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合作
乌甘棠面无表情地说着自己做过的事情，听得周围的人心惊胆战。
乃至于到了警局后，她都十分配合地说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警察先生，我当时是全程直播的，从接起电话到挂断电话，一举一动，都在镜头面前。”
她十分恭顺，很好说话，配合调查。
“包括电话的录音，我这里也有备份。”
“你有录音？”警察问道。
“有啊。”
乌甘棠笑着打开云端数据，没费多久的功夫，就找到对应的音频。
而后，那段对话就清晰地回荡在做有人耳边。
因为对话的两人语气过于自然吐词过于清晰，人证物证俱在，这确实只能算是一桩“价格高昂”的生意。
要约已经成立，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乌甘棠做了笔录以后，就被放了出来。
当乌甘棠在警局前撑懒腰的时候，她甚至能够无视聚光灯，笑眯眯地问祁遇，“想吃什么？”
祁遇道：“不想吃鱼了。”
“好。”乌甘棠笑，“给你炖鸡。”
祁遇的脸瞬间垮下来，十分不情愿。
但是不轻易也没用，毕竟他现在怀着孩子，乌甘棠不敢让他吃那些垃圾食品。
乌甘棠大摇大摆地挽着祁遇离开。
将那些蹲守了许久的记者，忽视个彻底。
虽然警局那边放了人，可是律师函确实已经送到，据说下一步，就是法院传唤书。
但是……这和乌甘棠有什么关系呢？
乌甘棠懒洋洋地窝在花园里的贵妃椅上，接听一个又一个电话。
祁妈：“棠棠你别担心，阿姨这么多年，认识不少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阿姨一定给你请最棒的律师！”
祁爸：“我有个老朋友，是国内顶层律师，明天带你见见去。”
祁糯：“姐！！怎么办！你会不会坐牢？你要是坐牢了我怎么办？啊！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呜呜齐儒你捂我嘴干嘛……呜呜……”
甚至连李蓓和邓台，都悄悄给她传话，问问需不需要提供帮助。
唯一过来耀武扬威的，就是乌落落。
只是可惜，乌甘棠看都不看，直接挂断。
再往后，就是一堆人为了乌甘棠跑前跑后，而乌甘棠淡定自若。
怎么说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更何况，现在应该怕的人，不是乌甘棠，而是乌百德。
他轻而易举地送出去两个亿加公司股权的消息，因为他报警加报案的缘故，现在人尽皆知。
公司现在闹得厉害。
尤其是和乌百德同级别的管理层，都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
据线人李周来报，整个乌氏现在都笼罩在狂躁的微妙氛围里面，几乎是人人自危，生怕哪里做错了，突然就挨顶头上司一顿骂。
只有李周的团队，气氛越紧张，他们要钱越厉害。
每天变着花样地问着上级要钱，而齐儒也因为这件事，成了乌氏的员工，身价水涨船高，月薪远远甩开同龄人一大截。
还不算乌甘棠额外支付的卧底费用。
乌甘棠和乌家的事，那些学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只是毕竟不是相对应阶层的人，也只能听点小道新闻。
但是齐儒，可是他们的校友。
小道新闻加亲眼所见相结合，在祁糯的大学里面，突然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
——去傍祁糯。
祁糯是乌甘棠的小姨子，乌甘棠是乌家的人。表面看祁糯是在为乌甘棠招人，实际上，那些人才都去了乌氏。
乌氏！！
想都不敢想！
一时之间，祁糯居然成了学校最受人关注的。凡是她所到的地方，无不挤满了各种各样来“碰瓷”的人。
祁糯每天走在学校里，就和皇帝逛御花园一样。
左边是才考过雅思的英语系学长，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自己问题。
右边是班里吊车尾的同学，抱着厚厚的考证书籍，向祁糯虚心请假。
再往前，是之前曾经招到，但后面又离职的同学，对祁糯诉说自己的不甘和后悔。
祁糯被众多学子围得水泄不通，她艰难地被人潮淹没，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
“让开。”冷淡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也不知这声音是有怎样的魔力，明明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祁糯感觉周边稀薄的空气变浓，这才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
“走吧。”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
祁糯抬眼，看见一脸冷淡的齐儒。
她心不自觉跳快了一点，不过对方已经伸手，哪能放弃吃豆腐的机会？
祁糯毫不犹豫，将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塞进了另一双满是茧子的手心里。
“去哪里？”她抬头问。
齐儒感受着自己手心的热源，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吃饭。”
祁糯被他牵着离开人群，还不忘询问：“今天李周那周扒皮，不叫你加班了？”
“不用。”齐儒刻意地向忽略手上的温度，尽量自然地回答：“项目资金周转不动，暂停了。”
“啊？”祁糯睁大了眼。
似乎是祁糯的情绪过于明显，齐儒淡淡地为她解释：“不用担心，你嫂子的钱够，是乌氏的钱没批下来。”
“那就好。”祁糯用自己另一只手拍拍胸脯，放心不少。
不过片刻，又耷拉下眉毛来，“只是嫂子最近也不回我消息，我都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会。”齐儒道。
“警察都把她放了回来，现在在家等着传唤就行。而且据我所知，全国最知名的律师，已经全部指派给了你嫂子，甚至于政法大学的返聘教授，也去了。”
祁糯眨眨眼：“是宫伯伯吗？”
齐儒震惊：“你认识？”
“嗯。”祁糯道：“我爸爸的好朋友，小时候还偷偷给我买棉花糖呢。”
“……那你更不用担心你嫂子。”齐儒随意地说了这句话后。
却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原来祁糯家境这么好吗？
也是……如果家境不好的话，怎么会每月有巨额资金，打到账上呢？
那对农村出生的齐儒来说，是天文数字，是颤抖着手，也输不清楚的资金。
可是，就这也不过是祁糯一个月的零花钱。
齐儒呼吸乱了片刻，但是他却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
他只是在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她能帮自己。
是以在吃完饭后，齐儒并没有回公司，而是站在了乌甘棠的对面。
乌甘棠没有半点焦躁的模样，她悠闲地躺着晒太阳，眼睛半眯，问道：“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祁糯？”
“不是。”齐儒很快反驳。
乌甘棠眼皮微抬。
齐儒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乌甘棠嘴角勾起，“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想要追求祁糯，但是觉得收入太低，配不上她，所以才要来求我。”
“不是。”齐儒再一次反驳。
反驳后的内容都与之前一样，“我是为了我自己。”
乌甘棠轻笑，懒洋洋地抬手，指向齐儒的身后，“年轻人，别嘴硬，万一她听到了会伤心的。”
齐儒瞳孔紧缩，狼狈慌张地转头。
好在，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人曾来过。
他面上浮现薄怒：“你骗我？”
乌甘棠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在短暂的愤怒后，齐儒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改口：“是，我是为了她。”
“可以。”乌甘棠依旧懒散。
“我可以帮你，但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她挑眉，齐儒很快接上：“你需要我做什么？”
乌甘棠笑：“我要你往上爬，爬到乌氏中高层的位置。”
齐儒表情不妙，“你希望我窃取乌氏的机密？”
“什么窃不窃取。”乌甘棠捋了捋头发，笑眯眯地说：“只是做个表率，依法纳税罢了。”
齐儒更加疑惑：“你怎么如此笃定，乌氏的财务有问题，我一定能抓到把柄。”
乌甘棠倒没有藏着掖着，而是从自己旁边的小茶几上，拿起一块板子，上面的宣纸密密麻麻，看的齐儒倒吸一口凉气。
在乌甘棠说了话之后，齐儒的感受，便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时候钦佩，心悦诚服。
乌甘棠说：“我算了下乌氏近五年的流水，财报上公开的数据，再查了下市场行情，发现有些项目实际支出远远低于财报上数据。”
“你说，那多出去的钱，去哪儿了？”
听得齐儒头皮发麻。
恐怖、恐怖！！
这还是人吗？
居然凭借自己手算，硬生生完成了如此浩大的工程！
她……她是机器吧？
齐儒内心的震撼，丝毫不亚于见到陨石的恐龙。
但与此同时，他在内心坚定。
不能和乌甘棠作对。
要想要实现目的，就只能依附乌甘棠！
齐儒早就认清了一切，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将他的认知，印得更深刻一些。
他没有拒绝乌甘棠的提议，只是出于实际，真诚提问：“可我不过是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如果要往上爬，至少要五年。”
“不、不需要。”乌甘棠微笑。
“你很快，就能晋升了。”
齐儒不解其意：“为什么这么说？”
乌甘棠笑：“因为我要去开股东代表大会，乌氏的股东大会。”
齐儒依旧不解。
他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个纯粹的理工男，在遇见祁糯之前，脑子里面都是网络研究。
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
乌甘棠看向齐儒，笑着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听我指挥就行。”
齐儒并不觉得冒犯，而是点头。
乌甘棠又笑：“你的模样，不像是个商人，也不像个管理层。”
齐儒沉默，不说话。
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就算是没有天赋，他也要牢牢抓住这次的机会。
还来不及让齐儒表决心，乌甘棠又继续道。
“等事情落幕，你回学校深造吧。”
乌甘棠笑着对齐儒说：“你可以走更尖端的路线，那时候没有门楣之说，你会是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
毕竟榜下捉婿，自古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