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棒槌打断腿
李香花的催促让秦萧愣了一下。
是了，秦大刚已经收了李家的彩礼，明天就要举办婚礼。
李家在云林村颇有声望，李会计的哥哥李伟光如今是副县长，李家的姻亲也大多有一官半职，这十里八乡多少姑娘都想嫁进李家。
李二宝没傻之前人俊嘴甜，心眼也好，经常接济原主和她妈。
后来莫名其妙傻了之后，也喜欢粘着秦小小，经常到秦家来玩。
想来李会计家也是因此才动了帮儿子娶秦小小的心思。
秦大刚自然求之不得，他正愁秦小小闹着要读书的事呢。
至于秦小小愿意不愿意，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不愿意那就打到她愿意为止！
在秦家人眼中，母女俩跟这两只小猪仔没什么区别。不，小猪仔还不用干活呢，李香花可是起早贪黑里里外外伺候这一家子十几年，除了一身的病痛，什么都没有捞到。
“妈，没有介绍信，逃到哪里都是盲流，是要被遣送回来的。”秦萧根据原主记忆中的认知说道。
“闺女，你听妈的，咱俩之前去卖鸡蛋的那个招待所你还记得吧？那个老板娘看着是个好人，你先去那住几天，躲一阵子再说。你是熟面孔，没有介绍信她肯定也愿意让你住。”李香花焦急道。吃了闺女给的糖之后，她似乎感觉到身体中充满了力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竟然都没有咳嗽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秦萧问道。
“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李香花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再拖下去，等到秦家父子三人回来，小小想走也不能了。
想到如今的秦大刚和他的拳头，李香花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又气又怕！
“妈没事，最多被他们打一顿。他不敢打死我的，还指着老娘当牛做马伺候人呢。”李香花擦了把眼泪，露出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又推了推秦萧，示意她快离开。
她没有本事，之前还能和秦大刚争辩几句，护一护自己闺女。可自从断了腿，不能下地挣工分，这秦家再也没她说话的份了。但就算被打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小嫁给个傻子。
“闺女啊，你路上要警醒着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啊，钱也省着点花。”
“你跑了，那李会计和秦大刚找不到人还能咋地？等这边消停了，妈再找人给你捎话，你再回来。”
秦萧叹了一口气。
在目前这个国度的时代背景下，女性的地位和云林帝国是没办法比的。虽然大力宣扬“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大多数女性还是逆来顺受的。
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女子，能在秦大刚父子手下，护着秦小小这么多年，他们的生存空间，是委曲求全撑起来的。
目前的办法，应该是作为母亲的李香花能想到的最佳方案了。
“妈，我要是跑了，你会被秦大刚那个畜生打死的。”
“李二宝不是天生就傻，他是生病了。我能治好李二宝的病。”
“等他不傻了，他自然就有很多选择，老李家就不会娶我了。”秦萧耐心地说。
“啊？！”李香花愕然地瞪着秦萧，在她看来，闺女说这番话，怕是魔怔了。
见李香花不信，秦萧弯下腰，将她扶着站立起来。“妈，来，你动一动腿。”
“啊，我，我能站起来了。小小这是，这是，你给妈吃的糖？”李香花不笨，马上就想到闺女喂给自己吃的糖果上了。
秦萧伸出手，手中仿佛托着一个东西。
“嗯嗯，我刚才昏过去了，梦到了一位白胡子的老爷爷，他给了我一个瓶子，瓶子里装了好多糖果，他说能包治百病，但是一天只能拿一粒出来。你能看到吗？”
李香花看了看秦萧空空的手掌，又摸了摸，当然摸了个寂寞，但是想到自己恢复知觉能站起来的断腿，她选择相信闺女并喜极而泣了：“妈，妈看不到啊，呜呜闺女，这是神仙给的神药。你好好收着。”
“这事可不能让秦大刚他们知道。”李香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放低了声音。
“我知道，妈。我不会跟别人说的。”秦萧点头，收起了手掌，仿佛捏紧了一个小瓶子，又做了一个揣进兜里的动作。
见此，李香花松了一口气。身体的好转摆在眼前，闺女不用嫁给傻子的欣喜盖过了内心的疑虑。
猪圈的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
来到秦家的厨房，秦萧整整用了五大锅水，才将自己彻头彻尾洗了个干净。
同时也发现这个身子骨瘦如柴，瘦弱亏空得厉害，到处都是陈年旧伤，也就比李香花稍稍好点罢了。
吃的少，干的多，还时不时挨打，遭受语言暴力和精神打压…高烧丧命，可能自己也想解脱吧…
既然接手了这幅身子，秦萧只得不断加快运转着木系异能，一点一点地对身体进行修复。
奈何原主身体太弱，没一会儿，就感到筋疲力尽，秦萧只得停止了修炼。
换了身粗布衣衫，她守着灶台烧水，劝原主的母亲李香花也去洗一洗。
四五月的天气，空气中还泛着丝丝凉意，李香花看着仅剩小半缸的水，本来不愿。但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粘腻得难受，也就顺着秦萧的意思去洗了。
她只当自己是被吓得出了一身汗，其实却是秦萧喂给她的异能精华起了作用，修复了她阻滞的筋脉，并将她体内因伤口腐烂产生的毒素逼了出来。
母女俩收拾好，刚回到秦小小住的杂物间。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秦大刚父子回来了。
感受到李香花全身紧绷，秦萧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
“给老子开门”秦大刚浑身酒肉混合着汗臭味，大着舌头，将杂物间的门拍的啪啪作响。
“大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小小睡了。”李香花放低声音，小声地哀求。
秦大刚喝的迷迷瞪瞪，刚从李会计家回来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听到李香花不让他进门，瞬间暴躁起来。
“砰砰砰哐当”他几脚踹开本就不甚牢固的门板，闯进房内。两个儿子秦继业和秦继兵也喝了酒，紧随其后，举着手电筒直接朝床上照去。
三人粗鲁的动作，惊得李香花尖叫一声，忙用单薄的被子裹住秦小小。
“我呸，你个臭婆娘皮痒了吧？叫什么叫？”秦大刚边骂边上前，一把拽住李香花的胳膊，想把她拖下地踹几脚。
见秦大刚借着酒劲耍威风，李香花觉得这个时候能避开就避开，没得让闺女白白挨打。她一边挣扎，一边把闺女往床尾推，示意闺女赶紧跑到门外去。
秦萧一把抓住秦大刚的手臂，借着巧劲，在他腰腹部点了几下。秦大刚只觉得腰腹部一阵刺痛，转向床尾想去抓秦小小，却忍不住哇得一声呕吐出来。
秦萧飞速拉着李香花滚到床内侧，同时一脚将秦大刚踹向了秦继业和秦继兵的方向。
秦继业和秦继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大刚狂吐不止的秽物喷了个满头满脸，混合着酒水食物残渣的呕吐物从他们的头上滑下来，有的溜进了嘴里，让两人忍不住也吐了出来。
“啪”的一声，秦继业手上一阵刺痛，手电筒掉到地上，触动了按钮，灭了。
杂物间没有窗户，虽然外面的月光很亮，但是屋内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父子三人狂吐的功夫，秦萧让李香花缩在床脚，自己摸黑拿起放在墙角的洗衣棒，一刻不停地朝三人打去。
只听见一阵嗷嗷惨叫，秦大刚父子三人挨了好几棒槌，疼得龇牙咧嘴牙。
顾不得呕吐，他们扑向秦萧，想要抓住并捏死偷袭他们的人。
奈何此时的秦萧虽然力气不足，但身姿灵活招式精妙，三人被耍得团团转，又挨了好几棒。
等到适应了黑暗，秦萧借着微弱的光线，瞅准时机，用力敲向他们的腿部，将三人的小腿骨全部敲断。
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月夜里很是瘆人，也终于惊动了村子里的人。
无视大门口传来的敲门声，秦萧走到呆住的李香花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香花听懂了，闺女是让她继续装瘫装可怜，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一把抱住秦萧，大声哭了出来。
“呜呜，不要打了，我的命好苦啊。”一开始还有演的成分，哭了几声之后，想到这么多年的苦楚，李香花发泄一般，哭得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