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听说过腹背受敌吗
用“腹背受敌”来形容纲手的战斗似乎还是显得太单薄了一点,她几乎是淋着枪林弹雨般的攻击向前冲锋的。
狂傲的气魄,无畏的神情。
让人不禁以为那些狂风骤雨的致命忍术不过是泥丸一般的脆弱存在。
求生希望的消退,反倒是让她愿意最后拼博一把。
即便自己死因无人知晓,纲手也毫不畏惧,她“三忍”的名号可不是求生路上求来的。
她踩着莲步,手臂收缩又猛得挥出,美丽的双眼无视了任何可以击杀自己的存在,炽烈的烟火扑面而来,竟眨也不眨。
在瞬息之间,那双浸润海水一般的清澈的眸子包含住整个世界。
生或者死。
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些个不具同情心的漆黑苦无,冷冰冰地从对方手中飞射出来,伴随着盘旋狂舞的气流,在白皙坚韧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的伤口。
鲜红的光芒出现在战场上。
潮湿的液体还没来得及从伤口中流淌出来,便给喷吐而出高温火球逼退回去。
来不及回去的鲜血会和汗水一起,快速变成干瘪已死的红细胞,黏附在一起,这会影响作战之人的触觉。
难受。
真是奢侈的感觉。
不难说即便是苦无刺破皮肤的感觉,也早就被纲手屏蔽了。
肌肉贴合与再生不会引起丝毫的皱眉,战斗中出现的连续不断的伤痛让纲手的神经彻底麻痹了。
又或者说,注意力过分集中的她,已经不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伤害。
当一名忍者带着杀身成仁的宿命感发起自杀性的进攻时,现实中的一切都不会形成哪怕一点的干扰。
“呵。”
明明只是两节纤弱的藕臂,挥动起来却好像是大炮在近距离发射一样,剧烈的震感甚至使得附近的大树都摇晃起来了。
三勾玉写轮眼。
论洞察力,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五百米内蚊虫飞行的轨迹。
可是在观察纲手的攻击的时候,他们却惊愕地发现那只毫无威慑力的手臂包含着烈性炸药一般的强大查克拉。
这股力量在挥舞地关键时刻扰乱了空气分布,并且带起了难以分辨的残影。
唰——
哒!哒!哒!
直到贴近肉体的最后一刻,写轮眼忍者才看到自己的即将面临的危险,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啊!”
来自生理本能让他情不自禁地呐喊出声,来自结界术的神奇功能却让他的声音石沉大海。
没有求饶。
没有喊痛。
队友之间只有冷冽的目光交流,其余便只剩下行动。
刀。
快的惊人。
从背后斩击而来。
纲手不能躲闪,哪怕这一击几乎快要把她切成两段,她依旧是找寻时机把身前三个正准备释放忍术的根部忍者打废了。
轻踩落地。
强烈的撕裂感喷涌袭而来。
“动不了了。”
她在心中暗道。
强行扭动身体向前一扑,躲过一发水龙弹,再侧过身体借助惯性将已经脱臼的手臂重新接上去。
滚圆的哺乳器官随着四肢的摆上上下悬挂垂直,形成了堪比橡皮球一样的形变。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欣赏。
如果对方真的会因为自己傲人的身材停下来哪怕一秒的话,纲手还真不介意解开腰带让对方看个遍。
但是生死面前。
美色只是最简单的幻觉罢了。
“冰盾·死亡莲华。”
完了!
纲手瞪大了眼睛。
一股寒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将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了通透,即便是使用天守脚将地面踩碎,挡住了扫射的碎冰,也无法改变自己被寒气命中,身体逐渐变得迟缓的事实。
纲手没有火属性查克拉,医疗忍术根本做不到驱走寒冷。
死亡莲华至少是b级的忍术。
同时具有两种特性。
最后扫射出来的冰刃不过是附带的,一开始喷吐出来的蓝色气流是足以瞬间凝结海水的存在。
纲手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辱没自己影级的实力了。
很快,因为冰盾而变得僵直的身体,开始被大大小小不同的忍术命中,就如同突然减速的移动靶子,在写轮眼的眼中,几乎就慢得像是乌龟一样。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火遁·火走。”
“雷遁·地走。”
“水遁·水乱波。”
大部分都是c级的忍术,偶然穿插几个b级的忍术。
在生死对决,使用高等级忍术其实是一个比较冒风险的事情,不但消耗打量查克拉,就连结印的时间都要比别人慢一点。
而一开始使用低等级忍术骚扰,关键时刻用杀招毙命,才是忍界中常见的手段。
像是漩涡鸣人那种招招螺旋丸,不需要结印,又不把查克拉当回事的人,除了开挂也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要形容了。
“要死了吗?”
纲手的瞳孔中倒映出熊熊火焰,两只脚被水波和电流同时冲击,甚至难以站得住脚。
来不及结印。
来不及闪避。
来不及思考。
“结束了吧。”
呵呵。
心里没有任何愤怒或者仇恨的想法,反而愈是接近死亡,就愈是放松。
她鼻子微微发酸。
可惜不能看到漩涡鸣人当火影的样子,不能看到小樱和静音独当一面了,还要村子里面小萝卜头一个个都不是不省心的家伙。
还有那两个老不死的,不知道能不能发现团藏肖野心,虽然他们都有私心,但是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团藏当火影的。
木叶的财政刚刚有所好转,商税可以适当地降一降,方便接纳其他地方的投资。
宇智波的事情最好封存起来。
除了火影谁也不要知道。
还有小李的伤
纲手自嘲地笑笑,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着别人。
眼睛情不自禁地闭了起来。
有晶莹从颧骨划过。
“是汗水么?”
连纲手也不知道,大概是心中对世界仍然报有的几分遗憾吧。
狂风卷袭着乌云,化作一声最黯然寂寥的叹息,从树梢的顶端慢慢地吹拂到了大树的根部。
那树下的倩影就像是破布一般,被十几道忍术击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和落叶一道支离破碎,打了两个转才摔倒在地面。
而那声叹息。
便也化作尚未说出语言。
在黯然的嘴角中徘徊。
“自来也。”
“你在哪儿呀。”
这不是质问。
而是希望。
身躯和黄土一般干裂,眼球像是石窟一样空洞,根部忍者抽出匕首打算割下她的首级带回去复命。
但是下一秒,一道疯狂而又惊天动地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地面像是被拖拉机翻滚过一般,带着波动冲破了根部忍者们的阵型。
“忍法·狮子乱发之术。”
白色头发夺过了纲手的“尸体”,并且随之朝着他们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