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趁此机会,丰盈国库
“这看着不像是士兵倒像是土匪。”云飞素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甚至看到很偶尔出现几个女人,进入一些被木门简单掩盖的石洞就再也没有出来。
“不堪入目。”云飞素闭上眼睛,嘴角失了笑意,“哪怕是残党,毕竟是白珝的人,怎会堕落至此。”
“有什么不能的。”元侯琛反问他,在他耳边淡淡道:“白珝已死,白翎又只是四岁稚子,已经没有人能束缚他们。”
“现在管理残党的人是谁?”云飞素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周围景色,很显然这些人看不到他们,倒是方便他和元侯琛不少。
“熊旱。”元侯琛简短回他。
“???”云飞素纳闷地睨他:“连你都觉得凶悍那得是什么样子的?”
“”元侯琛从认识云飞素之后已经记不清多少人的名字被这人过度祸害解读了,他无语道:“不少凶悍,是这人名字叫熊旱。”他这次是一字一字把“熊旱”二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的。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云飞素咧了咧嘴角,“没听过这名字。”
元侯琛轻笑一声回他:“你当然没听过,但熊大熊二你总该知道。”
“”云飞素像是被扒了底裤一样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
这两人名字他当然知道,当时南云正缺勇猛之士,两个熊氏大汉在军中渐露锋芒成为白珝左膀右臂,有一次他们立了大功云飞素想赏赐点东西给他们结果才知道他们竟然连名都没有。
当时他初登基年轻气盛,满脑子骚操作,就瞎胡乱给他们取了个“熊大”“熊二”的混称,一是恶趣味,二来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被这个世界洗脑,谨记上辈子那些昏君的下场。
“熊旱和熊大熊二有什么关系。”云飞素直觉里边有故事。
“熊旱是他们的亲弟弟。”元侯琛回他。
“他们人呢?”云飞素皱眉,“怎么会是他们弟弟管理残党?”
“死了。”元侯琛冷笑一声,解释道:“此人心狠手辣,熊大熊二不愿靠打家劫舍填补军用,一来二去兄弟间矛盾日益严峻,有一日三人因为白翎的安排爆发争吵,熊旱便‘失手’把他两个哥哥杀了。”
“操。”再怎么说这两个人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乍闻死讯云飞素颇有些怒火中烧,转念一想又急道:“那白珝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暂且还活着。”元侯琛安抚地拍拍他肩膀,“毕竟是白珝直嫡,他不敢动。”
云飞素斟酌着开口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置白珝后裔?”
元侯琛看他那紧张的模样,在他耳边轻笑着吐出一口热气,“看你表现。”
“什么叫看我表现?”云飞素不满皱眉,把他往身上托了托,“你什么意思。”
“你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忽然有一阵海风卷来,很快将小电视里的景色吹得支离破碎,再一回神又是那片熟悉的海域。
“四岁的小孩又不懂事。”云飞素回头看他,故意激道:“你不会还想跟小孩计较吧?”
“呵呵,我这人向来喜欢斩草除根。”元侯琛不为所动,“杀人就该杀彻底,否则后患无穷。”
“不对,你这话有毛病。”云飞素快速回他:“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把我和南云上上下下全杀干净,不然岂不是和你的理念不合?”
“诡辩。”元侯琛淡淡点评说:“你和他们自然不同,南云人众多,岂是说杀光就杀光的。”
“这话我喜欢,听着让我感觉虚荣心非常满足。”云飞素笑得梨涡深深,单眼朝元侯琛调皮地眨了眨:“不如放白珝后裔一条生路,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看你表现。”元侯琛看着属于自己的脸,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吐出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云飞素纳闷问他:“怎么样表现你才算满意,这也太主观了吧?”
元侯琛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道:“我乏了,先回月金殿。”
云飞素便又任劳任怨地背着他往回走,将他送到床上这才舒展了身体做做扩胸运动。
他拎起一边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看到元侯琛面无表情的幽怨眼神,这才讪讪道:“稍等,我再去给你弄。”
云飞素走后不久安歌便见缝插针地敲了敲房门,听到元侯琛应允便进了屋子,把房门一带鬼鬼祟祟地走到元侯琛面前。
元侯琛坐在床边皱眉看着这个形容猥琐的大宫女,问她:“何事?”
安歌快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元侯琛,脸上浮出两抹不自然的红晕,解释道:“娘娘,这是奴婢攒了许久大红花借来的好东西,您初经人事,陛下又常常拦着我们这些下人见娘娘,这上面的东西也许会对您有帮助。”
元侯琛捏着书脊随手一翻,不动声色地藏在枕头底下,抵拳咳了两声道:“这是你哪里弄来的?”
“内库府里可多了呢!”安歌见他没有拒绝,不由喜形于色,以为云飞素终于打心底接受了元侯琛的垂爱,又悄声道:“内库府还有许多本子,娘娘身份不同可以自由借阅,您只需出示信物奴婢便能给您弄到更多好东西。”
元侯琛笑笑,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这大宫女估摸着在长公主身边时候享了不少便利,送到云飞素身边便没了长公主信物,这才又开始打云飞素的主意。
他想了想,随手从床头木柜抽屉里摸出一张空着的圣旨交到她手里,叮嘱安歌道:“多借几本来,就说是陛下的意思。”
安歌握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艰难道:“您要拿陛下圣谕做信物?”
见元侯琛不耐地扫她一眼,安歌立刻欠身道:“娘娘,此事若被陛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娘娘三思!”
若不是元侯琛根本不知道云飞素的信物是什么也不用借自己的名誉去借书,他云淡风轻道:“怕什么,你只管去做,出了事我自有办法摆平。”
见安歌还犹犹豫豫的杵在原地,元侯琛终于不耐到了极致,眉目冷峻,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风,让人听着心头发凉,“要么去借书,要么东西还过来人滚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安歌讶异地抬眸看了“云飞素”一眼,似乎没明白平日里很好说话的娘娘怎么突然变了个脸色,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很快离开屋内。
元侯琛歇了一会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远远看到云飞素大步流星朝寝室走来。
二人隔着窗沿对视一眼,云飞素笑着拎起手里一撂捆在一起的酒坛。
他朝元侯琛朗声呼喊:“开门!”
元侯琛打开房门放他进来,云飞素二话不说“砰砰”把酒坛子甩在桌布上,另一只手里的茶壶直接塞到元侯琛手里。
他脱下碍事的龙袍只留一身劲装,推开元侯琛一屁股坐在软垫上,猴急地掀开一坛酒水。
元侯琛抱着茶壶眼角直抽抽,他觉得云飞素这模样比起那些瘾君子也没好到哪去。
片刻间,云飞素咣当咣当半坛子酒水已经下肚,他摇摇剩下的酒,遗憾咋舌,“淦,我忘了去厨房顺两碟花生米。”
元侯琛如果也是穿越的,说不定会想顺便送他两瓶头孢送他去天堂快活。
但他现在只能按住云飞素的手,沉眸问:“你酒哪来的?”
“哦,你说酒啊。”云飞素嘿嘿一乐,“路上遇到长公主,为避免让她瞧出不妥,我灵机一动先开口问她要几坛酒水,拿了酒水就赶紧回来了。”
言罢他又牛饮一口,满足地叹息道:“我真他娘是个天才。”
元侯琛眼睁睁看着酒水顺着他嘴角往外漏,不好的猜想越发凝重,艰难发问:“这是长公主给你的?”
“对啊。”云飞素笑得开怀,拉他一起坐着,“以前我不敢喝酒,现在好了,换个身体总算能喝个痛快!”
元侯琛却不理他,颤抖着双手仔细去看酒坛底下的小字,看清之后脑袋里“嗡”的一声轰鸣,差点儿心痛地晕过去。
几乎是怒气滔天地掐着云飞素手腕不让他暴殄天物,痛骂道:“他妈的!这酒是老子二十年前亲手埋的!”
“啊?”云飞素呆滞一瞬,喝完酒后的驼红很快反应在他脸上,他打了个酒嗝,似乎没明白元侯琛为什么这么生气,“那岂不是更有缘分?一起喝点儿?”
“哦,忘了,你不能喝。”云飞素又遗憾地摇摇头,“不然容易现原形。”
“我操你。”元侯琛狠狠抓住他双手想把他拎起来,奈何身体跟不上想法,怎么也拖不动死猪一样沉甸甸的云飞素。
倒是云飞素听他这话笑了,轻而易举地把元侯琛往怀里一搂,“你操谁呢?我操你还差不多。”
“云、飞、素!”元侯琛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蹦,“你知道这酒有多难得吗?!!”
“嗯?”云飞素喜欢喝酒却不是什么资深酒鬼,他只单纯觉得这酒香诱人极了,喝了两口便让人神游般陶醉其中。
“有什么稀罕的?”云飞素撇撇嘴,把剩下的滴点酒水倒进琉璃杯中,随手端给元侯琛:“稍微喝一点应该没事,确实挺好喝哦。”
元侯琛差点两眼一翻气晕过去,又惊又怒:“这酒的材料百年一遇,我年少游历好不容易找到,你这就给喝没了?!!”
“啊?那你不早说。”云飞素傻呆呆地看着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确认说:“好像真的没了耶。”
“”元侯琛用眼神冷冷地杀云飞素,扑面而来的幽怨让云飞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这喝都喝了”云飞素谨慎地放下酒坛,“大不了我以后陪你去找材料重新酿一坛?而且这不是还有剩余的吗?”他努努嘴,示意自己没把那三坛酒水全部喝光。
元侯琛紧紧抿着嘴角,脸色难看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似乎在酝酿些什么,半晌,一声不吭地开始流泪。
“???”云飞素惊骇的看着他,眼睁睁看着这货从怀里掏出一布囊,边哭边接泪,那泪水半道化作灰扑扑的珍珠滚进布袋,像是两串项链都不带停的。
“你大爷的!”云飞素面目狰狞地抓着他肩膀摇晃,“你在干什么???”
元侯琛面无表情地疯狂流泪,活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产珠机器,“你瞎吗,不会自己看?”
“淦!”云飞素撑着额头暴躁地怒喝一声,头晕目眩感觉这酒后劲有点厉害,“你他娘真把老子当蛤蜊了是吧???”
他眼前的元侯琛逐渐由一个幻化成三个,又迷迷糊糊地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猛地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结果倒是更晕了点,唯一醉人的就是那股飘飘欲仙的奇妙之感。
元侯琛很快收满了半袋子,他眼角哭得眼角通红发酸,看着布囊里灰扑扑色泽黯淡的珍珠,不满地皱了皱眉毛。
为了刺激云飞素,他压下不满,反而嘴角勾起坏笑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此机会,丰盈国库。”
“我操你”云飞素气得想抬手揍他,想到自己那体质又隐忍地放下拳头,“元侯琛,你是真的欠打。”
“彼此彼此。”元侯琛闭上眼睛轻按眼角,故意学着云飞素腔调阴阳怪气道:“眼泪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的吗,你急什么呢瞎瞎。”
“狗皇帝!!!”云飞素被他气得仰倒在椅子上,他这话绝对是在报复之前自己说的没把他酒喝完!
“就你这肚量!”云飞素用大拇指和小拇指甲比了个可怜兮兮的尺寸,“最多不超多这么多!”
他说完头晕得更加厉害,撑着身体往床边走,一路接连撞翻花盆火烛,“哐当”一声连面盆也跟着倒在地上旋转了几圈停下来。
元侯琛看他东倒西歪的模样,拧眉跟在他后边把他扶上床,只听云飞素倒在床上捂着额头连声抱怨:“你这什么酒量,两滴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