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色酒吧
拨号!
不停的拨号!
一遍遍的拨号!
但话筒中始终提示‘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焦急,狂躁,忐忑!细密的冷汗珠顺着李子健的额头流下。
电话,微信,qq,邮箱,但凡能联系上景军的方式,李子健都已经用尽,包括景军父母那,李子健都已去找了四五次。
可是,依旧没有一点信息,这个人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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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不通,信息不回,父母更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李子健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冰冷。
两百四十五万,想到这个数字,李子健从头顶凉到脚底,整个人就犹如坠入冰窟。
“景军,你他吗的就是一个王八蛋!”
李子健豁然起身,暴躁的一把将堆放在面前办公桌上的一摞文件扫落一地,惊得坐在办公室内沙发上的十多人个个噤若寒蝉。
女友冉苒,小心的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文件,重新码放在李子健的办公桌上,然后才嗫声安抚道:“子健,先别着急生气,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景军,或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李子健面色阴沉,眉头紧皱,他能想到的办法早都想了,能联系到的人早都联系过了,这都又过去快二十天了,景军依然没有出现,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被骗了,想到这个他最不愿意承认的结果,李子健那健硕的身躯也不由得微微打颤。
重新坐倒在办公椅上,将身体紧紧的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目,邹眉、静思这一年来发生得事情。
越想心越沉,越想越确定自己是被骗了。
这一年内发生得一切,就如同梦一场,一切看似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可如今回头再看,却处处透着诡异。
这就是一个局,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局,可恨自己身在局中而不自知,被人洗了脑,被金钱迷了眼,没能看破这个局。
景军,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挖出来,李子健心中暗暗发着狠,微闭的双眸中精光闪过,一缕阴森的寒意从微闭的眼眸中射出。
“健哥,咱们不会是被骗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小兄弟嗫嚅着语气,小声问道。
李子健没有出声,也就没有人敢出声,更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这种可能性已经无限大了,谁心里都清楚,可谁都没敢说出口。
这个小兄弟可能也是实在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终于问出了口。
齐刷刷的目光注视着李子健,大家都等着李子健能给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其实他们心中早已有,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从李子健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那样他们投进去的钱或许还能回来。
可李子健又怎能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见气氛一时陷入了寂静,冉苒试图缓解气氛稳定众人的情绪,于是开口道:“小六,别乱说,不会的,之前不也好好的吗,这次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
只是她找出的理由,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景军失联已经快四十多天了,以往最多超不过二十天,这已经能充分说明问题了。
李子健突然睁开双眼,豁然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再去找找景军的父母。”
“哥,我陪你去。”李子健的堂弟忽然起身,准备跟着李子健出门。
李子健斜睨了对方一眼,堂弟看到李子健看过来的目光,一阵心虚,仿佛自己的心思被李子健一眼看穿一般,目光躲闪着不敢与李子健对视。
“都在这等着!酒吧在这我还能跑了。”李子健沉声说道,他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气势。
话落,他已穿好外套,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出了办公室,穿过酒吧的大厅,来到酒吧门口。门口停放着一辆哈雷街霸摩托车,这是李子健去年入手的,入手时就是一辆二手车,不过成色还不错。
平日里,李子健没少骑着这辆车,载着女友冉苒去兜风,在康山区这一片没人不知道这辆车是夜色酒吧老板李子健的。
骑着这辆车,李子健没少出风头。
尤其是猛加油门,哈雷摩托车特有的咆哮声,往往会引来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可今天李子健骑在这辆车上,内心却始终被烦躁和不安充斥着,患得患失的情绪一直萦绕着他,连续十多天来压制的情绪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两百多万,这些钱里面,不但有他自己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的积蓄,还有那些跟着自己混饭吃的小兄弟们的家当。
若就这样没了,后果他真不敢去再想。
景军是他初中至高中时的同学,上学时两人关系就不错。在高三就要毕业的那一年,李子健家里发生巨变,父母双双意外离世。
当时的李子健陷入了生活的窘境,被迫放弃了学业,打工养活自己,可他当时还未满十八岁,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因此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
景军那时候没少带他去家里蹭饭,景父景母在知道他的状况后,也对他没少关心。
将机车停在景军父母家小区外,李子健徒步进入小区内,他担心骑着车进入小区内,景军若在家,听到他机车的咆哮声后,也该早早躲了出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到景军父母家楼下,就听到楼道内传来争吵声,同时好似还夹杂着痛哭声,而那痛哭声更像是景军父母发出的。
李子健眉头一皱,敏锐的意识到出事了,加快脚步,快步上楼。等他来到景军父母家门口时,见到房门大开,门口还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还有人正从房间内往外扔着东西,门口已经散落了不少被扔出来得物品。
而景军的父母就瘫坐在房门口边哭边喊道:“求你们都别扔了,别扔了,我们真不知道景军去哪了,你们,你们把我们赶出去,是,是想要我们老两口的命啊!”
景父景母快七十岁的人了,哭喊的声音听着有点撕心裂肺,让人心酸。可这并没有能引起那些扔物品人的同情,就连围在门口的人群也是一个个神情厌恶,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预上前劝说或者阻拦。
李子健来到门口后,正好一口平底锅被扔了出来,险些砸中李子健,幸亏李子健反应迅速,随手一抄,将那口平底锅接在了手中。
扭头看向房间内,见到房间中正有三人往外扔物品,其中两个男人正抱着衣被往外走,另一个三十来岁的肥胖油腻男,正望惊愕的望着门口的李子健。
刚刚那口锅就是他扔的,他可能也没想到门口会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他颇为忌惮的人。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一下刚刚的误会。
却见李子健目光扫他们过三人后,并未说什么,而是蹲下身作势要将景父景母给搀起来。
“景叔,阿姨,这到底怎么回事?”李子健边搀扶着景父景母边询问道。
“子健……”景父景母这时也看清楚了来人是李子健,只是他们只喊了一声后,就又痛哭了起来。
或许,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子健解释。
李子健见两个老人只是一味的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强行将人从地上搀起,然后就准备将人搀回房间的沙发上。
只是他刚刚向前走了两步,就被那两个抱着衣被的男人给拦住了。李子健眼皮一抬,凌厉的目光扫过两人,冷然道:“让开!”
那两人对于李子健投来的凌厉目光,不以为然,嘴角还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李子健见对方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双眸冷光闪过,下一刻,他腿猛然一抬一踹,就踹在了其中一人抱着的衣被上。
那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连同手中抱着的衣被一起倒飞了出去,摔落在客厅的地面上。
李子健突兀的出手,不但将另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镇住了,还令门口指指点点的人也骇的住了嘴。
就连景父景母也收住了哭声。
冷眼撇了一眼呆愣在门口的男人,李子健旁若无人的将景父景母给搀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直至此时,那个被李子健踹飞的男人才从地上爬起身来,他眼中闪烁着凶光,显然对刚刚李子健踹他的那一脚很是不服,起身作势又要往上扑。
只是他刚刚有所动作就被那肥胖油腻男给拦住了。肥胖油腻男低声道:“他是李子健,不要冲动。”
作势要向上冲的男人,一听对方是李子健,登时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后颈都在微微发凉。
身形不由自主的瑟瑟向后退去,眼中的凶光也早被畏惧代替。
李子健,那个可怕的男人,宁州地界上最能打的人,就连康山区的老大 黑三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男人。
据说夜色酒吧刚刚开业的时候,有一帮痞子,没搞清楚状况,就冒冒失失的跑去闹事,还想借机收点保护费啥得。
结果被李子健将酒吧大门一关,他一人追着十多个人打,最后揍得那帮小痞子全都乖乖的趴着从酒吧内出去。
从此,夜色酒吧就成为康山区,最安全的酒吧之一,而酒吧老板李子健也渐渐成为一个不能惹得人物。
后来据说黑三不服气,又派人去找过几次麻烦,过程如何没人知道,但夜色酒吧到现在依旧能照常营业,这就足矣能说明问题。
油腻男见李子健将景父景母安抚到沙发上坐下后,才腆着脸讪笑着上前道:“子健兄弟,对不住,刚刚没看清,差点伤着你,实在不好意思。”
他一上来就先道歉,绝口不提李子健刚刚踹飞他一名兄弟的事。
李子健这才转过身来,斜视着油腻男道:“张磊,欺负老人有意思吗?”
张磊讪笑,不去正面回答李子健的问题:“子健兄弟,据我所知咱们应该算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吧。”
“景军这王八蛋拿了我不少的钱,现在说玩消失就消失,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两个老东西不还在这呢,我不找他们找谁?”
李子健听闻张磊这般说,心中就是一凉,大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心头最后那点幻想也没了。
看样子景军骗了不止他一人,也是,当他想明白自己被骗后,就意识到景军绝不可能只骗了他一人。
“他在你那拿了多少?”
“五十!”张磊狠狠的说道。同时他手向门外一指,“不只从我这拿了钱,还有他们,加起来估计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李子健瞅了门口那十多人一眼,心中黯然,但他还是说道:“景军是景军,景军的父母是景军的父母,你不该将他父母赶出这个家。”
李子健始终记着,景军父母当年的一饭之恩,这么多年来,在景军上大学期间,他也没少来看望景军的父母。
“我管不了那么多,今天我要不将这两老东西给赶出去,说不定赶明天这房子就便宜了别人。”
说道这,张磊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警惕的看向李子健道:“子健兄弟,咱们做事可的有个先来后到,这房子可是我先看上得。”
李子健斜瞅了张磊那张油腻的让人生厌的脸,目光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厌恶之色。
他虽然不屑张磊的这种做法,可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是对的,就看门口那帮
人嫉妒又仇恨的目光,若不是感觉惹不起张磊,或许早他们早冲进来和张磊争夺了。
同时李子健还坚信,这决不是全部,肯能还有债主不知道景军父母的住处,没找到这里来。
“景军借的钱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有本事去找景军,欺负我们这两个老骨头算什么本事。”就在李子健盘算着如何劝说张磊不要将景父景母赶出去,景父突然又哭喊道。
“老东西,还敢犟嘴,你生的儿子,说和你没有关系,谁信,他骗钱时,是不是你们也参与其中了?”说着张磊扬起手作势就要打景父。
他本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怎会和人讲道理,更不会有那种廉价的同情心。
李子健及时伸手将张磊扇下去的手臂捉住,然后冷眼看向张磊道:“不管什么原因,打老人总是不对得,再说他说得也没错。”
话落他才松开了张磊的手臂,张磊虽然不认同李子健的说法,但摄于李子健的威名,也不敢真和李子健翻脸,只是讪笑着收回了手臂。
口中还嬉笑着说道:“老东西,不收拾,不老实。”
李子健不再搭理张磊,而是转身看向景父景母道:“景叔,我相信景军拿的钱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也不是来找你们要钱的。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景军的下落,不管什么情况,他都需要出来面对,躲是解决不了问题得。”
景父望着这个平日里对他们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如今却是冷着一张脸的李子健,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哭泣着。
李子健说得道理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可好几千万呢,怎么解决,怎么还,就算是将他们一家子全都买了也还不起,更何况那个逆子根本不会回来。
见景父景母只是哭泣,也不肯说出景军的下落,李子健也有点生气了:“景叔,你若再不说,我可就不管了。”
景父景母这才猛然抬头,下意识的去拉李子健,他们现在是真怕李子健会撒手不管,李子健若再离开这,这些人能将他们这两把老骨头给拆了。
张磊这时也很配合的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吓唬景父景母。这更另景父景母害怕。
“子健,不是我们不肯说,我们也是真不知道他在哪,今早他到时打来过电话,只简短的问了下我们的近况就挂了,后来我们再打过去,电话就关机了。”
说着,他还将手机递给李子健,指着其中一条通话记录给李子健看。
李子健迅速记住了这个号码,又拿着景父的手机,趁机查看了一下再有没有可疑的号码或信息。
片刻后,他将手机还给了景父。
眉头又微微拧起,景军能和景父景母联系,这说明景军他人是自由的,不存在不方便联络或出了意外的可能,这也就是说他们被骗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老东西,你骗谁呢,我就不信,你儿子没给你留紧急联系的方式。”张磊显然是不会相信景父的说辞,依然咄咄逼人。
李子健瞅了张磊一眼,又瞅了门口那些恨不得将景父景母,食其肉喝其血的债主,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报警吧!”
“子健,子健,你可千万不能报警,你一报警,景军这辈子就完了。”景母一听李子健要报警,慌忙扯住李子健的衣袖求情道。
李子健望着眼前这对是既可怜又可悲的老人。心头也是一酸,老两口中年得子,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疼爱得有点过分了,缺少了管教,如今后悔怕都来不及了:“阿姨,你觉得到今天这一步了,不报警,这事能解决了吗?景军他是成年人,他需要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景母听完李子健的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李子健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哭喊道:“这个逆子啊,他到底害了多少人,这是要将我们老两口都送走啊!”
从景军父母家出来,李子健反倒没有来之时的那般忐忑和患得患失了。一切都以明朗,最坏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如此自我安慰着,默默的点上一直烟,靠在机车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该如何解决。
刚刚他之所以选择报警,一是,希望警察能找到景军,为他们挽回一点损失。二也是希望警察能对景父景母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也算是还了,当初的一饭之恩吧。
不再去考虑景父景母的事,他如今关心的是如何向那些小兄弟和堂叔一家交代。
这笔钱虽然都是他们自愿投入得,可却都是通过他的账户转出去得,虽然严格来说,这些人的钱是赚是赔,都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毕竟他们都是通过自己认识的景军,又是通过自己将钱转给景军的,无论如何推脱,自己都逃不了责任。
自己总共转给了景军两百四十五万,刨除自己的,其余人的差不多还有接近两百万,想到这个数字,李子健就头皮发麻。
……
一小时后,李子健重新回到酒吧,将自己扔入座椅内,目光扫过面前这些面带紧张,又有些期许的众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些人说。
这些人之前都是他酒吧的员工,跟着他混饭吃的小兄弟。
最后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事是不可能瞒住的也没法瞒。坐直身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原封不动的都讲了出来,包括他自己的推测。
当李子健将完后,酒吧内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哪怕发出一点声音,都在呆呆的消化着李子健说出来得话。
足足有十来分钟后,堂婶第一个开口道:“子健,你看,你说的这些我们也不懂,反正我们的钱是借给你的,现在你把我们的钱给我就行,陈诺的收益我也就不要了。”
对于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李子健并不意外,有堂婶第一个说出也在李子健的预料之中。
他并没有着急反驳什么,甚至还用目光制止了女友的反驳。他在等待其他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其他人在听到堂婶的话后,全都眼前一亮,目光都落在了李子健的身上。
李子健从他们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心中惨然一笑,李子健刚准备说话。
女友就已经忍不住的说道:“阿姨,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是你们上赶着将钱给子健,让子健带你们一起挣钱,现在出了问题,怎么就成子健借你们的钱了。”
堂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提高嗓门道:“你知道什么呢,他李子健不找我们借钱,我会将钱给到他手里。这明明就是李子健借的我们的钱,我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我的钱是给李子健了,我必须的找他李子健要。”
“阿姨,你这就不讲理了,子健什么时候找你们借过钱,甚至子健什么时候和你们主动说过这事,是你们见子健挣钱了,非要上赶着挣这份钱,现在出了事,你们怎么能将责任归到子健头上。”
“说什么呢,丫头片子,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甭说你还没嫁入李家,就算你真和李子健结婚了,在我面前也没你说话的份,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也首先要有个长辈的模样,不能有好处就往上贴,一看出事就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样的长辈不值得尊重。”
“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让你再胡说八道,让你不尊重长辈。”堂婶见说不过,开始撒泼,起身就准备往上扑。
李子健眼一横,正准备起身拦住堂婶,堂婶那接近两百斤的体重,和女友那刚刚百斤的小身板撕扯起来,不用动手都知道谁会吃亏。
可还没等李子健起身有一个人比他速度更快,挡在了女友面前。杨勇,酒吧的经理,这里面和李子健关系最好的一个。
李子健瞅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坐在椅子上没再说话,有杨勇出面,显然是要比他出面合适。
“有事说事,最好不要动手,这里是夜色酒吧,不是你们家,健哥尊你是长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长辈,再敢动手,信不信我将你丢出去。
杨云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平日里又跟李子健没少练习搏击,算是夜色酒吧内,第二能打的好手了。
“杨勇,你想干嘛。”堂弟和堂叔一看杨勇拦住了堂婶,还出言威胁,顿时也站起了身。
可当他们看到杨勇冰冷的目光后,全都又收回了嚣张的气焰。开酒吧的,有几个是正经人,尤其酒吧经理,没点手段根本镇不住场子。
最后在杨勇冰冷的目光下,堂叔一家才又重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