桌后面的红衣主教。
阴暗的刑讯室里。
反剪着手臂,被圣骑士死死压着肩膀,从牢房里面拖出来的拉里。
吁吁蓬头垢面的男人,奋力挣扎铁链“哗哗——”作响。
浑身脏的看不出原貌。
头发一绺一绺的搭在额头上,挡在后面的眼睛,狰狞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愤怒。
重重撞击在牢门上,脖子上青筋暴起。
咬牙切齿。
“弗兰克!”
如果眼神是刀,眼前的人已经剁成肉泥。
弗兰克三个字。
一字一句像从嘶哑的喉咙里蹦出来,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咬牙切齿。
往日的骑士拉里。
就那么被反剪着手臂,愤怒的冷笑迈着狂傲不服输的步伐,走到牢门门口的时候。
突然挣扎着从骑士手下挣脱。
“弗兰克!去死吧!”
愤怒至极的男人就那么,撞到了锈迹斑斑的铁窗身上,撞得“砰——”一声巨响。
嵌入墙壁布满铁锈栏杆的猛烈摇晃。
手腕上拴着锈迹斑斑镣铐,重重撞击着栏杆。
镣铐上的锁链,因为惯性甩了出来,像是挥舞起来兵器,但凡弗兰克靠近点。
当场就会缠绕在脖颈上勒断脖子。
可惜。
教会监牢里关押过很多非人生物,强大凶猛程度坚远超出拉里的能力范围。
别说他出不来。
就算是弗兰克现在站在面前,他拼尽全力全力也突破不了光明魔法结界,更别提杀不了他。
拉里干裂脏污的手,死死抓着糙手的铁栅栏。
被身后追上来的圣骑士,两个人抓着头发,压着肩膀按在地上。
气喘如牛。
“呼——呼——”
眼睛瞪得要掉出来。
喘着重气半张脸被压在地上,脸颊挤到歪曲,满嘴的辱骂。
“呸——”
“我不过是约会,睡了个女人!”
“嗯!”
“弗兰克你就这么放不过我?”
“啊!”
即使人被按下来,执拗用头撞着铁栅栏,毫不悔改。
“约会?”
面目平静到堪称优雅的弗兰克。
当年那个英俊的主教,脸上留下了血疫的蜘网的痕迹。
“你只是睡了个女人?”
猩红的颜色永远停在了他的脸上。
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
却也让弗兰克整个人带着几分黑暗的气息,带着单边金丝眼睛气质出众的中年人。
岁月从容流逝的痕迹,让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沉稳。
黑暗严苛中带着几分禁欲的味道。
反而更迷人。
“你把强-奸叫约会?”
“原来强-奸算约会你睡的那孩子”
“没有十三吧”
令人窒息的性-丑闻。
被弗兰克毫不留情的揭穿那一刻,即使拉里是个禽兽。
身后人异样的目光,依旧叫他脸色发烫。
“她。”
坐在长桌后面的弗兰克,敲着着腿点燃一支烟,夹在手中。
弗兰克年轻的时候烟酒不沾。
是在血疫的死亡边沿被拽回来了之后才开始抽烟。
一根一根抽。
深吸一口,任由苦涩的烟草穿过肺部,再吐出来的一瞬间的畅快。
“称得上是女人?”
“你到底是靠什么说她是女人?”
“靠她那贫瘠的身材,还是稚嫩幼齿的脸蛋,细白的软肉,稚嫩的身-体还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眼神。”
“能让你欲-火高涨?”
坐在桌子后面,抽着烟的弗兰克,突然目光变得冷冽。
“你是个禽兽。”
“该死。”
看着怒气冲冲的拉里,被压在地上无能狂怒。
咆哮。
对比之下
关在隔壁牢房的范·卢卡斯。
就显得要沉稳的多。
有文化而且风度翩翩的禽兽,把自己包装成个优雅的绅士,把他污秽欲望包裹在‘糖果’之下。
包裹毒药的‘蜜糖’。
将稚嫩无辜的孩子操纵在手里。
将他没有任何歧义的恶劣行为狡辩为勾引。
坐在弗兰克的对面,侃侃而谈他和莉莉之间‘罗曼蒂克的纯真爱情故事’。
是错身而过时柔嫩皮肤擦过手臂的吸引,是林间散步时不经意扫过来纯真眼神诱惑,以及夏日水边玩耍时羽毛一样‘亲近’。
描绘的爱情故事,越唯美越无耻。
强-奸-犯一贯手段。
施暴者毫无悔改的为自己狡辩,肆意诬陷,将本就鲜血淋漓的受害者的嘴巴缝上。
照头浇上恶臭的脏水。
一遍遍的用肢体动作,言语,眼神,攻击受害者的心理防线。
将受害者最后廉耻剥干净,用暴露的身-体和另类的标题,去吸引周遭所有人,异样,充满审视,怜悯,以及恶念的目光。
将自己挣脱出囚笼,犯罪者完美的隐藏。
跟拉里不同,范是个惯犯。
炼铜癖。
在的帝都的贵族中间并不稀奇,从十几年的爆出来马尔斯公爵丑闻。
到现在被抓拉里和范。
他们都是一样的问题,差别是马歇尔是贵族,而拉里和范是教会里的人。
拉里下一届就能升级成高阶圣骑士,范是继弗兰克之后最后可能成为红衣主教的候选人选。
当年因为色-欲恶魔袭击,而大批量牺牲圣光人员,都已经回归了神明的回报。
大主教塞缪尔站在神殿中授予荣耀的时候说过。
“他们是新鲜血液。”
确实是新鲜血液。
弗兰克一度也承认,拉里和范的优秀。
但是承认他们的能力优秀,却不代表承认他们的道德品质优秀。
要知道能力和道德没有关系。
直到一个星期前。
有人在大街上发现了个衣着简陋,冻到瑟瑟发抖的孩子,缩在卖土豆的框子后面。
冻得嘴唇青紫,脸色透着死亡的颜色。
浑身上下没有几块好肉。
被买土豆的小贩以为是哪家跑出来被虐待孩子,以救助的名义送送到了光明神殿内。
至此事情发酵,一发不可收拾。
能言善辩的惯犯。
从上到下的血洗。
当人能在干净的屋子地面看到爬过的蟑螂,就意味着下水道里,黑暗的肮脏生物已经密密麻麻。
多到溢了出来。
弗兰克任由范在监狱里咆哮。
他桌案上摆满了一堆从犯罪者房间里搜出来东西里。
弗兰克翻到了一张低调的奢华请柬。
哑光色纯黑的请柬没有署名,摸在手上边沿有点割手指。金色精致的烫边,上面用印泥封着一朵帕纳拉猩红干玫瑰。
像是枯萎的心脏。
帕纳拉猩红玫瑰,花语恶魔的欲望。
凑到鼻尖稍微一闻,弗兰克嗅到了夜阑鸢尾的香味。
示意着‘禁忌的爱’。
当收网时刻来临时候。
重新用蔷薇藤蔓召唤出了海利的躯壳。
莉莉丝带着致命诱惑力的灵魂,没入蔷薇荆棘中仿佛沉睡的红发女人。
面容寡淡的女教师海利,慢慢从蜿蜒盘踞的荆棘中坐起身。
傀儡的身躯不会老去。
只会被摧毁。
以血腥油画开展的狂欢宴会,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性质。
就跟男人约-炮之后的口头炫耀一样。
炫耀猎物。
变态创造的艺术品,只会引来同样变态的罪犯。
这些禁忌画卷就会变成所有人公共欣赏的玩物。
就像是流通在犯罪则团聚的群体里面,随手散播的涩-情图片。
这就是场淫-靡的狂欢。
莉莉丝换上了华丽的宫廷裙,腰身极细的高挑女人,丰臀长腿冷艳高贵。
艾伦为了扮好恶魔的笼中鸟。
已经很久不打扮了的金丝雀,换了身腰身收紧的微丝质的衬衣。
戴上了珠宝,袖口,坠饰。
系上腰带套上了华丽短靴。
艾伦本来就矮,外表看起来就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稍微打扮一下,就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嫩的很。
银色长发扎了起来。
紫罗兰色的眼眸如同深潭,午夜白玫瑰般的昳丽苍白面容,水润唇微微透着艳丽薄红。
依旧透着色-气。
艾伦很漂亮。
小时候长得精致,长大了也精致。
恶魔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到底是天生长得就是这个样子,还是以前的烙印太深。
勾人。
稍微换了身少年的衣服,就跟以前那个孱弱涩-情的形象重叠。
艾伦的迷人之处不在于他皮肤露出来多少。
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勾引。
仅仅只是紫色眼眸,昳丽如白玫瑰般的精致面容,鲜红的唇瓣抿紧。
依旧透着色-气。
让人想要搂着他的腰,按在墙上拐角出,好好亲吻那双红润的唇瓣。
欺负到哭泣。
海利的脸很平淡,不漂亮,认识的人不多。
但是认识艾伦的人有点多,所以莉莉丝在他换好衣服之后,将桌子上面具照在了他脸上。
海利脸长得寡淡,但是身材一绝。
穿上宫廷长裙,新流行的款式将她的腰勒的极细。
纤长的手指捏着折扇,身旁带着爱宠金丝雀,装作邀请的贵妇人。
恶魔很轻易就随着诅咒蝴蝶找到罪恶狂欢的会场。
就在帝都最大的黑市中间交易场的最底层。
这座隐秘在帝都之内庞大势力,专门打造浪漫多兰瑟尔河中的巨型油轮,罪恶的狂欢会场。
以血腥油画的名义招来的炼铜癖,他们都是寻着血腥味而来披着人皮的野狼。
饥肠辘辘,丑陋狰狞。
莉莉丝从黑暗中掏出自己的黑色的请柬。
交给守船穿着黑色礼服的侍者。
这个时候。
被科尔带领从旁边身后走来的尼克,英俊潇洒的年轻画家,像是误入黑暗世界一样。
冒昧的撞入了这座华丽血腥狂欢殿堂之中。
夜风吹得冷极了!
想着即将见到的场景,尼克缩着脖子耿直着背脊,河面上的水雾遮的眼睛视线都有点朦朦胧胧。
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
像是午夜绽放的剧毒蔷薇,沉迷在夜色中扩散,浓艳中带着危险的黑暗味道。
让人沉迷。
尼克下意识去看向站在他前面的贵妇人。
他只看到一头深红色的长发,一截白到发光的脖颈。
精致到头发丝的贵妇人,身旁还挽着一个身段俏丽的银发少年。
夜色中艳丽的像淬了雨露的白玫瑰。
清冷,多刺。
“到了!”
被弗兰克掐着脖子从贫民窟里提出来的情报贩子。
泰德。
被尊贵红衣主教掐着脖子,像是个剪断了舌头的猫。
嗷嗷的叫着。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顺着游轮通道上去就行”
颤颤巍巍话都说不利索的可怜男人。
“我没骗你,弗兰克主教!”
“你就放过我吧!”
“不管您想干什么!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千万别说,”
“科尔那家伙,能扒了我的皮。”
“我妻子刚刚生产,我孩子还在母乳期”
“我不能出事”
深夜多兰瑟尔河畔,江上的雾气像是薄纱,笼罩着今夜月色有种浪漫多情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