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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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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湘从来藏不住秘密,霸天寨的秘密她都已经快藏不住了,今日又得知一个新的秘密。

    她顿时感觉自己今日很不好受。

    没想到八公主年纪轻轻,居然得了这种病,也不知能不能治。

    若是不能治,她岂不是这辈子都要活在有人杀害她、而她却不知那人是自己的恐惧里?

    谁都没想到凶手居然是公主殿下自己,恐怕谢霖也是没想到的。

    所以他才没有留下任何结果,只让公主别居便走了。

    他不会早就知道公主的病了吧?

    大抵是昨日受到了太大的惊吓,亓官若将姊妹俩留了下来。

    夜色已晚,见亓官若如此状态,她们也不好意思离开,便只好打算在公主府待了一夜。

    这也是亓官若头一回留朋友在家过夜,侍婢们慌慌张张地收拾出了几间客房,可她总觉着会照顾不周,便直接将姊妹二人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亓官若的卧室很大,她的床榻也是又圆又大的款式,粗略估算一下,这床榻大约能容得下五个四仰八叉的阿湘。

    只是屋子里几乎充满了安神香。

    躲在帷幔里的钩子上也挂满了好些帮助入眠的香囊。

    阿湘刚进屋子,便已经昏昏欲睡了,可她看一旁的亓官若,非常地精神,她觉着这些安神的东西对公主起不了任何作用。

    “圣人赏赐的安神香对我来说已经不太起作用了。”亓官若冲玉梅招了招手。

    玉梅会意,挨个儿在每一个安神香旁嗅了嗅,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是好的,才敢退回来。

    亓官若解释道,“玉梅是我亲自去买回来的,她曾经在医馆里当过几年的药娘,有她在,我也才放心些。”

    亓官若说她的,而阿湘却是困自己的。

    这安神香的效用实在太好了。

    原本她怕公主会趁夜发病,便强撑着身子躲在王彤身侧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谁想刚躺下还不到半刻钟,她便已经进入深眠了。

    醒来时,外头正传来阵阵街鼓声,这也就意味着天快亮了。

    阿湘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直到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一个没少,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都还在。

    感觉到她醒了,王彤也醒了过来。

    昨夜几乎是沾了枕头便睡了,以至于今早起来,王彤还觉得有些恍惚。

    她与八公主是诗会上认识的,原本也没有那么熟,大约是因为自己帮她说了几句话,八公主才对她另眼相待。

    直到前日里在灵石斋再次相遇,八公主出言相助,又同她一道去看了些成玉,她忽而觉着八公主此人心思单纯性情直爽,倒是一个非常值得交的朋友。

    只是她竟没想到,即便是这般一个性情直爽的人,每日竟都在遭受着这些糟心事。

    “恩?你们都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亓官若也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瞧见身旁两人都醒了,她也坐了起来。

    只是当她坐起来的那一刹那,突然被自己惊着了。

    她惊呼一声。

    阿湘与王彤都吓了一跳,阿湘还未完全开嗓,声音还是哑哑的,“公主怎么了?”

    阿湘倒是不怕别的,只怕她犯病。

    亓官若却没尽快回答她们,只是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才回答。

    “我昨夜居然没做梦!”

    阿湘挠了挠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昨晚也没做什么梦,沾了枕头便睡了。

    王彤指着屋子里那些安神物什道,“这些东西往日都有吗?”

    亓官若点点头,“是,每日我都闻着这些味道入眠,可实在是奇怪,前日夜里我噩梦连连,而昨夜我却睡得十分舒爽。”

    王彤道,“大约是殿下这些日子太劳神的缘故。”

    亓官若蹙眉,当真是这样吗?

    时候不早,刚用完朝饭寺人便来通报,说是侯府来接的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一想起自家阿娘今日也该醒转,她们也不敢久留,寺人通报完,她们便向亓官若告辞了。

    临走时,亓官若还有些恋恋不舍,直到送她们上了马车,目送她们出了坊门,她才回府。

    在马车缝儿里看着亓官若回头的背影,阿湘还是没忍住,终于任由自己慵懒地靠在车壁上,长叹了一口气。

    “小小娘子,叹什么气?”

    王彤心里也在心疼亓官若,但她依旧面色平淡,只顾着教训阿湘这个算不上贵女的神情与体态。

    阿湘在心里掂量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进入了兴化坊,她才决定将自己方才在心里下的决定说出来。

    “阿姊,你不知道,我昨日在公主府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王彤微微挑眉,她知道自家阿妹虽然还不大懂规矩礼仪,但人前人后的分寸感还是拿捏得很准的,她说有秘密,那必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

    于是她将声音压了压,“你可在公主府内发现了什么?”

    阿湘猛地点头,并将亓官若患上癔症的事事无巨细地都说了出来。

    王彤再次紧蹙眉头,“你是说,前日的那场意外,很有可能是殿下自己所为?”

    阿湘点点头,“那小厮便是这般说的——阿姊,咱们要不要将那小厮抓起来再问问?”

    “滥用私刑,有违王法,不可取。”王彤轻斥了一声,但继续道,“不过,我们可以将此事告知大兄,让大兄去查。”

    阿湘撇了撇嘴,“可是那小厮让我保密。”

    王彤无奈地叹了口气,劝慰她:“若是你当真保密了,有谁能去验其中真假?又有谁能帮殿下?”

    阿湘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那阿姊,此事我做得对吗?”

    王彤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点了点头,“此事你做得对。”

    陈氏的醒转牵动着整个侯府的心,一大早,便是来看望的人,就连要出门应卯的王礼也过来看了一眼。

    阿湘与王彤至陈氏院子时,却见里头只有梁氏一人坐着。

    陈氏见阿湘回来了,连连冲她招手,“阿湘,快过来让阿娘瞧瞧。”

    每每见着阿湘,陈氏都眼里隐隐喊着热泪,而今日,阿湘见她眼里只有笑容没有泪水,看着似乎比从前更好看了些。

    “阿娘,你身子好些了吗?”

    梁氏道,“你们是不知道,阿家昨夜睡得有多香,几乎是雷打不动,叫都叫不醒!这兰娘子还是有些医术在身上的!不能当医官当真是可惜了。”

    “我也不曾想到兰娘子的医术竟这般高超,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她便知晓了我的病情。”

    陈氏道,“这么多年的顽疾,我都已经习惯了。”

    阿湘静静地看着陈氏好一会儿,虽然陈氏穿着平日里的那些衣裳,可她跽坐在那里的感觉却与从前完全不同。

    只觉着她的气色好多了,而且之前那快要消失的精气神似乎也上来了。

    兰娘子真是神奇!

    阿湘环顾了一圈,“兰娘子呢?”

    梁氏道,“兰娘子此刻正在厨间为阿家煎药呢,说是那个药十分难掌控火候,寻常人可掌控不来。”

    陈氏又顺手将阿湘往怀里一揽,嗔怪一声,“你这小没良心的,一回来便想着兰娘子。”

    阿湘咧嘴一笑,又冲一旁的梁氏笑道,“嫂嫂你瞧,阿娘在同我开玩笑了!”

    梁氏也掩嘴笑了起来,“嫁过来这么多年,竟不知阿家还会吃兰娘子的干醋呢。”

    陈氏呿了一声,“你倒是会打趣人!”

    说着,她又向王彤招了招手,端坐的王彤微微一愣,但还是坐近了些。

    “八公主可安?”

    王彤点点头,“大约是受了惊吓,公主精神不大好,我与小八同她说了说话,殿下今日看上去好多了。”

    梁氏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八公主也是可怜,自小没了娘,又在圣人膝下养大,难免会遭人欺凌。听闻圣人给她寻了门亲事,竟还是前驸马顾家的。”

    阿湘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前驸马?这是何意?

    梁氏继续道:“这顾家呀,未必是门好亲事,我听闻那位与八公主有婚约的顾郎君,整日里眠花宿柳的,这般的郎君,又岂能是女子一生的托付?

    先帝在时便十分宠爱长公主这个唯一的阿妹,顾家背靠长公主,财大势大,依我看,圣人这是想借八公主的婚事,笼络长公主和顾家呢。”

    陈氏斜睨了一眼,“就你最懂!”

    她又叹了口气,看向王彤,“京都城的才俊也不少,科举在即,天下才子汇聚京都城,难道就没有一个合你眼缘的?”

    王彤沉默地低下了头。

    “我看那位谢郎君就挺好。”

    陈氏道,“陈州谢家虽然没落了,但以他的才干与才情,倒是能配得上我们侯府。”

    梁氏却道,“阿家,这可使不得,你难道不曾听闻关于那谢郎君的传言吗?他可是生生克了三门亲事呢!”

    关于陈州谢三郎的传闻有很多,但最最有名的倒不是他几岁陈州刺史破了几起大案,亦或是师从庐山书院,而是关于他的那三门总也不成的婚事。

    谢三郎六岁便上了庐山书院,大儒徐燊亲收入室弟子,十五岁下山,他姑母盼他早日成婚,便给他寻了几门亲事。

    第一门亲事是御史中丞慕容枭之女,然则还未谈及定亲事宜,那位慕容小娘子便同青梅竹马一道私奔了。

    第二门亲事是陈州吴刺史之女,听闻谢三郎乃是位俊朗神才,长得还不错,与人相约骑马踏青之时,高兴过了头,从马上跌了下来,半月后高烧不退,竟不慎身亡了。

    第三门定下的是盐商严家之女,起初说的好好的,但因是谢三郎吓退慕容娘子,吓死吴家娘子,人人都道谢三郎乃是天煞孤星之体克妻之命,严家娘子听闻后,吓得好些日子没睡好觉,最终哭着央求严家郎主登门退了婚。

    梁氏煞有介事地道,“听闻陈州有家小娘子不信邪,独自拿着谢郎君的八字去观中算了算,竟发现,那谢郎君不仅是克妻,还……”

    梁氏看了眼王彤与阿湘,将最后那两个字抹了去,只无奈惋惜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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