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百一十六 章 傅少堂告知真相
木冬擦了一把汗,“是,大人,从宫里出来的人都这么说。
这一会功夫满雍京的人都知道咱们丞相府召了烈王殿下做侍夫。”
孟瑛立体的五官,如古井般的眼眸闪过不可置信。
再想想小修的举止与涵养,那一身清冷矜贵的气场,确实是王者才能有的气场。
北冥的烈王竟是她的女婿。
孟瑛说不激动是假的,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烈王殿下为何要瞒着他的身份?
且少堂与阿星都知道他的身份,两人却谁也不告她。
这一双儿女从小没在她身边长大,是不是和她这个当娘的隔着心。
孟瑛心中生出惆怅,抬目吩咐道:“木冬,你赶快让正君收拾一下,随我一同到府门前候驾。”
“是!”
孟瑛与傅知怀整装立在府门前,不一会车驾缓缓驶回。
星潼透过车帘,见二老候在门前,连忙跳下车,走到两人身边心虚地问道:“娘,爹,这么晚了天又冷等在这做什么?”
孟瑛心有感伤,但她为官多年,自不会在这时候怪责儿女,说道:“阿星,娘得到消息知道小修是北冥王爷。
王爷驾临丞相府,娘与你爹怠慢不得。”
说话间赫云修也来到门前,拱拳道:“岳母大人,岳父,小婿隐瞒身份是……”
“殿下!”孟瑛连忙打断他,“小修,府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看了眼走上前的穆琰,只从穿着看也知道他是官家子弟。
说道:“王爷,今晚天不早了,又有贵客临门有什么改日再说。
我已命人备了上房给你与这位公子住。”
赫云修因为有穆琰在,不好冷落他,点头道:“如此谢岳母大人费心安排。”
傅知怀知道小修的身份不简单,但他是北冥王爷却是超出他的意料。
“王爷,一家人不必客气,天冷快带客人回屋。
木冬,给王爷带路。”
“是,正君!”
木冬和木秋一样,知道侍夫的身份后,见到王爷时忍不住心里发颤,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王爷您请!”
赫云修看着旁边的女人道:“夫人,你先回云缈阁,我陪陪穆琰。”
星潼见他二人进了门,亲手推上傅知怀的轮椅。
看了看旁边的孟瑛,道:“娘,爹,我,我不是刻意隐瞒你们,只是,只是……”
这怎么说啊,说他们在北冥就相知相爱。
说阿潼让于管事打死,尸体喂豹子时她活了,被迫成为王爷的奴才。
之后赫云修那家伙每日爬她的床,她就和一个陪床丫头似的。
每一件说出来都会让二老伤心难过。
孟瑛知道女儿以前过的艰难,即便阿星从来不曾提过,她当娘的不傻。
说道:“阿星,娘与你爹不会怪你,天冷,你又饮了酒小心着了风寒,快回院子里去。”
“这……爹、娘,你们真的不怪我?”星潼暗道果真赫云修说的没错。
傅知怀接过话,道:“阿星,是爹娘对不起你们兄妹。
何况你们这么做自有理由,怎么会怪你们,好了,听你娘的话快回院子去。”
“噢!”星潼应了声,看了眼跟上来的傅少堂,听爹说也不会怪责哥,便与心涟回了院子。
孟瑛看了眼儿子,心里微微叹息,道:“少堂,你也快回院子!”
傅少堂听娘语气里有些许苍伤,踌躇片刻应道:“是!”
孟瑛见儿子走了,亲自推着轮椅返回自己院子。
傅知怀见夫人心情郁郁,说道:“夫人,你心里是不是在怪孩子们瞒着你。”
孟瑛将一只手炉递到他手里,摇了摇头,道:“知怀,当年你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江湖侠客。
为我你放弃自由,心甘情愿做了我的正夫。
因为赤罗玄族的变故,你我夫妻历经磨难分别近二十年,也苦了我们的孩子。
我有什么理由怪孩子们。
如果我是普通女子就好了,这样,我们一家人不必生生分离这么多年。”
傅知怀将她的手搭在手炉上,然后将手掌紧紧覆上,“夫人,别多想,人的出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现在咱们一家人能团聚,已是上苍对我们最大的恩德。”
孟瑛听丈夫这般说,缓缓点了下头。
张嬷嬷轻移脚步踏进,道:“夫人、正君,少爷在门外。”
孟瑛与丈夫对视一眼,道:“让少爷进来。”
傅少堂一踏进便撩起长袍跪在地上,说道:“娘,爹,儿子不孝,向您二老欺瞒烈王的身份,请娘责罚。”
孟瑛看儿子行大礼认错,没让他起来,缓缓坐到椅子上。
凝眸片刻,问道:“少堂,娘让你负责阿星的比武招亲。
你在北冥当官肯定认识烈王殿下。
娘没猜错的话,是烈王让你帮他隐瞒身份。
我想烈王隐匿身份不止为了追回阿星,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娘考虑到阿星的幸福,你可否告诉娘与你爹,烈王的目的是什么?”
傅少堂知道娘常年在朝堂打滚,早练就了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
以娘亲的精明很快会发现他找龟甲的事。
事关阿星的终生幸福。
何况他已欺骗了父母一次,不能再隐瞒烈王中毒之事。
敛了心思将烈王如何中毒,如何解毒,不解毒的后果,一五一十全部告知。
孟瑛听完脸色不由一变,“你是说烈王仅剩下三年时间。”
傅少堂道:“是,娘,儿子找到妹妹时,她已跟烈王彼此相爱。
后来妹妹与烈王分开,儿子带阿星回东丹就是想让阿星从此远离烈王。
但阿星回来这一年整日郁郁寡欢,她深爱烈王放不下他。
所以我得帮烈王寻找龟甲,解去他身上的噬魂毒精散。”
孟瑛看儿子说的认真,她知道儿子不希望阿星像他与筱云一样生离死别。
如今烈王与阿星重新走在一起,她看得出烈王待阿星是真心的。
她与夫君生生离别十七年,岂会不知两个相爱之人走不到一起的痛苦。
叹了口气道:“娘知道了,你起来吧!”
傅少堂站起,在傅知怀旁边坐下,问道:“娘,爹,你们久居东丹,可曾听人提起过龟甲。”
孟瑛摇头,“娘只听说中了噬魂毒精散无药可解,没听过七曲红能解此毒。
这应该是清阳教的机密,外人很难知道。”
傅知怀捧着手炉,目光闪烁,“少堂,你是说七曲红记载在龟甲上?”
“是!是烈王亲口所说。”
傅少堂见爹神情异样,心头微惊,忙问道:“爹,难道您手里有龟甲?”