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这儿只有一位陛下
“淦。”云飞素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面无表情道：“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元侯琛轻声哼笑，扭头继续改阅奏折，“你故事接着说，别停。”
“就在美女即将落入可怕的魔爪的时候，非常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云飞素夸张地捧着元侯琛的脸，满眼的焦虑，“你猜怎么了！”
“”元侯琛静静地看着他发疯，冷静道：“怎么了？”
“他们居然是亲兄妹！”云飞素来回搓揉他硬朗的面颊，唉声叹气道：“可惜野人们还没体验过爱情的滋味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是亲兄妹的？”元侯琛一语点出他不合理的地方，“你这故事讲的实在是太”他一个“烂”字还没出口就被云飞素猛地挥袖打断。
“别吵吵！”云飞素一把捂住他嘴巴，见元侯琛不悦皱眉才悻悻放下，接着道：“我还有设定没讲呢，急什么，这个美女其实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她一双火眼金睛能看穿一切伪装，醒过来之后自然就和野人们相认了。”
元侯琛把奏折堆叠好，案几重新搬回原位，饶有兴致地仔细听他胡说八道，问：“然后呢？”
“然后美女就和七个野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咯。”云飞素“嘿嘿”一笑，“很晚了，我感觉有点困耶。”
“你这故事实在是太烂了。”元侯琛坚持把他没说完的话点评完整，“毫无情节可言，这美女如何从天上落入人间，为何在荒郊野外昏睡，那七个野人又是怎样沦为野人的，之后又会如何，你通通没有讲。”
“别这么当真嘛。”云飞素嫣然一笑，嘻嘻哈哈道：“这也是这个故事的特色，留给人无数遐想，你可以自己脑补剧情啊！”
“连剧情都要我脑补，这罚的是你还是我？”元侯琛冷笑连连，“这故事不行，明天接着给我讲，讲到我满意为止。”
“瞎瞎。”云飞素面无表情地尬笑，“你知道什么叫苛政猛于虎吗？”
“会吗，我觉得挺好。”元侯琛淡定回他：“不给你找点事做怕你真的变成一头猪。”
“从明日起，每天晚上必须讲一个情节完整的故事哄我睡觉，否则巴掌伺候。”元侯琛牵起云飞素的手带他去暖室洗漱，不顾身后骂骂咧咧的某人，再次强调：“这是圣旨。”
“昏君、昏君、昏君。”云飞素连声唾骂，吓得安歌恨不得上前堵住他嘴巴，秦昳放慢了脚步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身后。
清冷的廊道内传来二人笑骂怒斥之声，元侯琛抬头看着被天狗啃食大半的月亮，难得的觉得这宫内竟然有人间的烟火气，连骂声也能暖到人心窝子里。
次日，云飞素早早地被元侯琛拉起来洗漱打扮，二人共乘轿辇奔往国祭大典。
云飞素一身凤袍比起元侯琛有过之而无不及，衣摆层层叠叠看着像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平时简单的发髻被安歌盘成复杂繁琐的形状，发丝间扣着凤凰朝圣卡，红金相间的丝带牢牢束缚着柔顺的发梢。
他耳配金饰，颈戴祥珠宝玉，身上的华丽锦袍镶绣百鸟朝凤图，云飞素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化为人形的花孔雀，招摇的后衣摆又重又长，和孔雀尾巴比起来真没好到哪里去。
轿辇外阵势是前所未有的浩荡，最前方由左丞相师衡和大将军申垚左右开道，他们一文一武各站一边。
师衡身着仙鹤宝相文官朝服，折扇挂在腰间随着衣摆晃动。申垚穿着豹虎武将战甲，银色的剑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二人步伐惊人的一致，身后领衔着众文武百官，那些小将文官追随着他们却并不泾渭分明，而是文武文武交叉排列，偶尔能看到熟人之间相视一笑。
文武百官之后则是元侯琛的轿辇，只是这轿辇和平日的轿辇还不一样，游行御辇巨大无比呈山峦状，共有三层，最底层有仆人托举，第二层长公主和陈太后端坐其中，最上边才是元侯琛和云飞素站的位置，元侯琛扶着红木车栏，要比云飞素站的更高一个台阶，是整个队伍里最瞩目的存在。
御辇之后则是地方府衙代表和皇城贵族组成的方阵，守卫从队伍最后扩散，把整个队伍保护起来。
队伍移动时衣摆的摩擦声都是整整齐齐的，街上百姓早就面朝皇宫翘首以盼，见到队伍立刻欢呼呐喊了起来。
“国祭万福，天相北国！”
那浩荡的群声从他们出了皇宫的那一刻便开始响起，一直到国祭大典的地方才渐渐停下，云飞素看着沿途留下无数花瓣香帕，悄声问元侯琛：“怎么不见我南云人？”
元侯琛低声回他：“请他们来已经不易，路上好几个性子烈的差点一头撞死，请他们游街更不可能，都在祭坛那待着等你安抚。”
云飞素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他是在敲打自己待会国祭的时候好好配合，装也要装出二人无比恩爱的模样带着南云人投诚。
正说着，队伍就到了祭坛之前，守卫潮水般往两边退去，守住重重叠叠围绕着祭坛和铺垫案几的百姓，文武百官则纷纷落座显然已经十分熟悉流畅，比较特殊的则是那些南云地方官，他们神情疲惫官袍完全迥异，像是一群落入虎群的羊羔一样手足无措地站着。
眼见着元侯琛和云飞素携手从轿辇上下来，北国众人只是微微躁动一瞬，南云人却像巨石入水般泼开阵阵喧哗。
“这这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陛下！”为首的年长老者撩开衣摆直直朝云飞素叩拜，身后的所有南云人也跟着叩拜行礼，额头撞击地面的脆响让云飞素停住了脚步。
他凝视着这些旧朝臣子，平心静气地问：“北王接手南云之后可曾亏待百姓？”
人群沉默片刻，那老者顶着压力缓缓开口：“未曾只是陛下”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云飞素打断，“这儿只有一位陛下，你如此叫我，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