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宣传单
夜歌醒来时，他感觉飘飘荡荡。
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衣服，一身宽大的白色连体衣裤。
还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
身下是成堆柔软的棉花，一不小心手脚就会陷在里面。
他透过泡泡看外面，这里同样是一片露天区域。
四周飘满了这种奇怪的泡泡，几乎每个里面都有人。
不过那些人要比他开心多了，并且大多都是小孩子。
他试着打破这泡泡，并不能。
“你！过来，放我出去！”他对着下面店员一样的男人叫道。
那人回过头微笑：“先生，您的套餐项目还没有完成哦，左先生特意交代，一定要您全部体验一遍呢。”
说着，他左手按下一个按钮，承载夜歌的泡泡，开始移动。
带着他穿过游玩的人群，进入一个卡通管道。
夜歌就这样看着那名店员的笑脸消失在人群。
进入管道后，这片区域的人他都看不见了。
眼前陷入两秒钟的黑暗。
夜歌没有说话，他细细感受身体内即将来临的惩罚。
随着管道内亮起莹莹灯光，惩罚依然没有来临。
“没有惩罚？”夜歌自言自语道，完全没去注意管道中的变化。
他思忖着，是不是和体内那股力量有关系。
为了证实，他再次将抽丝出来的神魂，在体内摸索着向九号去。
九号在夜歌被换衣服的时候，被屏蔽掉了。
大概是最近被屏蔽的时候有些多，它有些松懈的休息了。
这会兴许是在做梦，身上的颜色忽隐忽现，有时还转的很快。
它完全没察觉到夜歌的力量虽然薄弱，但是已经将它整个包裹起来。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啊？”夜歌闭着眼睛，内视体内的九号系统。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九号真身，也是被绑定系统后，第一次可以如此放肆的运用自己的力量而不被压制。
他在考虑如何将系统连根拔出来，还是直接吞噬掉的好。
九号转了一下，它身上淡蓝色的光下，若隐若现一道彩光。
一下就将夜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不像是这个废物系统能拥有的力量才对。”
夜歌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但是记忆里并没有过。
他仔细观察。
那彩光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在九号体内轻轻转着圈，柔柔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夜歌一双眼睛闭得更紧了，他皮肤变得有些烫，心脏也跳的更快了些。
他内心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东西，该是我的才好。’
他缓缓向那彩光伸出一丝神魂。
对方立刻感应回馈，跟着他从九号体内出来。
小小的彩光，缠绕在夜歌的触丝上。
一副顺从又欢乐的样子。
夜歌看着心欢，他不断摆动着触丝，逗着它。
正思索着该将这彩光放置在体内何处好。
眼前的九号发出一声呓语。
那彩光嗖的钻进九号体内，夜歌再也找不到它了。
九号一双眼睛睁开，就看见夜歌的神魂包裹着它。
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噩梦成真了。
‘啊！是夜歌！’喊对方名字的语气就像是在喊魔鬼，然后缩成了针眼大小，同时向对方发出主神的力量。
夜歌看着怂没了的九号，一脸的不屑。
九号比划了半天，那有什么主神的力量，根本什么都没发出来。
‘你，你怎么出来，怎么找到我的？’
“怎么？宿主都不叫了？你寄在我身体里，我还不能看看你了？”
夜歌如同贪吃蛇里的巨蟒，随着九号变小，就继续挤压它的生存空间。
九号有些绝望，宿主反噬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但是它这次情况不一样。
难道主神抛弃它了吗？
夜歌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他能把九号从里到外拉变形。
正在他玩的开心的时候，九号突然不见了。
他神魂的力量也被快速抽走，直到一丝一毫都不再能踏出禁制。
管道中的夜歌猛地睁开眼睛。
包裹他的泡泡已经走到管道的尽头，
外面是同样露天的娱乐区域。
夜歌大口呼吸，恨不能将这透明的泡泡撕开。
“刚才是怎么回事？明明可以运用的。”夜歌在观察九号的时候，也尝试过分发神力在肉体内。
和之前左朗在时一样，是可以用的。
现在一切又回到最初。
被困的还是他自己。
泡泡飘到一个风格卡通甜美的巨大喷泉上方。
那里因为阳光的照射，长时间挂着一道小而美的彩虹。
夜歌看着看着，不知怎么想到了左朗。
嘴里念叨着：“彩光都比那家伙乖。”
他百无聊赖的躺在棉花上，也不去积极参加接下来的各类活动。
随着泡泡转了好多圈后，终于结束游戏。
临出门时，店员塞给他一大捧小礼物，还顺带了鲜花大熊和气球等。
“我又没参加游戏，为什么给我礼品？”夜歌看见那些小孩赢了游戏的，都有礼品拿，但是他没玩啊。
“左先生说，别的小可爱有的，您也要有。”店员的笑容依然职业化。
夜歌一愣，心里嘀咕，左朗这人一边不让他靠近，一边又撩着他，真是让人火大。
他点头接过其中的气球，说道：“我只要这个。”
离开奇异又乐观后，已经是清晨。
空气清新，四周渐渐变得热闹。
夜歌扫视每一个角落，他回忆昨晚来时的路。
记忆并不清晰。
他看看巷头，又看看街尾。
既然没有惩罚，他决定还是先不去找左朗了。
“嗯，这家的包子还挺好吃，就是”夜歌惬意的穿过大街小巷，在一家冒着热气的铺子前买下几个肉包。
吃得还算满意，就是比不上左朗变出来的那些。
想到这，他三下五除二都吃掉，打算换一家再尝尝。
迎面撞过来一个巨大的布偶娃娃。
夜歌没躲过，那娃娃里面有人，向他递过来一张宣传单。
夜歌瞟了一眼，上面宣传的是临城明天晚上八点有大型魔术表演。
上面赫然写着‘惊天秘术，与左先生的交易。’
夜歌一路走着，不论吃喝玩乐，还是偏僻地界，都能看到这种宣传。
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这个男人多耀眼，他一定会有很精彩的表演，去看看吧，看看他会做些什么’
夜歌烦躁的摇摇头，他讨厌这样无止境的追着另一个人跑。
但心里却止不住的回忆起那个男人对他做的事情。
他自言自语道：“最好在下次惩罚来临前，自己过来找我，否则，我一定会给你好看。”
话音刚落，他突然察觉到四周有许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