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双双掉马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艾里飒脸色一变，转身屈膝跪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廉亚誊脸色一变, 额头上冷汗渗出。
那种压迫感又来了。
他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宫女, 抿了抿唇。
“皇后娘娘, 幺贵嫔出事了。”
微忒跪在艾里飒的身侧, 神色焦急。
艾里飒一愣。
幺贵嫔出事了？
怎么会？
刚才不还气焰嚣张的剐了老怪的眼睛。
艾里飒偷偷的看向廉亚誊, 心里思索着他会如何应对。
她以为他至少会问候两句，没想到他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死了吗？”
艾里飒：“……”
牛皮。
“没、没死, 皇上召您过去。”
微忒明显也没想到廉亚誊的回应会这么野, 说话都噎了一下。
“啧。”
廉亚誊神色不耐, “让他死了再喊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艾里飒觉得廉亚誊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但微忒却不肯走，“皇后娘娘……皇上让您必须去。”
听到这话, 艾里飒就知道这又是世界原本的轨迹了。
廉亚誊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也猜到了，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动作，只是坐在那静静的品茶。
大殿十分安静, 微忒不知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艾里飒跪的难受，却突然看见廉亚誊坐的椅子竟陷了下去，她一愣，悄悄的抬头，只见廉亚誊虽然看着神色淡然，但额头上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脖颈上青筋狰狞的凸起。
他的瞳孔向下，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睨了一眼微忒，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瞬间裂开。
艾里飒：“……”
她似乎懂了。
“皇后娘娘，奴才斗胆提议，幺贵嫔出事，那肯定很狼狈，您闲来无事，过去看看笑话也是可以的。”
话语刚落，廉亚誊便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他的嘴角微抽，站了起来，维持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那便走吧。”
“谢娘娘！奴才这就给您带路！”
微忒连忙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艾里飒的错觉，她发现微忒看了她一眼。
待廉亚誊和微忒都离开后，艾里飒才站起来来到了老怪的面前，老怪上手摸了她一下，那只手瞬间断裂。
艾里飒：“……”
完了，某人生气了。
老怪像是不在意自己的手断掉，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站起来一边摸索着，一边示意她跟它走。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上去了。
虽然老怪瞎了，但或许是经历的次数多了，虽然路上有些磕磕跘跘，但至少没有摔倒，它将她引到了宫墙的一处角落，然后蹲下拨开杂草，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老怪拍打着地面，然后用完好无损的手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写下一个字：‘逃’。
艾里飒的心一颤。
逃？逃去哪？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艾里飒一惊，回头一看。
“大胆奴仆！竟然敢私自逃宫！拿下！”
一大群带刀侍卫从草丛里冲出来，看上去似乎等候许久。
艾里飒一惊，被算计了。
但真正被算计的人不是她，而是她扮演的这个人。
老怪和艾里飒被抓回了牢里，衙役认得她，脸上露出狠戾的笑容。
“我就说你上次怎么乖乖认罪，原来是早就计划好了要逃跑！没想到吧，跑来跑去，还是被抓了回来！”
他说着直接拽着她的衣领往外拖，老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死死的揪着她的腿，张开它没有舌头的嘴巴，艰难的发出呜呜声。
它在求情。
但衙役断不会理会一个废人，他一脚将老怪踹开，然后拉着她出去。
艾里飒不知衙役要带她去哪里，直到看到熟悉的十字架，她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就是她这个世界的出生地。
一个酷刑室。
艾里飒看着衙役轻车熟路的抓着链子要往她身上绕，她眼神一冷。
“大哥，你轻点。”
“轻点？”
衙役冷笑一声，“你知道你逃跑一次让老子被扣了多少奖金吗？”
他说着又咒骂一声，一把将她推搡在地，艾里飒踉跄了一下，歪头问：“难道你喜欢重点？”
衙役狞笑一声，“当然。”
艾里飒勾唇一笑，无奈的说：“那好吧。”
衙役疑惑的皱紧了眉头，心里直觉不对，下一秒，他只感觉眼前一闪，脸上一痛。
三秒之后，艾里飒坐在椅子上，衙役跪坐在地上。
“够重吗？”
衙役垂着头，像是害怕，一句话都不敢说。
艾里飒脸上笑容得意，感受着整个地板都在不正常的震动，她毫不客气的对天比了个中指。
真抱歉，她还偏偏不按原来的轨迹走，还偏偏就让怪物抓不到把柄，还偏偏就要气死那个没事给她找罪受的存在。
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笑声，似乎有热气喷在她的脖颈，艾里飒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是谁在笑，但这会儿衙役还在，她可不想因为对着空中说话被当成神经病。
她微微附身，看着衙役。
“谁指使你的？”
她来之前就探听过，这个地方可不让动用私刑。
先不说她穿过来时那已经被打的半死的身体，就说这次，这还没审，衙役就给她上刑。
这很明显不符合正常逻辑。
除非是，有人要搞‘她’。
衙役没有回答，只是蹲地上沉默。
艾里飒觉得奇怪，突然感觉脊背一凉，她抓起茶杯就扔了过去，同时一脚踹在桌角，通过反作用力让自己离开原本的位置。
“你也是玩家吧。”
原本跪在地上的衙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并亮出了手里的热武器。
看着那对准她的黑乎乎的洞口，艾里飒的心一颤。
完了，浪过头了。
为什么这衙役也是玩家啊。
衙役擦掉了嘴角被艾里飒揍出来的鲜血，咬牙切齿的问：“你喜欢重点还是轻点？”
艾里飒默默的摇了摇头，“我喜欢和平解决问题，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
“是吗？我就很喜欢打打杀杀！”
话语刚落，衙役直接朝她下了杀手，艾里飒在狭小酷刑室里躲闪，哀嚎：“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杀了你不就能了了？”
衙役的速度越来越快，艾里飒躲过他的又一轮攻击，说：“大哥，不公平啊，你的热武器凭什么能在这个时代使用？这也太突兀了吧。”
“你死后或许可以去找世界问一问。”
衙役眼里杀气难掩。
艾里飒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谁特么和你同根生！”
谁和这太监同根生谁倒霉！
艾里飒噎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和平相处。”
“你刚才和平了吗！”
他刚才差点被这太监打的休克。
谁知道这太监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打起来那是丝毫不柔弱！
他在这个世界要躲着怪物被怪物追就算了，还要被玩家打！
凭什么？这口气他忍不了。
“谁让你要对我行刑的。”
艾里飒不服气的嘟嚷了一声。
“那是我的任务！”
衙役一声咆哮，艾里飒眼眸一闪，“行吧，那我就不生你气了，咱坐下来好好聊个天。”
衙役听着艾里飒施舍的语气，差点气吐血。
“谁要跟你好好聊天！”
三秒之后，衙役跪在了熟悉的位置，面前坐着熟悉的人。
艾里飒将锤子收回去，问：“现在可以好好聊天了吗？”
“可以。”
衙役哭丧着脸。
这个玩家的实力也太强了吧！
偏偏刚才还一直躲闪，语言示弱，让他误以为她实力渣渣，谁知道她压根就是扮猪吃老虎啊！
“你的身份是衙役，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伪装自己的玩家身份。”
衙役顿了一下，又说：“我发现只有按照世界原有的轨迹走下去才能不被戳穿。”
“你怎么知道的？”
衙役眼神一暗，“我的队友死了，被怪物生生撕碎。”
艾里飒愣住。
“那你是怎么知道现有的轨迹是什么？”
“世界会提醒，照着做就行。”
衙役一五一十的回答，毕竟他现在的性命都掌握在艾里飒手中。
“对我实施酷刑也是世界让你做的？”
衙役点了点头，“嗯。”
艾里飒的心一沉，“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衙役愣住，“我怎么知道？”
“那世界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似乎从来到世界的一瞬间，她就在经历折磨。
要么被打，要么逃生。
离开这里后，被皇上割舌头，又被太监欺负，被侍卫抓，被抓到牢里后就被打。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偶然，可偶然多了，也就成了必然。
这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全世界都在针对她一样。
不，不是针对她，是针对她所扮演的这个角色。
毕竟她所经历的事，都是她所扮演的这个角色曾经经历过的。
衙役沉默了，艾里飒抓起一旁被火炉烤的发红的铁棍，在衙役面前晃悠，“还记得这铁棍吗？”
衙役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找到了一个记账本。”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本子。
艾里飒接过小本子，翻开，第一页写着：‘鞭打二百三十下，伤害值达一千三百，可得一千三百幸运币。’
艾里飒的手一抖，翻开第二页：‘已逃’。
第三页是，‘未捕回’。
第四页，‘鞭打三百二十下，铁烙三下，手脚指甲已拔……伤害值三千五百，可得三千五百幸运币。’
艾里飒的脸色发白，啪的一声将笔记本合上，一张纸条从缝隙中飘落。
艾里飒捡起纸条，上面的文字触目惊心：‘已确定，太监就是幺贵嫔。’
果然。
她闭上了眼睛，将纸条死死的捏在了手心。
世界怂恿玩家伤害幺贵嫔。
这个幺贵嫔，就是她如今扮演的角色。
所以她的罪名是：‘爬皇上的床。’
比起一个太监，幺贵嫔自然更有资格爬皇上的床，那如果幺贵嫔在侍寝或是准备侍寝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太监，结局会是如何？
自然是皇上震怒，幺贵嫔入狱。
幺贵嫔拼上自己的性命逃出监狱，是因为她对皇上还抱有幻想。
幺贵嫔不信皇上会对她这么绝情。
也因此，皇上要割她舌头时，她感受到了恨，那是来自幺贵嫔的恨意。
因为幺贵嫔以为皇上负了她。
可幺贵嫔却不知道，这个皇上早已经不是皇上了，而是一个外来的玩家。
这是世界设的局，在幺贵嫔变成太监时，一切也都变了。
皇上，皇后，身边的人都变成了玩家，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被玩家所取代，而这些玩家的目的都是伤害她并杀了她。
财利蒙人眼，在利益的诱惑下，玩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但幺贵嫔一无所知，她来到皇后宫中，是想向曾经的闺蜜求助，可她发现她的好闺蜜也变了，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只有老怪相信她，并选择帮助她。
艾里飒将纸条撕碎，纸条的碎片落下，她的眼神冰冷。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按着世界的轨迹走下去了。
她自以为的逃出牢房，获得自由，其实只不过是从一个小的牢笼逃到一个大的牢笼里，一切都在世界的掌控之中。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没逃出去，世界也会安排一个新的太监逃出去，让这个轮回得以进行下去。
因为在这个轮回里，幺贵嫔，是主角。
那幺贵嫔一个弱女子当初是怎么逃出牢房的？
世界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一个世界的……npc呢？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放过我了吗？”
衙役求饶。
要早知道这个人这么强，他刚才干脆就装土著民好了。
否则哪里需要这样挨打还漏了底。
“另一个衙役，是人吗？”
“他是正常的土著，不是怪物。”
衙役回应，艾里飒思索了一会，说：“带我回牢房吧。”
查到现在，她也能猜到幺贵嫔最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因为针对她的人太多了，而这个衙役……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说：“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不妨试试假死。”
记账本还留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原因，原本那个假扮衙役的玩家，最后也死在了这个世界里。
她玩味的勾起嘴角，眼底冷光闪烁。
这区区一个三级世界，难度高的过分了。
回到牢房，老怪按照原本的剧本落泪，神色悲伤又充满了自责。
这次，艾里飒看着，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老怪为了幺贵嫔，被割舍剜眼削去五官，可到了这个时候，它关心的还是幺贵嫔。
在刚才她被衙役带走时，它苦苦哀求，她回来时，它心疼痛哭。
可它就连自己被生生剜眼时都没落泪。
它的眼泪，全是为幺贵嫔流的。
想到老怪的原型，艾里飒不忍的闭上了双眼。
如果没猜错，老怪会变成那个模样，也跟幺贵嫔避不开关系。
但就算它以命相护，幺贵嫔还是死了。
“这世界，没有没来由的爱，也没有没来由的恨。”
她用手遮住双眼，低低的笑了一声。
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
没有因，又哪里来的果。
“别哭。”
有谁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落下一声低语。
艾里飒狡辩，“我才没有哭。”
一个怪物，一个npc，又有什么值得她哭的？
不过都是已死的存在。
又有什么好哭的？
“唉……”
无奈的叹息在耳边化开，很快又消散。
艾里飒没忍住笑了。
竟然还有柏启渊无奈的时候？
“咔哒。”
有谁动了动锁链，艾里飒抬头，只见微忒正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钥匙开了锁。
“快逃。”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焦急的回头，说：“我去引开他们！”
说完这句话，她就盖上帽子狂奔，艾里飒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默半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要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禁区。
她直觉，那个禁区里，有她想要的线索。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艾里飒躲起来，但衙役似乎是知道她在哪个方向，在岔路口直接朝她这边追来，没有丝毫迟疑。
艾里飒倒没有感觉多少意外，淡然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微忒自己说了，她扮演的是一个背叛者。
要说背叛者，那一定是很得幺贵嫔的信任，并且还在幺贵嫔变成太监后跟幺贵嫔接触过。
她离开牢房后接触的人不多，微忒算一个。
她被廉亚誊从皇后殿中踢出去摔倒在地上，微忒来扶她。
那是背叛者跟幺贵嫔相认。
在原有的轨迹里，幺贵嫔被太监打成重伤，而她违抗了世界原有的轨迹反殴了太监，因此世界震怒。
但幺贵嫔并不傻，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听信一个宫女的话并且跟随着宫女离开？
唯一一个可能是，宫女是她信任人的人。
幺贵嫔信任宫女，得来的结果却是被太监殴打，这是她第一次被背叛，而宫女就是背叛者。
但她还是原谅了背叛者，并有了第二次背叛。
而第二次背叛，就是背叛者引开皇后娘娘，让老怪能带着幺贵嫔逃走，但最后的结局却是幺贵嫔被抓。
从刚才埋伏已久的侍卫看，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而知道幺贵嫔要走的，除了老怪，就只有背叛者。
第三次背叛，就是现在了。
看似是救她，实则是害她。
在这里，一个囚犯越狱，无需定罪，可当场乱刀砍死，她不知道幺贵嫔有没有在这里逃跑，但她知道，她绝对能跑。
她的眼神一冷，露出了怪物的形状，开始了一场厮杀。
衙役们全军覆没，艾里飒看着牢里缩在角落害怕的只发抖的囚犯，转身离开。
现在的她，是怪物，这个身份给了她很好的掩护。
毕竟一个外来的怪物脾气大，被欺凌可以反欺凌，被杀也可以反杀。
这事捅到夬公公那都不会被它怀疑，当然前提是夬公公不知道她要去禁地。
她通过熟悉的小道，来到了那个所谓的禁区，但人刚踏进入去，她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心一颤，连忙加快速度，蹲在了一个诺大的花瓶后。
一双黑色金边靴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的心一紧。
是夬公公。
即使只看到一双鞋子，她也能认得。
整个皇宫，只有夬公公的鞋子是这种款式并襄金边的。
夬公公一步步靠近，艾里飒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走到她面前时，夬公公的脚步一顿，艾里飒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但幸运的是，它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径直往深处走去，没过多久，他又出来了，并且，停在了同样的位置。
“哗啦！”
它的手诡异的伸长，发黑的指甲直接插过了瓶身，花瓶碎裂，而瓶身后空空如也。
“是杂家判断错了？”
夬公公收回手，挥了挥袖子离开。
艾里飒跌坐在地上，满身冷汗。
为了以防万一，她刚才从花瓶后离开，躲在了对面的花瓶后。
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救了她的命。
“我去杀了它？”
柏启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别了，你这次找到我废了不少力气吧。”
或许是柏启渊这个外挂开的太大了，严重干扰了世界的‘公平性’，所以世界开始阻碍柏启渊找到她。
但对于这明显偏向怪物的‘公平’，她表示嗤之以鼻。
她的话没有收到回应，艾里飒也摸不清柏启渊是什么想法，想了想，就说：“你要是去杀它了，那谁来保护我。”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柏启渊，她感觉唇上一热，心跳也跟着加速跳动了几下。
等到柏启渊满意之后，她的嘴唇也肿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的嘴唇真的不是果冻！”
不要这么连咬带啃的。
顺着长长的走廊走进去，尽头，是一扇沉重的扇形铁门。
扇形铁门上是镂空的，她将手放在铁门上，思索了三秒如何打开它之后，她放弃了。
她抬头看着那不大不小的镂空扇形，又打量了眼自己的身形，觉得可行，正想一脚扒拉上去，走廊深处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任何遮挡物，只好一咬牙，满脸心疼的拿出道具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道具是a级隐形道具，一次性用品，时效十分钟，可以隐匿身形和气息，堪称完美道具。
艾里飒看着夬公公一步步走过来，正当她以为夬公公会拿出钥匙开门，谁知道夬公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艾里飒：“……”
被自己蠢哭的第一天。
她看着夬公公走了进去，便从角落里走出来，轻手轻脚的跟在他身后。
一进入门内，跃入眼帘的是一个红木棺材，棺材静静的躺在正中央的位置，而东南西北四个角也挂着几个棺材，不过四周的棺材全被手臂粗的锁链紧紧锁住，倾斜四十五度像是在给中间的棺材磕头。
夬公公并不急着离开，它温柔的抚摸着棺面，那眼神不复冰冷，满是尊敬和虔诚。
“公主……奴来看您了。”
艾里飒一惊。
公主？
怪物国的公主？
这棺材里的，到底是谁？
变身时效仅剩一分钟，艾里飒看了看，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最角落的棺材后，正当她松了口气，却感觉身后的空气一变。
她愣了一下，隐形道具的时效正好到期，她回头一看，和幺贵嫔对了个正着。
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浑身紧绷。
艾里飒：“……”
幺贵嫔不是出事了？
可她看着挺生龙活虎的啊？
难道是金蝉脱壳？
那她还这里干什么？
夬公公可说了这里是禁区。
就算她是怪物被发现也会死的？
难道，她不是怪物？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艾里飒观察着幺贵嫔，却见幺贵嫔用同样的眼神观察她。
艾里飒：“……”
影帝对影帝，猝不及防，双双掉马。
不过也对，曾经的幺贵嫔也是由玩家扮演，那么现在的幺贵嫔是玩家也不无可能。
只是她一直先入为主幺贵嫔是怪物这个思想，因此一直没将她往玩家身上带。
这么想来，幺贵嫔之前之所以一直强调廉亚誊不是玩家也有放水的嫌疑了。
幺贵嫔似乎也想通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两个人同时别过头，只当做没看到过对上，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