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谢柳香
世界围绕留香旋转。跌跌撞撞，他挣扎着寻找平衡，因为一种奇怪的能量渗透了他的身体。柳香捂着脑袋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这是一片不同的森林，树木上点缀着美丽的黄色花朵，地上开着红色的小花。
他的目光从这片区域飘过，落在直接穿过小路的土路上。他刚才在哪里？
“知珠记得吗？” 柳香问道，顿了顿。他感觉不到知珠在他身上。强忍着挫败感，柳香向着面前的土路走去。他只需要解决伟大灵魂给他的任何考验，然后逃脱即可。
比赛也很快就要结束了，他有更好的去处，而不是被一个他宁愿永远见不到的异想天开的祖母紧紧抓住。
柳香走到土路的另一边，走近一排排开着黄花的树。整个区域都是小动物和小动物在走来走去，刘翔不禁注意到，它们都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反应。正常情况下，任何靠近的生灵都会感应到他的气息而逃之夭夭。那或完全冻结在他们站立的地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
“精神投影。”柳香嘶声道。吕界的乌龟对他做了同样的事情，但规模要大得多。他的灵魂已经被取出来，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他曾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壮举，但他对这位伟大的灵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尤其是到了第十一境之后。亿万年来修真者达到的最高境界。
将思绪搁置一旁，他继续在森林中穿行，寻找通往何处。这个地方有些可疑，他无法确定，这让他很恼火。
“不，你吓到她了！”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柳香转身正对着声音，没想到早点注意到孩子。连忙将自己没有神识当成是神灵投影的怪癖，他快步向声音走去。站在一棵树后，他瞥了一眼旁边，看到一个孩子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只小松鼠。从他的身高来看，他不会超过五岁。
“你不应该抓住他们的尾巴。那样的话，他们会更加害怕。”男孩对站在旁边一脸愤怒的女孩说道。
“反正他们恨我。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讨厌我。没有意义，”女孩抱怨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柳香的眼缝扩大成圆圆的，死死盯着少女。她的皮肤苍白，五官略显苍白。她的下巴有点太窄，四肢有点太长。白发点缀着她的后背，翠绿色的眼眸含着两条细缝，正回望着孩子。
他注视着年轻的自己，也是他在家里唯一真正称呼为朋友的男孩。
“那不是真的，”男孩继续说道，没有被柳香的发现所打扰。“你的气息很可怕，但他们只要懂得无视就可以无视。如果你向他们表明你没有任何伤害他们的意思，那么他们就会自己来找你。”
小柳香擦了擦眼睛，好奇地看着抱在男孩双手之间的松鼠。“真的？” 她问，惊奇地盯着这个小动物。
松鼠仍然安顿在男孩的手指间，舒适而安全。“对真的。现在慢慢靠近，向它伸出你的手，”男孩说。
少女犹豫着上前。慢慢地，她走向那只松鼠，每当这只动物似乎要跑的时候，她都会停下来。最终，当她向小动物伸出手时，她离得足够近，可以蹲下了。
“现在让它来找你。轻轻地把你的手伸过去，”男孩张开双手，微笑着说道。
松鼠坐在一旁，刷着耳朵和身体，好奇地环顾四周。很快，伸出的手就引起了它的兴趣，嗅了嗅手掌。片刻之后，松鼠跳到伸出的手上，四下张望，用小鼻子嗅了嗅。
柳香看着过去的自己。女孩生平第一次接触动物，眼中闪烁着惊奇的光芒。随着过去的记忆开始回归，他的心开始在胸口绞痛。
“它……不是跑。”小六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当松鼠跳下并跑开时，她轻轻地伸出手去抚摸它。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俏皮，但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灿烂的笑容所取代。
“我告诉过你你并不可怕，”男孩回答，对着女孩灿烂地笑着。
“谢谢李元！” 小六香发出灿烂的笑声，嘴角露出两颗獠牙。
“你想再找几只松鼠吗？” 男孩问。
小六香想了想，转身朝着通往更深处的小路走去。“族中的仆人正在谈论森林中的一些灵兽。也许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交个朋友？”
“我不知道。妈妈说不要打扰鬼魂。他们很危险，”男孩说，紧张地朝指定的方向瞥了一眼。
“请？我听说他们很漂亮！” 少年留香惊呼一声，看了少年一眼。
“好吧，但只是一小会儿，”男孩说。随着一声欢快的惊呼，两个孩子开始往森林深处走去。
柳香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他真的想重温刚才的记忆吗？这一切的意义何在？让他难过？
看了孩子们一眼，留香转身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必须有一个解决方案。一种逃生的方式。
深吸一口气，柳香朝着院子的内墙冲去。到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小路很快就过去了，柳香冲进了宽阔的院子里。相信自己的记忆，他悄悄地穿过了内墙。走得慢了下来，柳香开始循着记忆中的小路，探查族地。
毒气弥漫在这片区域，小蛇和它们的祖先标记在每一个角落和缝隙中，还有石家本身的标志。
柳香漫无目的地走着，环顾四周。被遗忘的童年的记忆又回到了他的脑海。
“有人见过少夫人吗？” 一个声音叫道。柳香转身，见一个身穿佣人服的女子走来走去。
“少奶奶不是在逗你儿子玩吗？” 另一个仆人对女人说话。
“我把它们留在里面的院子里，但我现在到处都看不到它们了。少爷叫少夫人来了。”女子惊呼道。
很快，越来越多的下人开始四处奔波寻找小主子。
不一会一片混乱，人们为了一件事四处奔波，想要找到走失的少奶奶。他的父亲叫他来。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叫过他。他整个童年只见过他父亲三次。
离轩走在前面，穿过连接建筑物的走廊。他从来往的人身边掠过，走进了连接家族中殿的建筑。
柳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他的路径把他带到一扇气势恢宏的门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即便是刚刚来过这里三次，柳香也始终无法忘记父亲寝室的大门。
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门，推开了门。
一个男人坐在里面，在桌子后面。他弓着背坐着，头发花白。任何修真者都难得一见的衰老迹象，尤其是这样的实力者。
留香静静地看着父亲。他穿着他氏族典型的绿色长袍，但曾经衬托出他年轻面容的颜色，现在却像污秽的暗绿色。
“是谁？” 他父亲抬头问道。男人看到流香，顿了顿，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柳香发现他的呼吸卡在胸口，他父亲看着他。他忍不住往身后看了看，看看有没有父亲对他做出这种反应的人。然而，他精神中的某种东西告诉他，背后没有人。就是他，他父亲看到了。
男人口中发出一声挫败的叹息，深陷的眸子抬头看着柳香。“你怎么过来了？”男人抬头问道。
留香望着自己的父亲，发现话要离他而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一段记忆，不是吗？精神试炼？那他爸怎么跟他说话？
“那个表情。然后是祖母的审判。区区一段被人嘲讽的记忆碎片，以后的我就只剩下这些了。”男人喃喃的说道，但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
流香看着男人用疲惫的目光看着流香。他寻找任何仇恨或厌恶。然而，父亲的眼里似乎只剩下冷漠。
“为什么？” 流香口干舌燥地问道。“为什么你只是……似乎不在乎？”
父亲看向他，正对上柳香的目光。“我为什么要？这有什么意义呢？祖母早已废我为嗣，秀英死后……又有什么意义？”
流香双拳紧握，真气在心底翻腾。他曾想过，也许会有愤怒、仇恨之类的东西。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放弃生命的失败者。
“你为什么要让她死。”流香问道，声音中透出一丝寒意。“你为什么连她都救不了。”
柳香的父亲抬起头来，眼眶在颤抖。“你以为我不想？” 他问，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本可以救她的。我本可以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不需要任何孩子，我很开心。”
“那么为什么…？” 流香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就意味着要杀了你，”他父亲低声说，同时把脸埋进双手，脸上带着令人难以忘怀的表情。
柳香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如果你那么爱她。你为什么要有我。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你永远不会——”
“我不是故意的！” 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时，他的父亲尖叫起来。一股灵气涌出，震得柳香一怔。“我没打算……”男人再次说道，坐回椅子上。
“我们不打算要孩子。我准备了药片以确保我不会吃任何东西。我知道其中的风险，而且无意承担任何风险。”
留香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真气在丹田里哗哗作响。“那么为什么？”
“你的祖母需要一个继承人。继承血脉的人。她说服了秀英要了孩子，还把我准备的药给换了。”父亲捂着脑袋喃喃道。
“我……”流香踉跄后退，瞪着父亲。
“我不忍心看着你……我的女儿。我不能。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秀英。当她把你抱在怀里时，我看到了她的尸体。很多时候，我考虑过结束你的生命，然后是我自己的生命。太频繁了。如果你继续靠近我，我有一天会杀了你。而那样的话，我就失去了与秀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羁绊。”父亲哽咽的说道。
柳香盯着父亲，心头狂跳不止。
议事厅外传来一声喊叫。流香侧过身，看了一眼冲进来的丫鬟，小时候一直在玩的孩子躺在她怀里，不省人事，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暗毒。
流香转过头，看到父亲听到女人的哀求，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转身，流香走到密室外，看见了往日的自己，在一旁哭泣。
孩子盯着她的手，看着充满毒药的手。
这是柳香第一次学会用毒。他已经无法控制了，一头灵兽来袭，还害了他的朋友。
族人为少主身上的毒血脉觉醒而欢欣鼓舞，如同一个终生失去行走能力的凡人少年。一个年轻的女孩失去了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
流香看着他的父亲，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片刻之后，他周围的世界开始消散，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你是毒药，”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试图隐藏你是谁。你试图躲在人皮后面。每一步，你都压抑自己的本性，试图隐藏你的怪物。你改变你的头发，你的气，你的脸，你的名字。然而毒，你永远无法改变。”
“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可以。你就是毒药本身，注定要给接触到的一切带来痛苦。”
留香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口。呼吸困难。
他真的……？他真的是怪物吗？
“你很有趣，你知道吗？”
柳香起身，脑海中回放着一段记忆。
“哇哦，原来你的毒牙也可以注射毒液？这真的很酷！”
“我不能说太多……但我知道你妈妈很爱你。”
柳香抬头，脑海中回荡着吕界的声音。他得到的接纳，以及他结交的陌生而好奇的朋友。
声音又变了，有些东西变了。
“我说了，你不可怕。”李元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第一次接触到动物的感觉充斥着李轩的脑海。
他凝视着黑暗，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找到了接纳。丹田内真气涌动，皮肤开始剥落。他头发的颜色退去，变成了亮白色，就像出生时一样。
“不，我不是怪物。”流香对着黑暗回答道。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母亲在他背上的抚摸，以及她呼唤他名字时声音的低语。
他的核心之气发生了变化。阳转阴，体内的毒发生变化，六香开始突破第四境。
“我是雪儿。谢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