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32章
纯白的雕像肃穆圣洁伫立在神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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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玻璃被晨曦穿透，像是给纯白的雕像披上彩色霞光。
黑金跪在殿前接受主教的赐福。
与此同时，作为家属的莉莉丝一行人，也得一起接受牧师的赐福。
远处殿前的圣童整齐站成两排，穿着纯白色的衣袍，双手抱在胸前齐声歌唱。
稚嫩的童音仿佛天籁，却带着令厌恶的圣洁气息。
暗夜的恶魔忍受着浓厚的圣洁气息。
任由手中捧着圣经的牧师，嘴里念着光明的祝福语，用沾满了圣水的鲜花，轻轻点撒在她额头和肩膀。
冰冷的圣水点在她的礼帽上，水珠飞溅的穿过薄纱落在她的鼻尖上，眼眸上。
当死亡的阴影笼罩圣都，光明的恩赐已经无法穿过阴霾。
没人能撕下她的伪装。
任凭掌控黑夜的魔神，堂堂正正踏入光明的领域。
“感谢圣光的赐福！”莉莉丝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单手在胸前画十。
提着裙摆对着面前手持鲜花牧师屈膝行礼，虔诚的就跟在场的任何一个贵族都没有区别。
反到是站在她身旁的艾伦，不安的攥紧了她的衣袖。
莉莉丝反握住了对方细嫩的指尖，捏了捏他滑腻腻的指腹，带着安抚性。
神殿上的赐福仪式还远没有结束。
“快看快看”
“啊——”
“好帅啊！”挤在圣光教堂深处，无数看热的年轻教徒拥簇在一起，互相推搡着的惊叹着。
抱着一堆东西，正从外面赶回来的坎蒂。
刚刚站在大殿洁白的台阶上就被人群的惊叫所以吸引。
“什么人好帅？”坎蒂瞬间被惊叫吸引，心里腹诽着什么样的人。
能惹得一群人躲在暗处，捂着嘴巴暗惊声赞叹。
她走到的了神殿耳楼栏杆上，手搭在冰冷栏杆上自上往下望。
鲜红代表鲜血与忠诚的披风，孩童的合唱仿佛会洗涤心灵一样。
虔诚的跪在大殿中心接受圣光洗礼的年轻公爵，黄色的头发在圣光照耀下显得像是璀璨的黄金。
那双罕见绿色眼睛，加上英俊年轻的脸，手上带着象征权威蓝宝石戒指。
无异于是圣都贵族眼中最优秀的结婚对象。
坎蒂是来凑热闹的。
她虽然承认兰德尔公爵很帅，但是却认为还没有到能让人连声惊声赞叹的地步。
多少有点夸张了地步。
但是正当纯真少女不屑的瞟了一眼，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她的视线瞥到了一个极其漂亮的身影。
那是个漂亮到人群中醒目发光的银发少年，站在圣光照耀的殿堂上。
穿着一身白色狐皮大衣，缎子般的银发被束在身后，艳丽的面容被圣光照耀出精致的线条。
他站在一个身段曼妙的贵族女士身边，被牧师用圣水赐福的时候。
那一瞬间低头的怜悯姿态，漏出孱弱漂亮的侧脸，精致就像是橱窗里的人偶。
爱神的利箭，将毫无防备的少女穿胸而过。
坎蒂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那是命运的指引，又像光明神的赐予。
视线黏上了根本撕不下来。
银发少年的出现，生生扭转了少女准备离开的脚步，将身旁众人惊叫呼声全部都隐没了下去。
只剩下了满殿圣光照耀下的银发少年。
跟着文森特忙前忙后的米娅，累到连喘息时间都没有。
她顶着一张跑到略微泛红脸，琥珀色眼睛撇了下墙上的时钟，匆匆拨了两下散乱碎发弄整齐。
然后挺直背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体面端庄，这才带着送餐的女仆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香槟华衣闪耀。
作为刚刚回到圣都的新任公爵，接受过圣光的洗礼，紧随而来就是上流社会的洗尘宴。
对外的名义是为了迎接大公爵兰德尔的回归，其实就是的上层利益交割与虚实试探。
当初背后押注的获利者，以及败北着的权利角逐。
该收账的收账，该交换的交换。
莉莉丝对上层交易没兴趣，她将事宜全权交给黑金去处理。
恶魔搂着自己金丝雀，坐在灯火通明的宴会僻静处，望着窗外的美景。
被死亡阴影笼罩圣都，城堡内灯火通明酒会喧闹。
城堡外面的阴影中遍地瘦骨嶙峋的感染者。
躺在在脏污且漆黑的巷子里，浑身带着苍蝇和死亡的气息等待着最后的长眠。
一墙壁之隔形成绝对反差。
莉莉丝摇晃着手中的美酒香槟，她拥着自己娇气孱弱的笼中鸟。
像是为了证明恶魔的力量一样，带着艾伦在上流就会中穿梭。
无数路过贵族对他们点头示意。
莉莉丝举起手中香槟跟他们碰杯交谈，时不时还跟身旁面色苍白的艾伦浅笑一下。
“我说了他们不会记得。”少会打扮莉莉丝，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礼服。
远处的乐曲悠扬，她昂头饮下了杯中的美酒。
雪白的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昂头的时候修长的脖颈被衬的像优雅像白天鹅。
没有过多的装饰，珍珠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就是这么简单的装扮，显得那张寡淡的脸，在灯光下有种说不出诱惑力。
莉莉丝的美不只是表现在脸上。
而是刻在骨子里流转在仪态上，即使容颜改变，但是仔细看下去一样会沉沦。
艾伦被莉莉丝牵着手，看着她不着痕迹的用就被划了下宴会中在场的众人。
恶魔示意他去看那些人领口袖口后面，漏出来类似于蜘蛛网的灰白图案。
“看到了吗？”
“那就是被感染治愈后留下的疤痕。”
莉莉丝当初的病毒是放在了当初回城队伍上，里面全是上层贵族和圣殿的骑士。
所以感染源第一波爆发点，就是在权贵的高层中。
不过那个时候病毒致死率不高，加上圣骑士身体素质强壮。
所以病毒传播率比估计中大。
直到病毒第二波爆发的时候，整个圣都直接堕入了至暗时刻。
那个时候病毒不光席卷了上层贵族，也顺着仆人随从，传播到了平民中间。
然后在贫困的地方爆发了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
这才导致整个圣都被死亡的阴霾遮蔽。
至于莉莉丝为什么这么肯定会没有记得艾伦，这当然是因为作为幕后指使者的杰作。
莉莉丝是恶魔。
一直透过死亡的阴霾，夺取这些普通人的灵魂和生命力，所有的黑暗记忆都会在她梳理下被消除。
直到完成艾伦的愿望。
所以她一直在吞噬和杀戮，莉莉丝品味着吞噬灵魂的快感，喉咙轻轻上下滑动。
“我给你新身份是兰德尔的侄子。”拉着自己的笼中鸟站到身前，恶魔的手轻轻压住了艾伦单薄肩膀，顺手将他耳边散落的银发撂倒耳朵后面。
“你母亲病故之后被叔叔收养。”莉莉丝微微躬下身子，靠近艾伦的侧耳，伏在他耳边轻语。
“最近才从乡下跟着叔叔搬到圣都。”
“记住，你是从来没有在这个圈子里露过面的。”莉莉丝喝过酒之后，手凑到艾伦面前的时候。
她指尖上除了浓郁的蔷薇芬芳外还带着酒水香味，她寡淡的面容因为饮酒透着薄红。
连着嘴唇都被酒水浸染，弥漫着一股让人想亲吻的色泽。
但是现在在人前
“莉莉丝。”艾伦不能撕碎莉莉丝亲手给他布置下的身份。
所以他只能用那双紫罗兰宝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仿佛虔诚的轻语将脸埋在恶魔的怀里，
“谢谢你！”
坎蒂被哥哥弗兰克拖拽着带着参加上层晚宴的时候。
天真的少女穿着珍珠色长裙，橙色的头发盘起漏出莹润的脖颈，她扒着马车的门扉每一寸肢体都是在抗拒。
“我不去!”在坎蒂的眼中，把时间浪费在无尽舞会上，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外面那么多需要救治的感染者，吃不饱饭得不到救治。”
“上流社会那么多舞会但凡少开一次就能救很多人”扒着门扉手臂用力到青筋都能看到，坎蒂努力到一张漂亮脸蛋都憋得通红。
“那些舞会跟今天不一样。”作为相依为命的兄妹，弗兰克并不希望坎蒂在圣光中奉献一身。
作为教会中最年轻红衣主教，弗兰克见过教会上层的与贵族上层的交易。
一直以来，宗教就和皇权绑定。
所以他不希望妹妹坎蒂为圣光奉献一身。
因为信仰越干净越纯粹。
信仰被背叛的时候，虔诚就会变成极致的恨。
他希望妹妹能过平凡的一身。
跟圣都的贵族女性一样，拥有一个丈夫，生几个活泼健康的孩子。
完美。
所以他很热衷带着坎蒂来参加舞会，尤其是拥有单身未婚青年的舞会。
虽然坎蒂现在还小。
但是，说不定哪天爱情就降临了。
“今天是兰德尔公爵的接风宴。”
“作为教会人员我要出席我可爱的妹妹”
“你怎么都不会想，看着哥哥一个人像个傻瓜站在那里的”
弗兰克就是用这个理由,哄骗着坎蒂换上的贵族女子晚礼服，又将人哄上马车。
等到坎蒂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到了兰德尔公爵的城堡门口。
本来纯真的少女，扒住马车的全身都写满了抗拒，但是当坎蒂听到兰德尔公爵这个称呼时候。
她脑中一闪而过就是，今天在神殿祝福仪式上，那个精致如白玫瑰般的少年。
那双被圣光照耀的紫罗兰色宝石般的眼睛，轻轻扇动睫毛孱弱艳丽的面容，披着厚实的狐狸毛外套。
轻盈的就像一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