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老人的过去

    天地间五彩缤纷，吕界回过神来。感觉一下子袭击了他，视觉气味，声音。这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但他享受每一刻，享受亲身体验这一切。

    随之而来的是贪婪。他想一直这样。

    蛊在他的核心中沸腾，爬过他的路径。倒是同意吕界的想法。他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他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吕界的思绪。

    “大师？” 拉比尖叫起来。她站在灵草之上，用后腿站立，粉红色的鼻子在她看着他时可爱地抽动着。

    吕界静静凝望，心中涌起新的情绪。关心、关心、安慰。不是他有这种感觉，而是沉睡在他灵魂里的另一半。那个他欠了他一命的人。

    吕界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将另外一个核心的真气给抽了出来。它清除了瘴气，解除了它的束缚，让他的思绪恢复了清晰。他的时间有限，而且有一个要实现的目标。他不会因为在他体内流淌的有毒能量的窃窃私语中失败而背叛自己。

    “我先出去了，拉比，你留在这里，别趁我不在的时候惹事。”吕界说道，拉比又是一声尖叫。

    “师父有事吗？拉比不喜欢她现在从主人那里感受到的感觉。闻起来不像灵草了。”

    吕界顿了顿，看着灵鼠敏锐的感官。他忘记了这只小耗子对她的师父之气有多敏感。

    感受着另一半的爱意，吕界微微一笑，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对方男生的不礼貌和漫不经心。

    “没什么，我只是去办点事。而你若是原地踏步，今日只给你一颗灵丹。”

    小老鼠一高兴，高兴地叫了起来。“拉比会留在原地！” 她惊呼一声，吕界点点头。乌龟边走边打量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吕界意识到如果他屈服于瘴气的低语，他的命运将会怎样。他微微鞠躬以示谢意，然后走出了密室。

    气在吕界的经脉中盘旋，遮掩了在他核心中盘旋的蛊。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感觉到了瘴气的影响，正在慢慢腐蚀他的道路。就算他想留下来，他的精神也坚持不了多久。他需要快点。

    熟悉的走廊，让吕界心中生出异样的情绪。他对宗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但这里已经是他的家太久了，他无法不依恋这个地方。穿过外门的小路，很快就来到了那间密室，从那间密室中，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灵草气息，从中飘出。

    吕界在密室外停了下来，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惧。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老头了。回到他还在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花时间和老头子说话。感谢他所做的一切。他一直忙于与自己的命运作斗争，而无暇欣赏身边的人。

    只是自己的愚蠢，才造就了自己的下场，吕界后悔莫及。

    “吕界，你怎么站在那儿？进来吧。”里面传来老者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吕界走入了密室之中。鼎炉和众多的药材，书籍和舒适的侧室，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变化不大，即使在他不在的时候也是如此，然而，已经足够让吕界不由自主地看出了不同。

    这个房间里有他的另一半留下的书籍、笔记、草药和丹药。与老人长谈某些灵草和药丸的作用以及如何制作它们的结果。他从来没有花时间去做的事情。

    “什么吕界？你看起来心烦意乱，有什么事吗？” 老者说着，白皙的眉头关切的皱了起来。“来，喝点茶，我刚刚用剩下的灵药泡了一些。虽然不告诉任何人，但他们会说老夫是个浪费药材的蠢货。”

    吕界静静地看着老者，双手合十，低下了头。“弟子拜见师尊。”

    老者惊讶的看着吕界，走近了一些。“抬起头。说吧，我的门徒。是什么让你如此烦恼？连你今天的气都觉得浅薄，飘荡不定。”

    吕界抬起头，摇了摇。“我才发现，我对师父忘恩负义了。在我切磋之后，你救了我，治好了我的许多伤。就在这傻弟子发脾气，对自己的命运绝望的时候，有你在，而我到最后，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回。”吕界抬头看着老者说道。

    老者沉默的看着吕界。将手中的茶杯轻轻递给吕界，在一旁坐下。

    吕界端着杯子，跟在后面落座。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老人喝茶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我孙子的事吗？” 老者问道。

    吕界默默摇头。他听老爷子提起过他的孙子，却从来没有畅所欲言过。

    “盛元，我孙子。他是我的第一个门徒，是我有过的最聪明的门徒。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经历过许多冒险，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受到上天的祝福。直到我第一次抱着我的孙子，我才意识到我曾经是个多么愚蠢的人。如果有一个男孩被天赋所眷顾，那就是他了。”老者低声说道，他默默地喝着茶。

    吕界耐心等待老者继续说下去。

    “这孩子进步很快，五岁就打下了基础。十二岁之前，他已经是第三境巅峰。不少宗门都对他虎视眈眈，终于，七仙峰第一峰邀请他入宗，亲自侍奉皇上。”

    吕界瞪大了眼睛。第一峰……最高的仙峰，是连贵族都难以将子女送往的宗门。老头子的孙子竟然被请到这种地方？

    “我很高兴。我们所有人都有。像这样的天才，百年甚至更久才见一次。这个男孩是我们家族的福气，将把我们带到崇高的高度。因此，袁将整个家族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表现超出了我们最大的期望。元二十七岁一直留在宗门。二十多岁的时候，少年已经达到第六境巅峰，开始准备突破到第三层。说不定，他就是帝国所有家族中最年轻的长老。”

    吕界脑子一片空白，难以想象那东西会是什么样子。“弟子若问……他怎么了？”

    老人抿了一口茶，目光凝视着远方。片刻后，他开口了。

    “你听说过西方火魔杨慎吗？” 老者问道。

    “火魔杀了你孙子？” 吕界脱口而出，惊得差点站起来。阳神的故事已经流传多年。在他身后带领恶魔的西方恐怖。青玉帝国最大的威胁。

    老者看着吕界的眼睛。

    “杨慎是我孙子。”

    吕界看着老爷子，感觉天旋地转。有什么触动了他的感官。一种从老者身上升起的感觉，只有部分突破到第二境界，他才能体会到。

    他感应不到老夫身处哪个境界。

    吕界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没能认出主人您的实力。”他说道。

    “我如今的吕界，不过是个老夫。我看到的比大多数人都多。我的生活，我的孙子。当我退到第七峰，退到云峰宗的时候，我就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炼金术士。”

    吕界抬起头，看着老者。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从老头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力量和气息。如果有人问起，吕界会说老夫比他弱。他是多么的盲目。

    “可是……师父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弟子不明白，他怎么会让师尊想起这样的天才。”吕界疑惑的问道。老人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对他的另一半也不行。为什么是他？

    “和你一样，袁也渴望学习。他也将每一次失败都放在心上，并且付出了两倍的努力来成长。与你不同的是，它为他带来了成果，并伴随着上天的祝福。可在你的挣扎中，我有时却看到了我小得多的孙子的影子。”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吕界，你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就想藏起来。我感觉到你的双核。你的精神不统一是吗？老爷子将茶杯放到一旁问道，吕界只觉得心跳加速。他今天要被杀吗？被标记为恶魔？

    “吕界你的担心，老夫是感觉到了。但师徒之誓，可不是那么容易宣誓的。如果我想杀了你，我会在你踏入这间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但通天之路，命运多舛，拜我为师，或许就是你的宿命。”

    “谢恩。”吕界道，再次磕头，老者点头。

    吕界让你为所欲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气虚，神魂自成一团，无法化形。不过既然你化形了，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解脱了……或许我也该开始教你一些真正的炼丹术了。”老者说着，一股真气从吕界身上掠过。“你愿意走这条路吗？”

    吕界盯着地板，默默握紧了拳头。心中欲火燃烧，蛊却不断侵蚀着他。他没有多少时间。

    “这不是弟子的选择。”吕界抬头说道。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吕界你的道歉，我接受。”老者说道。“老夫傻了，怎么都把你当成我孙子了。”

    吕界低下了头，只觉得眼眶湿润了。精神一拽，真气在他体内扩散开来。他回来的时候到了。

    “谢谢爷爷。”吕界低声道，眼前一片漆黑。

    我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继续对着我微笑的老爷子。“小弟子睡得好吗？”

    “哈，”当一堆混乱的记忆涌上心头时，我困惑地环顾四周，喃喃自语，但我几乎无法解析它们。

    “到现在为止，我只教了你一些基础知识。你还没有准备好做更多，因为你缺乏气。但现在已经改变了不是吗？老人说，我凝视着，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吕界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很好。”老者说着，袖中冒出雾气。他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传到 qi 身上，引起我的注意。“是时候告诉你真正的炼金术是什么样子了。弟子，你准备好走这条路了吗？”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脸上露出了吃屎的笑容。也不知道吕界和老爷子谈了些什么，有什么事还得找他问问，但此刻，我的心，却是激动得快要炸裂了。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自己摸索，因为老人一直采取缓慢而稳定的方法，但我拼命拒绝。

    “我准备好了，”我微笑着回答，我发现老人点点头，回以他自己的安静微笑，我感到我的气在冒泡，渴望被使用。

    宝贝，是时候提升我的制毒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