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081章
诡秘的前奏，无声的演奏。
沉寂多年的黑暗，在神明庇佑的殿宇里弥漫开。
在神殿隐秘的后花园里，重逢的黑暗骑士与圣光下的牧师。
撇开背后各自背负的职责。
和煦的阳光下两人的相遇浪漫而美好。
实际上，阴谋衍生。
被封存在神殿深处沐浴在圣光下，一直被圣光守护的血腥‘油画’。
那用被变态者，割断年轻生命之脉，蘸取鲜血描绘的禁忌画卷。
“轻点！”
手插在袖子里史蒂文，做贼心虚怕的整张脸都在抖。
眼睛一边四处观望，他低声催促。
压抑至极的声音，音调低到几乎听不到。
“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
带着手下偷偷搬着油画的科尔。
一个粗鲁的中年人。
帝都最大地下赌场与黑市背后势力下最锋利的刀。
他懒散的靠在墙上，粗粝的手指上掐着忽明忽灭的香烟，那张带着狰狞刀疤的脸。
笑的一脸玩味。
“不会有事的。”
看着站在油画，后面怕的整个人都在抖的史蒂文。
他不屑的将烟灰抖在地上。
“毕竟只是一幅‘油画’而已。”
科尔的目光掠过被蒙上麻布袋子油画，示意手下的人快点搬。
“你天天守在这里，这里有什么你不知道吗？”
阴沉沉储藏室里面，象征光明的天使低垂着头。
阴影在地板上衍生。
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除了封印在这里的血腥油画之后，就只有屋顶上微弱摇晃的烛火。
“无论白天黑夜，这里都没有人来过。”
“不要说连个人都没有，连脏兮兮的耗子都不来觅食。”
“你可以把心彻底放回肚子。”
科尔的声音低沉的像是恶魔的低语，魁梧的身影影遁在黑暗中，恐惧被无限拉长的身形。
映在史蒂芬的眼睛里，就像是魔鬼本人。
“你不守在这里，你当然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看到黑暗中那张令人畏惧瑟缩的脸，史蒂芬从远处的高处走下来。
他眼睁睁看着地下赌场的人麻利套住两幅油画抬走，很快就有人从后面黑暗中，抬出来两个早就仿照好的赝品。
摆在原来的位置。
跟原来仿制品不一样，这回抬过来赝品明显劣质。
无论是色彩差异还是笔墨技法，都有着天然之别。
低廉的史蒂芬都能看出来。
“如果不是你们，一二再而三的威胁我，我怎么会让你们这种地沟里渣滓进来？”
史蒂芬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尤其在看到一眼假的油画赝品，这种恐惧被增生到了极致。
“你们是魔鬼！”
“是贪婪的血吸虫！是无可救药的刽子手！”
史蒂芬勇气在极致愤怒下被激发出来。
他口不择言的辱骂，在他急切的步伐挡住了搬画人的脚步，被科尔的手下从背后猛地一把推开。
踉跄的跌倒在地。
他可可怜怜挤出来的那点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你们这些无耻下流的混蛋，你明明说上次是最后一次明明说上次是最后一次”
史蒂芬狼狈地坐在地上，白色的神职制服在地上蹭的脏兮兮的。
那双衰败的脸弥漫着一层不详的灰败色调。
“下流无耻的混蛋？”
脸上带着刀疤的科尔嗤笑着，从冰冷的墙壁上站起身。
他迈着懒散的步伐慢慢走到可怜的赌徒身边。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是下流无耻的混蛋？”
他迈着懒散的步伐慢慢走到可怜的赌徒身边。
“每次到这种时候，你都是一脸懊恼至极的反省模样。”
“可是”
科尔吐出鼻子里吐出长长的白烟，他言语走过去蹲下身轻蔑的拍了拍史蒂芬的脸。
拍的“啪啪——”作响。
“可是你，每次发完誓之后，准时准点都会出现在赌-场里。”
“难不成是我拿着刀逼着你去的？还是我叫人勾着你去的？你信仰的神明指引？”
“无耻的卑劣之徒。”
“顶着受害人的脸，斥责我们的无耻，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好像自己是多委屈一样？你烂醉在赌场里，卷着袖子一脸丧气钉在牌桌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知道你在赌场里欠了多少钱？”
“一个月前就在你神明的指引之下，你带着你少到可怜的金币，踏入了赌场的大门。”
“你输了十五万卢币。”
轻蔑拍在史蒂芬脸上的脸，轻轻吐露在耳边嘲讽，科尔那张带着刀疤的脸。
皮笑肉不笑的阴恻恻的样子。
总让史蒂芬觉得下一秒他会捏断了他的脖子。
“我给你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开始输了三千我跟你说，不要再来了”
“你自己不信。”
“你非要来，总觉得自己会翻本利滚利帐滚账”
“一眨眼就到了十五万卢币。”
“你觉得你还的起吗？”
斥责的时候有多正义凛然，被科尔揭穿的时候史蒂芬就有多心虚。
他就像是被拽离水的鱼，颓败跌坐在地上再发不出一句声音。
恶魔的笼中鸟走过长廊的时候。
艾伦站在楼上目睹了安格斯和坎蒂在花园里重逢的画面。
作为贵族的宠物，曾经在血腥淤泥中，厮杀出来的金丝雀
艾伦闻到阴谋的味道。
他不怀疑安格斯会背叛。
因为当时安格斯拦住他那时候的表情无比认真。
虽然他各种不好，但是作为恶魔养大少年。
安格斯的灵魂是向着黑暗的
所以艾伦感觉坎蒂可能会被骗。
安格斯接近坎蒂的原因几乎不用想都知道。
天真纯真的少女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作为红衣主他哥哥弗兰克的地位高。
想想安格斯那张脸
坎蒂要顶不住沦陷了下场大概会很惨
圣光下光明的神殿里。
膝盖跪在无数天使雕像的中间，身形削瘦的银发青年。
光洁的额头抵在地上，银发丝丝缕缕顺着肩膀滑落。
蜿蜒的落在地板上。
阴暗的忏悔室，他身上白色牧师服，像是凝固时光与色彩。
泛着不详的灰白色调。
黑暗里发烧的笼中鸟，苍白昳丽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薄红，连带苍白唇瓣里吐出呼吸。
都显得格外迷人。
艾伦非常漂亮，他已经很久没有漏出这种姿态，利用自己优势。
无论跪在忏悔室的里青年，态度看起来有多虔诚，实际上艾伦的心灵没有任何触动。
他是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在搜寻能撕裂渗透隐秘间隙。
在圣光的裂隙中引入黑暗。
从忏悔室例行公事出来，银发青年如同沉默的影子，一样走在神殿中。
长得太漂亮了。
是让人探寻的瑰丽，仿佛带着糜罪的香气，引人堕落的美丽。
神殿里对艾伦忌惮的人多，对他隐秘垂涎的人也多。
虽然灵魂枯竭冰冷死亡金丝雀，除了莉莉丝以外没有再勾引过谁。
但是诱惑这个技能，依旧是刻在骨子里的。
安格斯选择坎蒂作为切入点，艾伦紫罗兰宝石般的眼睛，轻飘飘撇过站在神殿另一侧的身影。
像是银发美艳的勾魂恶鬼。
被顺利偷渡出来血腥油画。
没有在路上耽搁多久，
偷东西这种事情，对于科尔和手下来说轻车熟路。
暴戾刽子手，厌恶抹着手掌。
只要想着刚刚在那阴暗的储藏室里拍过史蒂芬烂泥一样的脸。
只觉得晦气。
艹！
烂泥一样废物！
该死的烂赌徒！
赌钱的时候有畅快，到还账的时候就有‘忏悔’。
都是卑劣者狡辩之词。
那家伙要是真心悔改，他就绝对不会在踏入地下赌场。
科尔在身上抹干净手上令人恶心的触感，粗粝中年人从烟匣子里掏出一颗烟。
放在马车栏杆上敲了敲。
叼在嘴里，漠然点燃香烟。
“老大这是我们一共搞了六副油画了，你说老板要是真打那些藏画的主意，为什么一次性全抢回来。”
“何必这么一趟趟的偷渡，真的很麻烦的。”
“而且史蒂芬那家伙总是哭兮兮的很让人厌恶，一次次引诱他进赌场也很麻烦。”
将真迹安安稳稳放在马车后面，累到气喘吁吁的手下拍着手。
科尔从烟匣子里掏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慢慢吐了口烟。
“你以为光明神殿那么好偷？”
“你当旁边骑士营里面圣光骑士全部是死人吗？”
科尔敲了下旁边兄弟的头。
“血色遗迹一共有二十五副。”
“数量太庞大。”
“你觉得我们一次能偷出来？”
绝对偷不出来，百分百全军覆没。
不然科尔也不会想着找史蒂文下手。
那家伙虽然是个神职人员，但是个无可救药的烂赌鬼。
他在圣光神殿里本来就是边缘人物，如果不是因为他看守禁忌仓库。
科尔发誓他绝对不看那家伙一眼，他那副装模作样瑟缩的死样子。
令人恶心。
漆黑的死寂长夜。
早就悄悄停在暗处的马车。
远处危险袭来。
栓起来的马匹感觉到危险，它们开始不安的焦躁跺蹄子，发出鸣啼身。
“呱呱呱——”
闪着硕大羽翼飞上枝头乌鸦。
它们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疾病与死亡。
对于科尔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不是个好预兆。
“艹！走！”
一声令下。
一行人东西装卸队完毕，迅速翻进马车。
从远处传来高跟鞋曼妙的身音，衬着幽暗寂静的长夜像是诡秘阴谋。
从远到近。
当夜鸦落在枝头的时候。
感觉不吉利的科尔正想带着手下离开这个鬼地方。
却被蹲守在黑暗中的恶魔定住了灵魂。
莉莉丝是掌控黑暗的恶魔，只要在夜色中所有消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久后再阴影中的红发金眸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马车。
躁动的马匹在枝头上绿眸夜鸦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坐在马车上红发恶魔慢慢伸出猩红的指尖。
撩开了画卷上沉甸甸的黑布。
漏出油画的一角。
‘少女’粉嫩像是糜罪在酒池里面腐烂的桃子的侧脸。
粉红带着鲜活的生命力，浓艳绝美画风，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是无可救赎的。
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