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内心世界

    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里面渗出，片刻之间就被周围的真气给中和了，只剩下灼热的蒸汽，转眼间就消失了。瘴气在我的感官中就像是一团乌云，几乎在瘴气所在的范围内，我的气识颜色都倒转了。

    很难理解，更难以描述我所感觉到和看到的东西。但我天生就知道这很糟糕，玩起来极其危险。

    我转向留香，发了一条信息。“我发现乌龟壳里有瘴气在化脓。”

    我看到男孩的头惊讶地转向我，同时他的手僵住了。震惊很快就过去了，刘翔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村民身上。我看得出来，其中一个人已经快要从真气波动中苏醒了。

    “伤口处理完后，这个人就会到那儿。”

    我点点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瘴气上。巨龟的甲壳，大部分被青草和寄生植物所覆盖，已经腐烂至极，仿佛在腐蚀性的酸液中腐化了数百年。贝壳已经破裂，呈白色，花朵下方有一堆暗淡的黑色粘液，看起来像一层柏油。

    “大师……那是什么？” 拉比拉着我肩上的衣服问我。

    “这是……瘴气。柳香曾经说过。这很危险，所以不要靠近它。它吃你的气。这正是工厂正在做的事情。大量的气被储存在莲花中，植物似乎将其浓缩成更浓密的形式，穿过它的茎，进入花下的瘴气核心。我可以看到里面形成了肉袋，上面覆盖着黑色的粘液。

    从袋子的晃动中我可以看出，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种种子。以真气为核心的肉袋，除此之外充满了刺鼻的瘴气。

    乌龟在我身下摇晃着，呻吟着。我拍拍它的外壳，对它所处的苦难深表同情。

    “大神能不帮助乌龟吗？” 拉比感觉到我的情绪，问我。

    “我不认识拉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它存活了这么久，说不定还能存活一段时间，等到宗门来到这里。我们移动得越快，它生存的机会就越大。”

    当拉比看着乌龟时，我感觉到一种矛盾的情绪。“看起来很痛……拉比感觉很糟糕。莲花不能医龟吗？大师可以用它制成丹药来帮助乌龟，不是吗？

    我没有叹气，我做不到。但是现在，我绝对想要。当我从乌龟身上跳下来时，我踢开了试图咬住我脚踝的树根，溅起了轻微的水花。我绕过乌龟的身边，走到它躺在地上的地方，它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

    一只动物的表情，它已经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当我把手放在它的嘴边时，我走向它巨大的脸。乌龟的皮肤又厚又粗糙，是这种比例的生物。我只想知道它有多大，它的身体是如何运作的。大自然的奇迹，以及这个魔法世界的无限可能。

    我看到乌龟微微动了动，它的鼻孔张开。它的眼睛微微睁开，白色透明的眼睑张开，露出下面绿黑相间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感觉到了它体内的气。就在它被抽干的时候，这只生物所蕴含的真气之多也是惊人的。如同一轮烈日，真气在其核心内盘旋，燃烧着深沉的烈度。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觉到气每时每刻都在变暗，被这生物周围的寄生植物消耗殆尽。

    我把自己的气脉传送给乌龟，感觉到它对我的关注。“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我伸手去问。我感觉到一堆杂乱的思绪回来笼罩着我，就好像我是岸边的一块岩石，正在被咆哮的海浪冲刷。这些想法大多是不可理解的，我的头脑无法从中领会任何东西。然而，一些情绪随着潮水升起，在我的脑海中被解开。

    乌龟张开大嘴，从里面发出一声巨响。闻其呼唤，其意同气。

    我被邀请去某个地方。被展示一些东西。

    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当乌龟伸向我时，气在乌龟的核心内旋转。一股气的漩涡开始在我周围形成，涌入我的核心。如同一股波浪般的指引着我，我感觉周围一片昏暗，我被吸入了气的洪流中。

    我眨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站在我只能形容为空虚的地方。就像一个虚空，被撕裂进了这个世界。我听到前方传来咔嗒声，转过头去。

    更前方，一片平静的湖泊，漂浮在虚空中央。只见四周郁郁葱葱的小树林，生机盎然。一个和谐祥和的地方，我看到一只小得多的乌龟在湖里快乐地游来游去。

    这里到处都是气。就像我自己的延伸。我就是气，气就是我。我试着在我的手掌周围形成一个漩涡。周围的气听从我的指挥，形成了一个漩涡。我把它点燃在火焰上，形成了一场火狱。

    我盯着我的手，消散了迷你火龙卷风，然后我开始形成一些水。水在我的手上漂浮，一团一团地闪烁着气。我不是在这里供应我自己的气。所有这一切，一切，都按照我的要求移动。好像我可以控制我周围的世界，让它随心所欲。

    “大师！”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我转身看到拉比穿过广阔无边的虚空向我跑来。

    “你也在这里？” 我问拉比，提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是的！” 她说话了，我停了下来。

    “你怎么说拉比？没有把你的气给我？” 我问拉比。她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世界，而不仅仅是在我的脑海中。它也有不同的语气。好像她的声音不知何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哦……拉比不知道。拉比只是在说话，”她回答，我笑了。好吧，事情就是这样。

    “这可能是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这里的气听命于你，就好像所有的气都是你的延伸一样。我甚至可以在这里变成一个不同的生物，”我喃喃自语，然后尝试看看它是否有效。

    我使气在我周围盘旋，试图在我的背后形成龙翼。然后我意识到我不知道这样的翅膀在解剖学上是如何工作的，或者我应该如何引导我的气然后停了下来。

    改变计划，我伸出手臂，决定将我的一部分皮肤变成鳞片。气顺从了，光滑的皮肤开始变红，在我的手臂上形成了一片片鳞片。我惊奇地凝视着，手腕周围开始长满鳞片。我散了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哦，那拉比可以……吗？” 拉比咕哝了几句，我转身看着她。

    真气在小老鼠的周围盘旋，形成了汹涌的洪流。当她的身体开始发光时，我看到拉比的皮毛开始闪闪发光。

    拉比……在进化吗？

    我看着那只小老鼠周围开始运转的太阴之气，一瞬间，我的目光对上了一个年轻女孩的眼睛。美丽的月牙印在她的脸上，一头乌黑的短发披在背后。

    随着光芒的消逝，真气一飞冲天。当闪电在她周围发出愤怒的噼啪声时，我感到沮丧来自拉比。

    “拉比做不到，”我听到我的小老鼠喃喃自语，我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揉着她的头。

    我对一下子涌向我的汹涌情感感到惊讶。她是想扮成人类的样子吗？

    “拉比想努力成为她的大师！她想试试看人是怎样的！” 拉比惊呼一声，她的真气迸发出火花。

    “没关系拉比。我也不能变成龙，”我笑着回答，我感觉到拉比的情绪复杂。

    我听到一声唧唧声，一个存在掠过我的脑海，将我的注意力从我手中那只沮丧的老鼠身上移开。我的目光转向了乌龟，它的头露出水面，两只圆圆的眼睛盯着我。

    它发出唧唧声，然后它的头浸入水下，乌龟开始游走。好奇的我走在前面开始跟了上去。

    毫不费力地，我发现自己在水面上行走，因为气将我托在水面上。我一路走到湖心。

    水在我身下颤抖，一只更大的乌龟从水下浮出水面，把我举到它的背上，然后潜入水中。当我停下来时试图屏住呼吸，当水冲向我时我惊慌失措。

    我能以某种方式在水中呼吸。

    “拉比你还好吗？” 我用我们的链接问拉比，没有在水下张嘴。“拉比还好，”她回复道，我点了点头。

    我感到内在的壮举阻止了我张开嘴。我的直觉阻止了我。当水冲进来时，我推了过去……但什么也没做。

    “多么奇怪的经历。这就是你的内心世界吗？” 我一边拍着乌龟的背一边问。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被拉进来的。这绝对不是我的肉身吧？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在被拉到这里之前被从物理世界中移除了。这是否意味着灵魂或其他东西内部存在额外的维度？

    当我们继续深入时，我摇了摇头。在远处，我发现广阔的湖中有一个洞，我感觉到水从洞里缓缓流出。黑雾从里面升起，随着我周围的世界开始失去它的生命而腐蚀底部。

    当我们走近时，我听到乌龟在水中隆隆作响。这就是寄生植物的地方吧？

    我走近洞口。一颗黑色的种子在核心处搏动，扩散着黑色的黏液，腐蚀着周围的世界。我已经可以看到它吸走了湖中生命的广阔区域。

    我试图用我的气将地球移动到缺口周围，以关闭它，或者通过从内部加热它来让种子弹出。然而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气无法到达脉动的种子。

    我凝视着，皱着眉头，想知道当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形成时我能做什么。这是一颗种子。植物。我可以用那个工作。

    我从乌龟背上下来，在湖底坐下，盘起双腿，游得更远。我闭上眼睛，让思绪淡去，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