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章 县太爷
就这样,庆山海在冉家坝待了下来。
且这一待,就待了足足一整年。
庆山海也在冉家坝过了两个春节。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庆山海不仅是自己在当代课老师,他更是主动联系外面的人。
联系市秘书长苏长达。
他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让冉家坝的娃娃们能读书,读好书,更希望冉云霜做的那些事,被人发掘和看到。
接到庆山海电话的苏长达是惊喜的,作为失意的一方,他一直在找机会弥补庆山海,甚至说是讨好庆山海。
他或许没有魏伯言那么清楚庆山海身上的红色背景,但只因为魏伯言的一句话,他也该给庆山海,天远集团提供便利。
对此,关于冉家坝的事,苏长达异常的上心,甚至借着某次市政大会,提出了消除贫困地区,贫困儿童的大饼政策。
而被他拉出来做典型的,就是冉云霜所在的冉家坝。
所以,在庆山海即将离开冉家坝的时候,苏长达甚至不惜带着自己的亲信,亲自来一趟这个小山村。
这个举动,委实也吓坏了冉家坝所属的都丰县高官们。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县里还有一个什么冉家坝。
但市秘书长苏长达的到访,却是真真切切的,没有半点虚假的。
于是乎,在苏长达抵达都丰县的同时,那些常年身居高位,不解民间疾苦的县太爷们,这才急哄哄的马不停蹄的赶到冉家坝。
陪着苏大手逛了一整天的冉家坝。
也陪着苏大手去了一所凭空出现的小学。
说起这所小学,县太爷始终是懵的,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除了小学,还有那条修得比国道还要安全,宽敞的入山道路。
而且还有因为这条道路,让本就忐忑的县太爷,彻底变成了惊弓之鸟。
这个时间还需要回溯到县太爷进山之前。
当时县太爷坐在挂着政府号牌的红旗车上。
他一脸吃惊的指着脚下行驶的道路问道:“这路,凭空就长起来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县太爷的询问,坐在副驾驶的秘书一脸尴尬道:“县长,这种小事,一般还通报不到您桌面上去。”
“不不不不!这哪儿是什么小事,我看啊,应该是有人故意整我呢!”
“苏秘书长都来了,这还真是不留活路了呗?”
县太爷连连摆手,沉浸在政治斗争的他,已然将这次上级来访,当成了一次政治斗争。
他的全部精力和脑力,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精力旺盛。
在他的想象中,他甚至已经猜到了是谁要整他,要怎么整他。
这样一想,他坐在安逸舒服的后排座椅上,开始一个劲的往下冒冷汗。
“他妈的!前几天才搞了个扶贫专项,这才几天啊,就把矛头指到我身上了?”
“小常啊!”
县太爷抹了一把冷汗,恶狠狠骂了一句,然后扭头冲那个戴着眼镜的秘书说道。
“唉,李县长。”
常秘书赶紧转头,目光真挚的看着县太爷。
县太爷一脸凝重的说道;“赶紧给财政部打电话,把这三年的财政报表发来,你就说是我说的。”
“好!”
常秘书一脸古怪,似乎觉得县太爷太小题大做了。
但他不过只是一个秘书,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可是一点也做不了主的。
当然,最让县太爷以及常秘书震惊的事,其实还不止这条堪比国道的上山道路,还有那个在希望小学里当老师的年轻人。
他们不敢相信,这可是苏长达啊!
渝州市正儿八经的二把手,是顶了天的大人物,他居然在那位年轻人面前,姿态放得尤其的低,低到县太爷和常秘书都捏着身份低不下去那种。
“这人谁啊?”
县太爷和庆山海握手之后,转而小声的对一旁的常秘书问道。
常秘书回忆了半天,看着庆山海那略有胡茬的,消瘦俊朗的脸庞,他好像有了点印象。
“李县,这应该就是庆山海,是天运集团的太子爷,也就是去年在主城”
听常秘书这样一说,县太爷这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县太爷被苏长达邀请加入了会谈,会谈的原因并不是像县太爷自己臆想的那样,反而苏长达还给了县太爷一个表现的机会。
交谈之后,县太爷看着这所学校,还有那个身边簇拥了不少娃娃的年轻人。
这个身居高位的县太爷,心里莫名有些感叹。
随后他自嘲一笑,冲恭敬站在旁边的常秘书说道:“到底还是官场害人啊!”
“小常,这次是我想多喽”
———
新年快乐!!!
这是一个小番外,也是过年期间写的一个以庆山海为背景的短篇,不喜欢的朋友可以直接跳过!
番外:走上歧路的神!
“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央中电视台主持人宋嘉,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燕京时间20点21分,距离武韩市719碎尸案还不过半个月,渝州市再一次发生了惨绝人寰的谋杀凶案!”
“在距离市政厅不过百米的一处下水道疏通口,渝州警方从中打捞起碎尸数块”
1
川府,成都。
深夜十点十二分。
一架从渝州飞来的波音737客机,在暴雨中艰难落地。
这是庆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一走出机场,扑面而来的水汽就将他困在原地。
就像一个天然的牢笼。
这是一场大雨,也是夏末的第一场雨。
“天府之国吗?”
坐在雨亭里的庆云,用略带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座城市,就像很多第一次来这座城市的人一样。
不过,庆云和他们可不一样。
最起码在庆云自己看来是这样。
而这里,是庆云开启全国旅行的第三站。
在他的计划里,他要先游遍大西南,再转到最南边,最后再北上。
最后的最后,他要去华夏最北最冷的城市。
漠河。
那是他旅途的终点,也是他为自己找的最理想的安葬地。
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位“找死”的人,却不是一位拿着退休金满世界旅游,为完成心愿的老人或者绝症患者。
庆云其实很年轻,当然,身体也相当健康,甚至可以说健硕。
一米八三的身高,留着一头普通的中长碎发,白净的脸蛋,立体的五官。
他的外貌,理当能用英俊二字来形容。
庆云是在启程的前一天,刚过完的十八岁生日。
地点就在他生活了十八年的杭州。
在春意居富豪区的那栋大而冷清的别墅里。
他的成年礼过得很奢华,一叠厚厚的现金,还有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
当然,除了钱,他还接到了两通带着歉意的电话问候。
或许是继承了在杭州总警署当署长的老爸果敢,又或许是延续了在清华大学当教授的老妈的头脑。
从小到大,庆云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赞扬。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天才,是一个在高考考试期间打瞌睡,还可以拿下700分的顶级神童。
所有人都看好庆云,所有人都羡慕庆云。
因为他把一个人能占到的好处基本全占了。
家境,相貌,头脑。
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不,他早已经被人评价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