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沉默的羔羊
“呼”，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难得享受一个人的日料时光，我酒足饭饱之后站在日式料理店的门口大伸懒腰。
“喂，小李，好，等我五分钟马上到现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响石街道有一家餐厅接到报警，发现一具女尸。
我跑去停车位，马上开启发动机。
“我是警察顾问，伊莎。”伊莎给保护现场的刑警出示了顾问证之后掀起警戒带走了过去。
“小李，什么情况？”
“死者中午十点三十二分被店老板发现躺在仓库里，上前摸发现没有鼻息之后打了110。现在正在那边接受询问。”
“死亡时间呢？”
“车法医推算大概在昨晚的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过去看看。”我穿过杂乱的地板，地上还有保洁员没拖完地的水渍，几条拖把也交错架在地面上，看来老板发现尸体的时候，保洁员还在扫地，现场一片慌乱，桌子上还有未收拾的食物残骸，酒瓶随意的倒落在椅腿下。
其中有一桌的烟灰缸倒扣在了地上，不远处的角落里却洒满了溢出来的烟灰，看来烟灰缸曾在空中360度旋转，“这是什么情况，昨天晚上有人在店里吵架吗？”我快速移动走向那个正在接受警察盘问的男人。
“哦，是的，昨晚十点我们店里快要打烊的时候，有三个客人还没走，其中两个突然互相对骂了起来，后面开始动手，那第三个人怎么劝架都没用，还打翻了那个烟灰缸。”老板向我指了指对面桌角的烟灰缸。
“他们几个是男是女，是谁和谁在吵，吵什么你听见了吗？”我接着发问。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那两个男的在吵，好像是合伙做生意，为了分红的事争执不下，两个人都认为自己应该多拿钱。”
“死者跟昨晚吵架的那一桌人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应该不认识吧，我昨晚没有接待过这个女客人，我对她没有印象。”
“好的，了解了。”说完我向刑警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问下去了。
“店里的监控怎么回事，没有拍到死者的出入吗？”我转向身边的小李。
“没有，他们十一点半闭店之后，把监控也关了。死者应该是那之后被人拖进来的。对了，法医说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被人割破颈动脉，死后才搬运进来的。”
“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出来了吗？”
“死者杜红娟，1986年生人，从小和妹妹一起长大，家里人都去世了。初中毕业后就带妹妹一起进入星河工厂打工，一直都是单身。我们已经联系死者妹妹，她马上赶过来了。”
“走吧，去看看死者。”小李带我走进仓库，我低头和车法医打了个招呼。
“为什么凶手要把尸体运到人家店里，这不是增加被发现的概率吗，他怎么想的”小李在我旁边疑惑的挠着头。
“冒着风险，自寻死路不对，凶手应该熟悉这家店，知道老板为了省电，闭店之后会把监控关了。他把尸体拖到店里，就是希望有人能及时发现死者。这家店周围马路上的监控呢？调出来看一看有没有人在十一点半后拖着重物。”
“查过了，这附近的天眼都在维修。”小李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么巧，看来……”
“抱歉，来晚了。”对面走来了一位穿着警服的新面孔。
“你好，我叫陈朗。是队里新来的刑警。”对面的男人伸了一只手过来。
“你好，我叫伊莎，也是局里新来的警察顾问。”我握住了他的手。
“伊顾问，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的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生前被迷奸，被凶手杀害后搬运到这里，附近的天眼全坏了，店内晚上十一点半后也没有监控。”
“你有什么看法？是熟人作案还是”陈朗继续提出他的问题。
“目前没有，走吧，我们去调查一下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看看她平常除了在工厂上班之外还有什么娱乐活动。”我朝陈朗那边望去。
“小李，等下把从死者妹妹那里了解的信息发给我。”
“好嘞，你们出发吧。我在这里守着，有消息电话联系。”
“好，拜拜。”伊莎向李响挥了挥手。
“我开车了，上我的车吧。”陈朗挥了挥手中的钥匙。
“不用，我也开车了，等会儿从星河工厂出来不顺路。”我不好意思的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好，出发吧。”陈朗回应。
星河工厂位于山古县的郊区，那边一整片都是工厂。有做汽车装饰品的，还有做外贸工艺品等等，种类繁多。死者杜红娟工作的星河工厂正是做外贸工艺品的。
伊莎和陈朗同时开到了星河工厂。
“您好，我们是警察局的，你们工厂的员工杜红娟今天上午发现被害，我们需要进厂调查。”向门卫老爷爷说明情况后，他让我们进去。
“先去厂长办公室吧，小李已经替我们联系过了”。陈朗迈着大步，我们爬了四层楼梯，再左拐直走到底。门上挂着厂长室的牌子，我们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的中年男子说。
“你好，我们同事跟您联系过，来了解关于杜红娟的情况。”陈朗朝厂长握手。
“我听警察同志说，红娟被人杀害，哎，真是不敢相信呐，我记得上个星期她还在厂门口跟我打过招呼。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她是我们厂里老员工了，她妹妹也很小就和她一起进厂，基本可以说我是看着她们姐俩长大。”老厂长摘下眼镜，用衣袖搓了搓眼睛，眼角旁的皱纹显着更加清晰了。
“请问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伊莎开始提问。
“昨晚十点，我和几个朋友吃完饭就回家了，十点到十点半左右我应该一个人在开车，十点半到十一点我和我老婆待在家看电视。”
“嗯，好的。”伊莎望向陈朗，让他开始。
“杜红娟平时上班有和人结过仇吗，或者厂里有没有人对她有好感，一直在追求她”
“应该没有，这个我不清楚，员工们有什么八卦也不会跟我说啊！你可以去问倪美芳，她和红娟平时走的比较近。”
“杜红娟最近上班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我问老厂长。
“额，这个嘛，我平常也没有时间观察每一个员工表现，一般来说工作不出大错就可以了，这些你可以问副厂长，她平时在管这块。”老厂长眼神凝视着前方，心不在焉的回答我们。
“那您对杜红娟被杀害这件事怎么看，可以向您透露一点，她是在下班路上被熟人杀死的。”陈朗对厂长放出了一个烟雾弹。
“啊，是吗？会是谁想要杀她呢？”老厂长故作沉思，嘴角却微微颤抖了一下。“警方怎么看出来是熟人作案的”厂长向上抬着眼皮，装作好奇的问我们。
“目前案子处于保密阶段，恕不能透露，黄厂长。”我稍微停顿，继续说道。“黄厂长要是想到了有关杜红娟被人伤害的线索，请打电话联系我们，我们走了。”
“好好，一定。慢走不送啊”黄厂长站起来目送我们出办公室。
“从他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呢，嘴上说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一问就又推脱给属下。真是老狐狸一只。”我对着陈朗吐槽。
“去找黄厂长说的那个倪美芳吧，好姐妹之间应该会了解。”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诈他，你也觉得他可疑吗？到后面他还越来越紧张，不停的擦汗。”
“我刚开始只是无心诈他一下，可是从他的表情来看，听到是熟人做案的时候他很恐慌，而我说下班后被杀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比较欣慰的，好像在说幸好警察还没查出来的感觉。”陈朗分析着自己的看法。
“看来就算他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了，这样说，凶手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厂长和杜红娟都认识的人，而且这个凶手跟厂长比较亲近，即便ta杀了人，厂长也要替他保密。这个嫌疑犯可以锁定为在工厂内。二这个人对死者尸体被发现的案发现场，南里餐厅。甚至附近一带都很了解，他知道老板晚上十一点半后会关监控，那么大概几点开门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要选择马上就会被发现尸体的地方抛尸呢？难道为了做不在场证明？”
“很有可能。”陈朗和我往厂里工人们工作的地方走去，“请问谁是倪美芳”
“是我。”在大门附近的一位年轻女子站起来一脸疑惑看着我们。
“你好，我们是警察，今天上午在南里餐厅发现了杜红娟的尸体，听厂长说你是她生前的好友，我们想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警……警察，你在……再说一遍!红娟死了红娟的尸体这到底怎么回事？”
“倪小姐，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