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要是在意这些事情,那想不开的就是自己。
陆岩收起这些多余的想法,和大总管说起钱庄的事情。
而魏子宁这边,在经过一家武馆停下了脚步,里面的人威武的声音让她驻足。
那些人赤手空拳的练着。
魏子宁向前走了进去。
侍从赶紧拦住。
“小姐,这些地方别进去。”
里面都是些粗俗的人,小姐还是不进去的好。
魏子宁却是不在意那些,这是活的第二世,没有什么是不能进去的。
当魏子宁进了武馆,倒是被一阵嘘声给镇住了。
有些光着膀子的壮汉对着她们发话。
“是哪家的千金进这里来了?”
他一说话,周围的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魏子宁,魏子宁一一看过去,那些人的身形都没有自己记住的那个人。
侍从想要劝走小姐。
可魏子宁往前走,她更是仔细的看那些人的脸,那些脸上的笑容有好笑的,有看热闹的,也有觉得不齿的。
魏子宁在那些人里面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转而看向一旁挂着的长剑,她走上前就要拿出来看。
冰凉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这不是你应该碰的。”
背后被高大的声音给覆盖,魏子宁回头,一时间却没看清说话人的脸。
她抽回手,再次看仔细,却看见那人不过是少年模样,他眉目锋利,给人一种特别严厉的感觉。
对方面对魏子宁的这般细细打量,微微皱眉,他转过身就要走。
魏子宁却一把抓住他。
这张脸她分明在哪里见过。
她脑海里有印象。
对方却丝毫不给她大量的时间。
他甩开她的手。
“要是不想被扔出去,现在就离开这里。”
侍从赶紧上前拦在自己小姐面前,他们也是害怕小姐在这里出事,对甩开魏子宁的少年斥责:“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也敢这般态度?”
在这里,就算他们是郑府的下人,却也可以横着走,任何人都要给他们面子。
少年冷笑一声。
看向在侍从身后的魏子宁,嘴里说出的话倒是句句刺人。
“不就是郑府那个哑巴吗?在这里耍威风?”
侍从立刻转头想要看自己小姐的反应,哑巴这两个字可伤人。
魏子宁却毫无被羞辱的感觉,自己就算是哑巴,那也不会被眼前的人刺痛。
她细细打量那张脸,倒是想起这人在什么时候见过。
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百岁宴,那天自己碰的那把长剑就是这个少年,现在再见,眉目倒是更加硬朗了。
魏子宁没生气,拦住那些侍从。
刚才那少年不要自己碰的那把长剑,魏子宁用双手取了下来,周围的人要开口,可侍从立刻就说话了。
“小姐,是中意这把剑吗?”
魏子宁费力的抽出剑刃,她用手指碰了碰剑刃,侍从吓得不轻,可魏子宁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剑刃没开锋,一点也不锋利,想要直接斩断一个人的手臂,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
她把那把剑递给身边的人转身就要走。
那少年一直看着,都被自己说了哑巴,还能这样毫无波澜的?这哑巴是听不懂还是怎么。
魏子宁知道眼前这刺头少年更不可能是自己要走的人,大步向外走。
侍从将剑重新挂上,立刻追出去找自家小姐。
留下那些还以为可以看热闹的人。
魏子宁出了武馆又去了舒院。
舒老先生身体没有因为春节变得更好,反倒是更更加严重了,出来迎接的管事脸上都憔悴了不少。
大夫来了几位。
不过说的话都是相同的。
魏子宁也很伤心,舒先生去郑府虽然不是自己请的,可和舒先生相处,自己却觉得比和其他人相处都珍贵。
魏子宁被管事领着进去见了舒先生。
屋子里还是书香,可书香里面又夹杂了其它味道,管事告诉舒先生,郑宁儿到来。
舒先生小声问:“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管事看了看魏子宁也就帮着回答了。
“郑小姐说想见见舒先生就来看看您。”
舒先生伸出手,让管事扶着自己起来,管事立刻将一旁的大衣给他披上。
魏子宁倒是想亲口和舒先生说上几句吉祥的话,毕竟新年新彩头,大家都还是在意的。
不过舒先生可不在意这些,比起吉祥话,倒是更想看看自己的弟子在这段时间是不是松懈。
让管事帮着准备笔墨纸砚。
自己则将之前魏子宁给他带来的书籍翻开几页将上面的内容读给魏子宁听。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等着念完之后再问一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魏子宁思前想后的将这句话记住,不过并没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舒先生随即告诉她其中的意思。
“饱受折磨之后,起死回生,方可性情坚韧起来,增益之后无所不能。”
魏子宁这才明白话中的意思,她再次细细回味这句话,想到自己,越发觉得这句话就好像是为自己写出一样。
管事将笔纸交给魏子宁,她提笔写上递给舒先生。
舒先生看了看,倒是觉得满意。
意味深长的说:“字如其人,见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一个人,你是我的弟子,可别让我丢脸。”
魏子宁点点头,继续低头写字,就在写字的时候,舒先生手上的那张宣纸掉在地上。
魏子宁低头去捡,在抬头,舒先生的手已经垂向地上,脸上倒是保持温和的笑容。
魏子宁心中一顿,“先生。”
她脱口而出的话也没叫醒舒先生,她转头看屋内你,管事出去准备东西还没回来,她立刻冲出门,就在要求救的时候,管事到了。
他也看见了舒先生的脸,手上的东西落地。
“先生!!”
急切的声音在舒院里回响。
随之而来的是哀乐声。
舒先生去世了。
在前院休息的侍从来后院准备带走小姐,可魏子宁跟着管事前前后后的走,虽然人小,但是许多事情都能帮上忙。
就连两个随从也被指派去做各种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舒先生虽然远名在外,可院子里都是些亲近的人,没几个随从,就连舒先生的子女也在各处不在。
魏子宁去门前等着送棺木的人来,就在她也要上前接东西的时候,比她高的人出声。
“要是不想被压伤,就站开一些。”
那声音让魏子宁本能的浑身一震,这声音,让她觉得熟悉。
她站在一旁,看向说话的人,那张脸是陌生的少年,他面容倒是俊美,比起自己见过的那些少年都要俊美。
这样的一张脸要是见过会有印象的,可在脑海里想了很久,也记不得这个人。
管事从院子里出来,看见少年立刻上前。
“南公子。”
管家眼中含泪。
南云景只是一句。
“节哀。”
管家点点头。
魏子宁就站在一旁,盯着南云景的动作,看他一下就将两个人抬的重物轻松拎起来,看他的手臂,还有手心,能看到的一一看着,生怕自己看漏掉什么。
南云景对她的视线觉得不悦,可现在的氛围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披上了白布,开始处理舒先生的身后事。
管事看见魏子宁要留下,让人去郑府送信。
送信的人很快到了郑府,管事代替郑府向舒家传信的人表示节哀,会过去吊唁。
送信的人匆匆离开。
管事去了老夫人院子里,说了小姐要留在舒院的事情,朱嬷嬷觉得小孩子在丧房里待着不好,问老夫人还是将小姐带回来更好。
老夫人却觉得要是她愿意在舒院里面露面,也未尝不可。
“我就不去那边了,等陆岩回来,让他代表郑府过去吧,你也跟着去。”
老夫人是忌讳丧房的,所以不想去。
朱嬷嬷保证:“是。”
舒院这边,赶不回来的人就不指望了,因为南云景的安排,来了不少人,丧房很快就布置好。
南云景给舒先生上了第一炷香。
魏子宁跟在一旁。
管事抽空告诉魏子宁,南云景是舒先生的弟子,是正式拜过的,魏子宁指了指自己。
管事想,虽然也算是先生的弟子,不过没有正式登门过。
他也感激魏子宁能留下,让先生走时,身边还有人在,他如今也年迈,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有感慨。
一直到后半夜,这些事情才算是得到解决。
魏子宁一直跟着南云景,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是这人的亲人,不然怎么会跟的这么近。
南云景一直在无视她,不重要的人在自己眼里就是空气,所以他不会对她的行为觉得不适,也不会妨碍到自己。
管事都觉得郑小姐跟的太多亲密,而且院子里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
安排了魏子宁去休息。
魏子宁摇头拒绝。
管事也是跟着舒先生的,觉得嘴碎不好,只是始终男女有别。
就算魏子宁现在年纪还小,更要避讳些。
“小姐也累了这么久,要是累坏了,先生也会觉得难过。”
魏子宁被管事推着去了客房,可魏子宁根本不困,那个人自己就是觉得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南云景?南云景?
魏子宁念着这个名字。
陆岩从钱庄回来也是半夜,朱嬷嬷过来传话,陆岩知道魏子宁在那边,也顾不上劳累,和朱嬷嬷一起去了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